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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Chapter 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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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目贵志弯着腰, 双手撑着气概,大喘气。

    前方几十米处就是公交巴士站台。

    而上一辆大巴士, 就当着他的面, 悠悠地行驶过来, 停十秒钟,关门,再悠悠地离开了。就差那么半分钟没能追上公交巴士的夏目贵志,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大巴士喷了他一脸尾气,离开了。

    夏目贵志:“…………”

    猫咪老师一脸慈爱地生出小短爪,拍拍夏目贵志的额头:“喵~”

    它真的一点也没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抱、抱歉……”夏目贵志靠在站台座位上,用袖子擦干额头上的汗珠, 他听着猫咪老师的喵(ze)喵(guai)叫, 内心很是低落:“……我也知道, 就算是现在坐上大巴车,肯定也赶不回去了。就算赶到了……”

    夏目贵志苦笑一声。

    “工作人员也会拦住不让我进去的。”

    毕竟,到雄英运动场内部是需要买门票的。而那张门票真的很贵,即便没有经过黄牛党的溢价, 也不是夏目贵志能买得起的——他的零花钱全部都浪在了猫咪老师的小鱿鱼干上了。这一点是没得商量的。

    但也不是完全赶不上。

    至少斑就很清楚,它是有能力在十几分钟内将夏目贵志送往运动会的。但问题来了?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它看不透婆什迦罗, 但完全能确定那是个超级危险的家伙, 夏目血薄防脆, 和他奶奶完全是不同的类型,对于危险,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哇, 它真的太善良了。

    斑自我陶醉了三秒,然后两只小爪子就抓向夏目贵志的衣服:“喵喵喵!”

    “要吃小鱼干……不行……你现在真的太胖了……”夏目贵志强行顶着猫咪老师的索求无度,他虽然做不到到达现场,但想知道现场情况还是有办法的,他掏出手机,打开流量,登录直播视屏网站。网站很贴心地在首页就放了雄英运动会的直通车,婆什迦罗的大头照十分醒目,旁边还有直通婆什迦罗的私人论坛链接。

    这人气膨胀得有些太快了吧?

    明明心里念着要去看直播,但夏目贵志就是下意识地点开了论坛。

    论坛里热闹非凡。

    【置顶】婆什迦罗专属粉丝论坛版规。

    【图贴】婆什迦罗照片精选【精】【热】

    【新人报道贴】在雄英运动会上被圈粉了(捂脸.gif)有前辈来科普一番的吗?

    【讨论】只有我觉得这次运动会在针对我家小纸箱吗?

    【讨论】你以为暗箱操控只是第一次吗?细数雄英运动会历年来的黑幕。

    【讨论】所以谁能给个准话到底有没有针对我们小纸箱啊!

    【高楼】喜欢婆什迦罗的亲们来盖个高楼吧!

    页面再往下拉,就是一些无脑花痴言论,和雄英高中就是针对他们婆什迦罗的无脑护主言论,甚至还有个粉丝信誓旦旦说雄英高中就是坏蛋,就连表面的公正都没有,再也不会买他们相关的周边和收藏品了。

    没看直播的夏目贵志一头雾水。

    他退出论坛,打开直播,映入眼帘的第一个镜头就是,某位白发少年从天而降,柔软蓬松的白发被风吹的翻卷,再稳稳地落到地面上,中间几乎半秒钟的停顿也没有,婆什迦罗脚下用力,宛如一支标枪般冲了出去。衣角翻飞,动作干净利落,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似乎是察觉到了隐藏在隧道里的摄像头,婆什迦罗的目光浅浅地往这边飘了一下,随即又挪开了。

    他蔚蓝色的眼睛,在幽暗的光线下,仿佛在闪烁着细微的光。

    尽管婆什迦罗粉丝向论坛里,每位粉丝都仿佛福尔摩斯,信誓旦旦地发誓雄英高中就是在搞事,就是在黑幕,就是在针对他家小可怜婆什迦罗。但夏目贵志真的没看出来,婆什迦罗究竟被如何针对了。直播视频右下角有个简单示意图,虽然婆什迦罗走了两次岔道,但总体仍然比第二名超出了整整六百多米,而且,这个距离还在不断地拉大中。

    夏目贵志不知道婆什迦罗还会飞。

    但单纯从直播来看,这个项目完全是婆什迦罗的个人秀,就连节目导演都下意识地采用了更多婆什迦罗相关的画面,毕竟,和其他在隧道里艰难跌打滚爬时不时还卡进陷阱里的同学们比起来,婆什迦罗的节目效果真的很棒。

