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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阮凌:“不敢苟同。以前你第一次见沈柏羡不是也吵着闹着要嫁给他?”
幺幺:“……”
被人提起黑历史,幺幺挠了挠脑袋,“啧,童言无忌,见色起意罢了….”
“幺幺。”
太后异常认真,将她扶过来面对面看着自己,
“你跟奶奶说实话,你当真喜欢萧祈之?”
幺幺看着奶奶,许久没有说话。
到最后,她嗯了一声。
“奶奶,我喜欢他,我想嫁给他。”
“就因为他救了你的命?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你不能被这么一件事给蒙住双眼啊。”
幺幺摇头,“我知道的,但是,其实我比你们想象中,更加了解萧祈之。”
幺幺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看的太后心中一烫。
幺幺已经及笄了,也到了嫁人的年纪。
不管如何,她终究有一天会遇到自己喜欢的男子,与之成亲。
尽管知道这一天会到来,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太后微微笑道,“好….幺幺长大了,自己了解就好。”
阮凌有些惊讶,“皇祖母!你怎么就不劝了?幺幺她….”
太后打断他的话,“幺幺从小到大都很聪明,萧祈之为人我们也看的出来,若是他能为幺幺改变杀人如麻的性子,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何况,上次他为了救幺幺差点死掉。”
她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噤了声。
太后不再多说,起身离开,“我乏了,先回去了。”
“奶奶…..”
太后走的极快,幺幺看着她的背影,心中苦涩万分。
奶奶一向遵从她的意见。
她知道,奶奶舍不得她。
阮凌看了眼幺幺,直摇头,“我总是猜不透你们女人心里在想什么!”
他也拂袖而去,留下最后一句话,“你给我待在房间里,哪也不许去!萧祈之的事我和奶奶会再商量一下。”
阮凌今日忙于接手政事,看上去都瘦了几分,眼下也是一片青黑。
想到他还要为自己的事操心,幺幺始终于心不忍,
“不要太操心了,你都瘦了….我自己的事能做主的。”
阮凌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乖乖回去。”
扔下这最后一句话,他便匆忙的走了。
幺幺也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撑着脑袋。
桌上的玉玺没有收走,被金贵的盒子装着。
这些可以代表各个国家势力的玉玺,若是清玉国拿到了,那真的是所向披靡,再也没人敢打清玉国的主意。
若是换做别的交易,奶奶和哥哥也不会这么为难。
想到这,幺幺鼻尖一酸。
同时,她又在感慨萧祈之对她,也是真舍得。
幺幺就坐在殿中,哪也没去。
———
萧祈之回到房中,思考着什么。
结果想着想着,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拿出书简查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影诀站在他身旁,为他出谋划策,“陛下,这清玉国的太后和太子殿下….是意下如何?”
萧祈之被他这个问题扯走了思绪,回想着,答道,
“他们不同意。”
他指尖摩挲着书简,将其安稳放好,淡淡道,“我明日再去找他们谈谈。”
他会成功的。
在昨日幺幺说不反悔时,萧祈之就想将她带在身边,藏起来。
昨日掐青了手,也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清醒些罢了。
不急。
时间问题。
幺幺迟早都是自己的。
萧祈之用着这种心态,降下了内心一阵阵病态的狂躁。
影诀听着他的话点头,“下午您可还有什么安排?”
萧祈之轻描淡写的摇头,随意吩咐道,“上次太医的药,还有么?”
他感觉自己最近总有些不对劲。
有很多时刻,都感觉自己脑中是空白的。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影诀说,“药自然是有,但是回靖国治疗不能再拖,我与太医商量了,若你今日无事,可以去泡药浴。”
“也好。”
萧祈之随着影诀出了门。
要获得幺幺家人的同意,对他来说,特别重要。
所以不能出任何差错。
药物治疗足足需要一天,等萧祈之从太医在城外安排的药浴池回来时,天色已经渐晚。
回到安排的寝殿时,萧祈之整理着身上的着装,听着影诀汇报军营里的事情。
讲着讲着,他突然在远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女子穿着白色的大氅,此刻雪已停,倒也不让人觉得寒凉,但她的衣物,却和周围的雪地融为一体。
她乖巧的坐在那,双手撑着膝盖,用不知道哪里捡来的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东西。
萧祈之见了一愣,挥了挥手,让影诀下去。
一个下午没看见的人,此刻这么鲜活的站在自己面前,萧祈之明显感觉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药浴治疗的痛苦也烟消云散了。
他走上前,在她画的画面前停下。
眼前步入一双鞋,幺幺乱戳雪地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
正好撞上萧祈之弯腰,笑意柔和的脸。
幺幺看见是他,呆滞的神情也变得欣喜起来,但依旧嘴里不饶人,
“你还知道回来!”
幺幺扔下树枝,站上宫殿前的阶梯,双手抱胸,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但仅仅是这样,也还比萧祈之矮一点点,毫无气势。
萧祈之心情甚好,将解下来的大氅无比自然的盖在她的身上,拉紧襟带,
“你怎么来了?冷不冷?”
幺幺凑近他一些,仰头看他,“冷!我等了一下午了,是来兴师问罪的。”
萧祈之笑着说,“嗯,甘愿受罚。”
幺幺:“?”
“我还没说你什么罪呢你就受罚了?”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萧祈之笑意凌然的眼神里,带着些许认真。
幺幺老脸一红,匆忙撇开目光,“….少转移话题,你说,今日去哪里了?”
萧祈之目光没离开过她一分,听话的回答,“去了趟城外,泡药浴。”
听到他说泡药浴,应当是病情严重了些。
方才刻意逗他的情绪散去,幺幺神色有些沉重,“怎么样?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他不想让幺幺担心,萧祈之摇头,避重就轻的回答,
“没有,只是想着今日无事便去了。”
还未等幺幺开口,萧祈之又问,“你放才说,等了一下午,是怎么回事?”
萧祈之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
冰的。
想到什么,萧祈之表情变得凝重了些。
幺幺为自己放下幼稚的“兴师问罪”懊恼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到了你说下午还会过来找奶奶谈话,所以就在这里等你一起去。”
“然后就听到你说出城了。”
话已至此,萧祈之终于明白了他方才一直觉得遗忘的东西。
幺幺见他发愣,双手捧着他的脸看了看,问了问他身上的药味,
“你没事吧?太医说有变的更加严重吗?要不要吃很多药?等奶奶松了口,我们就回靖国治疗…..”
幺幺说的话萧祈之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勉强的笑了笑,将她放在自己脸上的双手拿下,放在手心捧着,
“没事的,不用担心。我们先进屋。”
带着幺幺回房的时候,萧祈之都是茫然的问。
现在的记忆,居然留存不到他在书简上写下。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