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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坐在这里认真的看着灿霓,脸上满是求知欲,似乎认为,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能够知道她和艾伦的计划。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利威尔视线始终落在灿霓的身上从来都没有移动过,但她却没有看过利威尔一眼,这让他稍微有些难受,但没说什么。
“这药粉很特殊,我们想要活下来,就要在七岁的时候,划开我们的手腕,露出骨头,把药粉全部撒进去和血液融合,在这之前,需要用烧开滚烫的油或者是蜡油滴在手腕上,连成一片接连不断的浇落在我们的藤蔓上。”
她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腕上大概有两个手指宽的特殊红色藤蔓印记,这么大的一片,必须全部浇上滚烫的油,该有多疼?
“刚开始浇上去的是烧开滚烫的油,后来浇上去逐渐凝固的,是从蜡烛上低落下来的油,我父亲站在我的身后捂住我的眼睛,妈妈手里拿着刀,划开我的手腕露出里面的骨头,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刀子划过骨头带来的剧烈疼痛。”
“其实我以为吧,撒上药粉很简单,但其实,这药粉撒上去特别的疼特别的疼,疼到我现在都有心理阴影,就是把自己的头伸到巨人的嘴里被咬断,都没有这个疼。”
灿霓还处于回忆中,松了口气:“幸好这药粉已经用完了,不然,还真是无法对自己的孩子下手,为了家族传承去生一个孩子,还真是过分。”
“不对啊,那为什么切森没有问题?”坐在一旁的韩吉疑惑的看着站在一旁喝水的切森,视线转移到灿霓的身上。
“他是男孩,血脉不生效,只有女孩才会这样。”
她想点根烟,注意到坐在这里的希斯特利亚,直接把烟扔了,道:“就这样,一旦我们继承人,不去这么做,面对的就是在十岁的时候,死无全尸化为一滩血水,和巨人一样,一点点的东西都不会留下,说白了,我们安德莉亚菲斯家族的所有女性,都是人性巨人。”
“只不过,一个肩负拯救人类的使命,一个被控制罢了。”
“好了,别说了。”
切森站在一旁直接制止,扔着手里的东西,颇有些无奈的说:“姐,那你也不用这样,只要不生女孩就好了。”
递给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灿霓说:“你以为,自己的孩子,性别是自己能够选择的?美得你,学怎么上的?”她想把切森的脑子打开看一看里面装着什么,是不是自己知道的那些知识。
“那好吧,你和艾伦打算做什么?真的同意了吉克的计划?”这时,坐在沙发上的利威尔低声询问,冰冷的而实现落在了艾伦的身上,似乎是在巡逻者什么,看起来稍微有一点点的不友善。
“…”灿霓不语,转头看着艾伦,她不想说出来,因为这样似乎有些太过残忍。
艾伦看了利威尔一眼,道:“兵长,我们的计划,是不会告诉你们的,还请不要妨碍我们。”他起身,拉着灿霓的手,绕过他们离开了这里。
——
“…”
利威尔被气得够呛,他看着关上的门,眼神都变了,差点把手里的杯子给捏碎,冷声道:“艾伦还真是欠收拾,我永远都觉得,他才是最好揍的那个。”
“那小子现在已经长大,已经融合了战锤的艾伦,我们现在是没有人能够控制他,最好是摸清楚艾伦的计划,然后顺腾摸瓜阻止他们,我有预感,艾伦的计划和灿霓断不了关系,她刚才说自己的经历,眼中全是阴沉,应该是打算把自己的特性,给完全运用出来。”
坐在一旁的韩吉极为的聪明,她说:“她很特殊,相貌从始至今都没有变化过,能够让人起死回生,如果艾伦真的打算对我们净化,运用的应该就是灿霓的作用,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运用,小来小去的和吉克合作还好,但要是牺牲灿霓的话…艾伦也能够做得出来。”
“…”
埃尔文缓缓的摇头,道:“韩吉,按照你的推测来算,艾伦是不可能牺牲灿霓的,她对艾伦他们有多重要,你也不是不知道,就算艾伦同意,三笠和阿尔敏也不一定能够同意。”
“埃尔文,你还真以为这帮孩子和以前一样吗?现在的阿尔敏行事作风,颇有你的手段,年轻气盛带着一股牺牲的精神,搞不好,他们还真的有可能同意,看灿霓的模样,应该是已经知道自己的未来了。”
韩吉轻笑一声,说:“那群孩子,彻彻底底的开始变了,只是不知道,是变好还是变坏,希望他们能够坚守住自己的本心,不然,早晚会沦陷在权利的中心之中,变得混混沌沌。”
站在一旁的切森淡淡道:“我是不会让他们伤害我姐的。”他转身直接离开了这个满是压抑的地方,一推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三笠和阿尔敏,楞了一下,道:“我们出去说罢。”