    真好啊。

    夏目贵志下意识地想。

    跟在婆什迦罗身后的第二名是支援科的发明目,这位擅长装备制作的小姑娘,显然将这次障碍物跑的比赛当做了展示装备的最佳机会,正喋喋不休地介绍着新发明——她的诸多发明在应对这种复杂地势非常有优势,同样甩开第三名一大截。就是刚刚拐进了一条长长的死路,等她折返回来,估计很难保住第二名的宝座了。

    同样的理由,八百万百稳居第三名。

    爆豪胜己和轰焦冻正在激烈地争抢第三名,两人差距非常小,几乎每隔几分钟,就要交换一次排名。

    夏目贵志同样也看到了绿谷出久的直播画面,这位夏目贵志唯二认识的小伙伴,已经放弃治疗了,名次落到四十名之后了。丽日御茶子掉进了陷阱受伤了,绿谷出久将她解救出来后,一直背着她前进,比起取胜,显然是将御茶子安全地送出去更重要。

    镜头切回婆什迦罗。

    夏目贵志突然理解了绿谷出久的感受,在此之前,夏目贵志会为婆什迦罗的过往感到难过,会对犯下那些罪行的人类生气——但他从来就没有了解过真正的婆什迦罗。这个少年干净,凌冽,又耀眼,就像是夜空中最明亮的流星。

    在他坠落之前,让人不由自主地期盼,他能永恒不惜地闪耀着。

    ……但天空中只有太阳,才会永恒不变。

    唉,流星啊。

    不过,说起来,亡灵竟然是这个样子吗?夏目贵志盯着画面,首次对之前先入为主的判断产生了怀疑:猫咪老师曾判断过,有冥界的气息;而绿谷出久则是转述了芽衣的故事,在这则故事中,婆什迦罗被无辜地杀害了。

    夏目贵志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芽衣为什么要讲述这个故事?

    夏目贵志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怀疑别人,但不意味着他就是个笨蛋。如果说,婆什迦罗是重返人间的亡魂,那么,他的母亲芽衣,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是被他忽视了。

    夏目贵志的思绪忽然飘远。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婆什伽罗没有死?

    这个想法仅仅只在夏目贵志的脑海中一晃而过,很快就被否认了。婆什伽罗已死,这是猫咪老师盖章定论了的事实。他相信猫咪老师。

    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不可能完美了。

    直播画面中,婆什伽罗第一个冲出了地下迷宫。

    “……本来以为在地穴迷宫里,第一名会有激烈的争夺。没想到,婆什伽罗同学以他绝对的实力守住了自己的第一名!好了,他已经进入了第二段障碍物区域了——”

    机器人防线。

    根据入学考试时期的情况,这道防线毫无意义。

    咳咳,第一关确实针对了某个人,但观众不是傻子,再继续针对婆什伽罗,再宽容的观众恐怕也要有点想法了。当然,像是什么地裂索道啊,地面地雷啊,这些送分题都被撤销了,原构思只保留了机器人防线。

    婆什伽罗甚至没有掏出他的黄金旗帜。

    速度不减。

    面对巨型机器人猛然砸下来的拳头,他膝盖一弯,一个跟头就翻跃上了机器人的手臂,宛如闪电,眨眼间婆什伽罗就完成了几个漂亮的z字形,闪开了旁边两个机器人的攻击,窜上了机器人的头顶,再一个纵跃落到地面上。

    婆什伽罗往前奔跑了一百多米,替他挨了两次攻击的巨型机器人才轰然倒地,烟尘滚滚。

    动作太快,很多人都没看清。

    导演组立刻调出了动作慢速回放——什么?你说还有很多表现出众的同学等着放映?他们的镜头能有这串闪电闪避好看吗?精彩吗?

    就连十八禁英雄午夜老师都忍不住感叹:“……真是柔软的腰啊。”

    “……”

    暂且不深究午夜老师在感叹这番话的时候,脑子里转悠的究竟是何种念头。在场不少职业英雄都被婆什伽罗的动作惊艳了。大部分职业英雄锻炼身体,只是为了更好的发挥个性,单纯依靠身体柔韧性完成这一系列杂技般的行动,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这还真是送分题啊。”

    “是啊。”相泽消太同样心有同感。

    原本,按照剧本,婆什伽罗应该被关卡地穴迷宫拖慢速度,被其它同学反超,再在机器人关卡里反超回来。谁都没想到离开了飞行的加持,婆什伽罗仍然是毫无疑问的最强。

    既然离开了火焰和飞行,婆什伽罗实力没有降低。布雷森特·麦克想了想:“……最后一个障碍物,其实也没有什么难度了……吧?”

    与此同时,婆什伽罗也进入了最后一个障碍物的范围。

    一看画面——

    夏目贵志就直接将手机摔了。

    他们是……疯了吗?

    ……

    ……

    死木柄吊心情很糟糕。

    理由有很多,但很多理由归根到一起,叫做婆什伽罗。死木柄吊盯着直播电视,不止一次沉思:

    他到底为什么要去看婆什伽罗的直播?

    一开始,死木柄吊还喜滋滋地认为,他可以借用运动会更多的了解到婆什伽罗的个性。结果一看项目……好气哦,到底是哪个智障设计的关卡?全程体术过关?

    知道的,这是雄英运动会。

    不知道的,这是个酷跑节目(bushi)。

    死木柄吊越看越气。他明明是来寻找婆什迦罗的破绽,但看着看着,他就忘记了自己的目标,等回过神来,就情不自禁地陷入了沉思:他是谁?他在哪儿?他现在在做什么?——盯着某个生死大敌的耍酷直播,满脑子都是“哇撒,他真的好厉害啊!”

    (╯‵□′)╯︵┻━┻!

    不不不,他死柄木弔绝不屈服。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死柄木弔给自己灌了一口红酒,坐在酒吧门口的台阶上吹冷风,压压惊。然后盯着酒吧门口的行道树发呆。等发呆结束后,死柄木弔发现自己的脚已经背叛了自己,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原位,眼睛也背叛了自己,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屏幕上。

    妈的!

    (╯‵□′)╯ノ┻━┻☆全是一群叛徒!

    死柄木弔觉得自己越发任重道远,他是整个敌联盟唯一一个阶级立场坚定的人,他要是被敌人的耍酷动摇了,这场掀翻欧尔麦特统治的战役也不用打了,大家收拾收拾行李,直接效忠婆什迦罗就好了。所以,他一定要坚持立场。

    第三次,被直播吸引回来的死柄木弔生无可恋地想:

    婆什迦罗这个人,真的有毒。

    为了将自己的注意力从直播中抽离去,死柄木弔低头玩手机,但他随便打开一个网站,就是雄英运动会的广告,广告旁就有婆什迦罗粉丝向论坛的直通车。在死柄木弔理智上线之前,他的手已经飞快地戳开了链接,眼睛看到了大批的脑残粉发言,大脑开始警报。

    点击发表新帖子。

    编辑标题。

    【水贴】婆什迦罗那个垃圾有什么好粉的!你们都是智障吗!

    在写完一大通毫无逻辑的黑婆什迦罗的言论,死柄木弔终于通体舒泰了,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脖子不掉皮屑了,阶级立场稳固了。但他地图炮的言论,很快就引来大批脑残粉的围攻。死柄木弔看着帖子回复数飞快地增长,心里又不痛快起来了。

    呵,愚民。

    死柄木弔一人战百粉,毫不畏惧,只要有人帮婆什迦罗说话,就凶残地骂回去。

    我不听。

    我不管。

    粉婆什迦罗的人都是智障。

    无理取闹三连发一出,瞬间一片尸横遍野,哀鸿满地。但新加入骂战的人不减反增,队伍越来越庞大。就在这你来我往精彩纷呈的时刻,忽然的,粉丝们的回复消停了,只有三三两两个还在为婆什迦罗辩解的小粉丝,又过了一会儿,就连这点小粉丝都不见了。

    死柄木弔正在大杀特杀。

    但没有人回复的黑贴,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了。死柄木弔关掉帖子,抬起头,就看见障碍物跑的第三个关卡,那是一汪足有三百米长的游泳池。池不深,只有三米。终点就设置在游泳池底部。婆什迦罗完全可以飞到终点前,再一头扎进水里去。

    谁也不觉得,这种障碍物能难得到婆什迦罗。

    然而,婆什迦罗就是站在泳池旁,一秒,两秒,三秒,足足凝固了三四分钟,他才有了动作:婆什迦罗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伸出手,捂住了耳朵,好像是在努力阻拦某些声音钻进他脑海里一样。这样的变故,就连擦玻璃杯的黑雾都被吸引了,将抹布塞进了上好的红酒里。

    “这是怎么了?”

    “他在害怕。”死柄木弔回答。

    是的,虽然婆什迦罗脸上没露出恐惧的表情,但死柄木弔一眼就判断出,这个家伙就是在害怕,和他小时候父亲被杀害的那一刻一模一样——婆什迦罗很害怕,也很无助。这样的感受,死柄木弔只在偶尔做噩梦时才会重温。

    死柄木弔肯定地说:“那家伙……怕水。”

    哈哈,他终于找到婆什迦罗不完美的地方了。

    “计划提前,提前!”死柄木弔异常亢奋地指挥黑雾,他满怀恶意地笑了,并且迫不及待地想看见婆什迦罗的完美形象,在民众面前崩塌。没错,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完美的人。婆什迦罗的完美是假的,欧尔麦特的完美一定也是假的,他总有一天要将这些虚假全部撕碎。

    “唔,等等——”

    “……怎么了?”