“嗯。”
三笠紧跟上去,拉着阿尔敏,她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
她的头发变得更短了,深邃精美的五官极为的漂亮,脸上带着沉静的气息,站在那儿穿着制服,一双眼睛平静无比,没有任何的波动。
恢复了和平的小岛,越发的美好,可岛外的敌人,也不断的步步紧逼。
“你们打算怎么做?同意艾伦?”他直接询问,认识了将近二十年,他们总不能,变得生疏。
“不同意。”
阿尔敏拧眉,道:“我不能够统一艾伦把灿霓姐给牺牲,灿霓姐对我非常的重要,对三笠也很重要,那是我们人生中一直坚守想要保护的人,艾伦想要轻易的就给放弃,我不同意。”
“我也是,不同意。”
略显冷漠但很温柔的声音响起,三笠站在阳光下,想起灿霓的时候,眉眼都是温柔的,她说:“我不会放弃她的。”
“是吗。”
灿霓从柱子后面走出来,轻轻勾起自己的唇角,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站在阳光下,手里夹着一根烟,笑了:“你们把事情想的太复杂太糟糕,一切还没有走到最后也没有看到结局,就不要这样悲观。”
事情还没有到最危险的地步,一旦真的走到哪儿,相信艾伦,肯定能够顾全大局,那时候她就放心了。
而现在,还不至于要了她的命这种程度。
“好了,快回去休息吧,我还要去开会,你们不要乱想哦。”她笑了笑,转身离开这里,直接把烟头扔在了地上,一步一步懒洋洋的走到会议室,推开门把外衣脱了下来搭在手腕上:“我来晚了。”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灿霓,话说,我还是比较好奇,你和艾伦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坐在一旁的韩吉很疑惑的询问,道:“看起来,很糟糕的样子,现在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了吗?”
灿霓笑了笑,说:“并没有这样糟糕,你们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我和艾伦只是简单的想要让所有人都承认我们而已,而且,现在也没有走到穷途末路,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和掌控之中。”她把衣服搭在一旁,视线落在负伤的乔纳身上,又很快转开,问:“有什么事情吗?这么着急让我过来。”
“当然。”
埃尔文轻笑一声,道:“为了部署一些战斗计划,我们不需要在码头那边儿,去驻扎,很快就会离开这,你也要过来,而且我们现在的地铁已经弄好,暂时缺失的,就是对马莱的应对。”
“这个不用太担心,马来现在应该在思考着怎么才能够反手把我们给打倒,我能够理解他们的想法,现在马莱应该和各个国家串通一气了吧,还真是天真,一点也不思考我们安德莉亚菲斯家族的位置所在啊。”
她双手交握,道:“安德莉亚菲斯家族隐藏的,是足以让全世界的人都恐惧的东西。”抬手拿出一把刀,划开自己的手,滴落的鲜血掉在桌子上,她说:“我们的身体中心,隐藏的是所有艾尔迪亚人身上共同具有的东西:路。”
“路在你们的身上?”这一点,是所有人都不清楚的,他们只知道,每个艾尔迪亚人的身上都汇聚着:路。
由路连接,才有每一个艾尔迪亚人,和每一个巨人。
“准确的来说,是在我的身上。”她轻轻摩擦着自己的手腕,起身准备离开,道:“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希望你们不要打扰到我和艾伦的计划,埃尔文,你行走的方向,是正确的。”她走过去,弯腰轻附在埃尔文的身边,一双眼睛中充斥笑意:“有路,才有结尾和终点。”
她转身走了出去,身后利威尔紧紧的跟着。
埃尔文双手交握不断地思考灿霓所说的话,视线落在她低落的血上,发现,血液顺着桌子的纹路,从最开始的一点,在缓缓地向周围扩散。
他瞳孔渐渐缩进,如果翻过来,渐渐扩散的血液最终缓缓地凝聚起来形成最终的终点,一切的发生的事情,都被回收回去,最终全部凝结在路的开始。
只要没有开始,就没有终点和结尾。
原来…原来是这样…
就这么简单的一点事情,他竟然还需要灿霓的提醒,真的是……
“灿霓!”
利威尔大步追上前方的人,拽住她的手腕,一看周围,转身把她拉进一旁的屋子内,门直接被大力关上。
“做什么?”
低头看着自己被捏红的手,灿霓笑着询问:“什么事让你这么急?”
在埃尔文回过神理解灿霓的一丝的时候,极为了解灿霓的利威尔,早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直接问:“等所有的路都被收回去,你会怎么样?”