    死柄木弔挠挠脖子:“我记得……老师是制作过一个有控水个性的脑无?”

    ……

    ……

    “哼哼~哼哼~要耐心等待啊哼~”

    渡我被身子在座位上来回摇晃,她的心情很好。

    她不是一个有耐心的女孩子,也远远称不上温柔或专情,生平爱过的男人很多,基本不长久(被捅得失血过多而死)。唯独只有婆什迦罗,仅仅只是坐在观众席上看着他,就好像……那么长时间的等待全都不值一提了。

    她喜欢的人真的闪闪发光。

    “叮咚。”手机收到了短信。

    渡我被身子看了一眼短信内容,就将翻盖手机合拢了。明明在几分钟之前,她还觉得自己半秒钟都等不下去了。但现在,她期盼的时刻终于到来时,渡我被身子反而产生了一种被打扰的不快。她将手掌放在嘴巴边,躁动不安地用牙齿磨蹭指头关节:“……那个男人真的一点情趣也没有。”

    打搅女孩子围观心上人,是要被驴踢的哦。

    渡我被身子哼哼唧唧地起身,往洗漱间走去。一路上,她都很小心避开了人群。直到确认了旁边没有人之后,她才重新哼起了零碎不成段落的歌:“我来了哦~来了哦~真抱歉~让婆什迦罗你久等了哦~”

    拐角,渡我被身子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奇怪,她明明觉得这里没有人才对的啊?

    渡我被身子正被这个出乎预料的情况吓了一跳,她抬起头,撞到她的是一个身材高高瘦瘦蓝发青年,穿着运动球服,他稳稳地扶起了渡我被身子,转过身往观众席走去。

    唔,刚才那个人长什么样来着?

    渡我被身子想了想,明明刚才看的很清楚,但一眨眼,等到对方汇聚进人群里之后,却又怎么也想不起对方的五官了。他好像长了一张平淡无奇的脸,毫无特征,泯然众人,就是那种迎面撞见也会下意识忽略过去的缺乏存在感。

    算了。

    渡我被身子将刚刚掏出来的小刀再藏了回去。

    对方应该没有听见她的喃喃自语,况且,她是真的找不到那个蓝头发的人了。视线在人群里扫来扫去,五彩缤纷的头发里,就是找不到刚才那个人。既然如此,还是执行任务比较重要。渡我被身子转过身,继续哼着含糊的小调,往巡逻的职业英雄们走去。

    黑子哲也其实就背靠在走道上。

    他当然不慌,除非是刚才那样正面撞上,否则,以“无存在感”的个性,黑子哲也即便是站在渡我被身子面前,那位少女也会自然而然地将他忽略过去。这个个性曾经给黑子哲也带来过很多苦恼,但在这个时刻,真的非常好用。

    听着渡我被身子蹦蹦跳跳的下楼声,黑子哲也一转身就跟了上去。

    ……

    ……

    婆什迦罗不肯挪动。

    运动场上的议论声渐渐大起来了。

    就连布雷森特·麦克都对场上的情况产生了怀疑,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戳了相泽消太一下:“你们是不是交代了婆什迦罗什么,有什么隐藏的剧本……之类的东西?”

    相泽消太睁着死鱼眼:“你觉得呢?”

    雄英运动会举行几十届了,什么时候内定过剧本?

    别把日本最优秀的职业英雄学校和某些三流小剧组相提并论好么?

    “那为什么婆什迦罗不动了呢?”布雷森特·麦克是真的想不明白。

    随着时间的推移,后面的选手也追了上来,第二个到达游泳池关卡的人是八百万百。这位八百万家的大小姐看见婆什迦罗停下来的身影,先是一愣,再看见游泳池,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她也不急着下水,先给自己制作了一套可以外裹的泳衣,再制作了一根潜水吸管,全副武装之后,仍然将手放在胸口,像是在酝酿什么大制作。

    轰焦冻和爆豪胜己也追了上来。

    轰焦冻奔跑不停,直接在睡眠上制造了一条冰道,直接滑翔了过去。现在距离胜利已经很进了,不需要再计较自己的行为会不会给后来者制造一条竭尽了,只要冲到终点,就是胜利。

    爆豪胜己看见游泳池,脸色就是一黑。

    ——整个比赛项目都在针对他!

    爆豪胜己的个性是利用手掌分泌出带有硝|化|甘|油的汗液爆炸,一旦落水,就不那么容易再引爆了。对比于轰焦冻一路往胜利点滑去的顺利,爆豪胜己的爆炸产生的推动力,显然不可能让他持续悬空三百米,这样一来,第一名基本上没什么希望了。

    不高兴。

    看着婆什迦罗止步不前更不高兴。

    性格争强好胜的爆豪胜己罕见地停了下来,他当然不觉得轰焦冻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胜利者,这个胜利是婆什迦罗“拱手相让”的,就算是拿到了手,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了。爆豪胜己看了一眼八百万百放在地上的泳衣、潜水气管,还有螺旋桨,越发觉得这个第一名没什么意思了。他凶着一张脸,质问两人:“……你们待在游泳池旁边做什么?现在可是比赛时间——”

    他显然问出了很多观众的心声。

    八百万百终于有了新动作……当然不是搭理爆豪胜己,而是新产品终于完工了:

    那是一个猫耳造型的潜水气管,非常可爱。

    猫耳做的非常逼真,毛绒绒的,雪白的颜色和婆什迦罗的发色完全一致。

    一旦投入市场,仅仅只凭借这个造型,这个毛色,就足以卖到脱销。

    爆豪胜己:“…………”这个女人在做什么?

    八百万百高高兴兴地举着猫耳潜水气管,企图贿赂婆什迦罗:“给你了,有了这个,你就不用怕水了。”

    婆什迦罗没有回答,仅仅只是将将眼神转开了。

    谢谢,但他真的不需要。

    倒不如说,婆什迦罗一直是会游泳的。

    不会游泳是不可能的,迦勒底可是有那么多泳装系……啊不是,海盗系的从者呢。婆什迦罗不但游泳技术高超,还精通海战,掌舵,开炮,捕鱼,海战,拉帆,船只建造等等高精端的(古代限定)技能。而且——婆什迦罗下意识地将手放在锁骨上抚摸,因为某件往事,婆什迦罗当时刚回迦勒底,就被喀耳刻和美狄亚练手用透明的药水,在肩膀附近固化了水下呼吸的魔术。

    他会不会游泳,和他想不想下水,没有任何关系。

    爆豪胜己总算看明白了,这件事太搞笑了:“你们这是在比赛啊!”

    ——是个人赛啊!

    ——你给他搞清楚啊,不是团体赛啊!是个人赛啊!

    如果婆什迦罗不会游泳,他就活该被淘汰。在通往职业英雄的道路上,没有任何慈悲可言。

    八百万百有点不高兴:“你太过分了!”

    爆豪胜己完全不觉得。

    八百万百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严肃地教育说:“猫咪的天性就是怕水,哪怕仅仅只是洗澡,也会给猫咪带来非常严重的身心伤害——你看看婆什迦罗,难道就不会感觉到,下水对于他是多么严重的身心伤害吗?还有没有点爱护可怜小动物的爱心了?”

    婆什迦罗:“…………???”

    爆豪胜己被这番话惊呆了。

    他盯着八百万百的脸,仿佛在看什么外星生物,他再转过头,看看婆什迦罗,越发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可怜?小动物?猫咪?爱心?

    喂!女人!你的名字是不是叫“眼瞎”?

    好好睁开你的狗眼,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再好好思考思考:

    这个天上飞的——!

    他到底哪里会和脆弱的小动物粘上边了啊(╯‵□′)╯ノ┻━┻☆!!!

    八百万百显然也觉得,爆豪胜己完全无法理喻。她当然知道婆什迦罗的个性是太阳,但婆什迦罗和轰焦冻同学一样,也是同时遗传了父母个性的双个性者,一个是“太阳”,为什么另一个就不能是“猫咪”了呢!

    行动敏捷腰肢软。

    看见纸箱就要钻。

    见水恐慌不敢动。

    开口必然称本王。

    闭嘴一定喊杂修。

    这一切都证明了——

    虽然婆什迦罗同学没有猫耳朵,但他的本体绝对是一只高傲的猫主子啊!

    八百万百完全想不明白,在事实铁证如山的情况下,爆豪胜己为什么还固执己见,坚持婆什迦罗绝对和猫咪没什么关系——猫咪少年有什么不好!你知道全世界有多少跪舔猫主子的猫奴吗?她跟你讲,猫咪少年是全世界的瑰宝你懂不懂啊!

    爆豪胜己显然不懂,也不想懂。

    作者有话要说:一眨眼字数就三十万了呢(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