她笑了,说:“不会怎么样,轻则加速变老,重则直接去死。”抬手轻轻擦掉利威尔脸上的汗,灿霓无奈的笑了:“结果,大概就是这样吧,我还真想知道,自己三十几岁的时候,是什么样。”
“你现在就很好。”他握住灿霓的手,把她拉到怀里,利威尔紧紧的抱着灿霓,声音带着一点点的祈求:“别离开。”
“说一句别离开我就这么难吗?”她颇为无奈的搂住利威尔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前,控制不住灵魂上传递过来的感情。
“别离开我。”
他很乖的说了这句话,紧紧的抱着灿霓,生怕稍微放松一点,自己好不用意抓紧的人,很快就会离开自己,很多时候,当一个人离开,是悄无声息而不是轰轰烈烈的。
利威尔非常的害怕,这一路走过来,已经失去了很多的人,他知道自己依然能够承受这世界带来的痛苦,但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灿霓悄无声息的离开自己。
“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一切都还没有那么糟糕。
她唇角轻轻的勾起,用力的宝着利威尔,也非常的害怕失去这个人。
没有什么,是能够比得上眼前的人的。
如果,非要灿霓在利威尔和切森的身上选择,要去牺牲谁。
她会毫不犹豫的去选择杀掉这个询问自己这句话的人,这两个人都是无可替代的,不论是选择谁,都会伤到另一个人,那怕是她利用自己的能力去拯救回来被牺牲的那个人,但是,牺牲的却是他们只简,从头到尾的过往和双方所付出的一切感情。
“走吧,陪我散步。”她抬起头,踮起脚轻轻的吻了一下利威尔的薄唇,笑着说:“还真希望自己能够变高一点,可惜,我18岁的时候,就觉醒了能力,无法长高了。”
“这样正好,很娇小,我能把你抱在怀里。”利威尔牵着灿霓的手走出去,遇到人的时候,下意识的把灿霓搂在自己的怀里,圈过来担心人就这样被人拽走。
“我又不是小孩子。”她露出很温柔的笑容,说:“不用担心,我是不会跟着别人走的。”
“你会和艾伦走。”
“那个孩子…一直都把你们当做最重要的人,从头到尾都是这样,他所作的一切,不过是想让所有的艾尔迪亚人获得真正的自由,利威尔,相信我,艾伦所做的一切并不会危害到我们所有人,我只是需要稍微付出一点就好。”
“付出什么?”
“用我的能力,来净化这一切,我们会在后天,潜入马莱帝国,进入安德莉亚菲斯家族的缩在沦陷地址,去寻找一些东西,你可以和我来吗?”
“好。”
利威尔和埃尔文商量了一会之后,才走了出去。
“为什么带上兵长?”站在前方,艾伦看着海面,问:“他容易知道…”
“艾伦,过度隐瞒不是保护,而是牺牲和猜忌。”
灿霓靠在栏杆上,转身看着后方,莎夏在和柯尼打打闹闹,站在一旁的让伸手拽了一下莎夏的马尾,气的莎夏冲过去打让,然后发现自己的红薯被柯尼啃了,气的不行。
她笑着说:“你看,要是我不在的话,莎夏就不会这样了。”
艾伦的视线移动过去,道:“好吧。”
——
他们顺着路小心翼翼的反了回去。
“帮我做一下证明。”灿霓直接找到了一个医生,带着艾伦和利威尔以及非要跟上来的韩吉。
“四个人?”
“不能办到吗?”轻轻一挑眉,灿霓笑了,说:“我可是和你事先说好的,人可能会比较多哦。”
“可以是可以。”戴着眼镜的青年抬起头,视线在她们的身上扫了一圈,道:“我想,你们需要这个东西。”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说:“像样的衣服。”
“我知道,先帮忙做证明吧,这一点不用担心,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灿霓笑了笑。
他们过了一会,把证明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韩吉穿着一身西装,道:“灿霓,你穿裙子很漂亮。”伸手捏了灿霓白白嫩嫩的脸蛋一把,道:“我们要走多久?”
“大概,要在马莱帝国休息一晚,不要担心,我们是有通行证的,一会进去跟着我,会有人来接应。”
她噘嘴,搂着利威尔的手臂,直接走向前方的大门。
“通行证拿出来。”士兵看着灿霓,道:“你似乎很眼熟。”
“是吗。”她笑了,说:“很多人说我长得很像身边的人,可能是我比较普通吧。”把手里的通行证递过去,一脸嫌弃:“这里可真脏,我都不想多呆一秒。”
“原来是过来参观的,这里的确不是太好,以后还是不要来了,艾尔迪亚的老鼠前段时间,还在这里搞破坏。”
士兵把通行证递给灿霓,道:“进去吧。”
他们四个人走了进去,来到了前方的一个建筑物脚下。
灿霓买了一朵红色的玫瑰花别在了自己的耳朵边,和韩吉低声聊天,两个人说到什么,咯咯笑了起来。
站在后面的艾伦和利威尔低声交流,艾伦很无奈,道:“兵长,你不用这样看我。”
“是安德莉亚菲斯吧?”前方走过来一个青年。
“是,带我们走吧。”
她轻轻点头,对其他人说:“坐上车,我们直接就离开这里。”
“好。”
利威尔疑惑地看着这个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