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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他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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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

    林趯一脸新奇的进了门,站在玄关处放眼打量宁非的住处,沙发上的拿铁听到声音动着耳朵起了身,飞快跑来绕着林趯“喵呜”叫唤。

    “你好啊,咪咪。”

    面对热情的拿铁,林趯笑着低头同它打招呼。一直蹭着林趯小腿的拿铁却是停下,仰头奇怪的看着林趯,似乎发觉他和从前不一样了。

    宁非跟在他身后,自然的弯腰帮他拿拖鞋,手伸向林趯的脚背时,林趯慌张往后退一步的动作让宁非清醒了。

    清醒他们之间隔了这许多年,足够让曾经的亲密变得生疏。林趯后退的动作提醒着宁非,他早过去了,只有自己还沉浸在过往。

    宁非起了身,把拖鞋踢给林趯。林趯垂头说着,“谢谢。”

    气氛有些凝滞,林趯后背一凉,继续咳嗽,“咳咳咳咳咳。”

    刚刚骑马惊了风,最后又摔在湿草垛上,林趯的身体经不起这样折腾,不停的咳嗽是感冒的前兆,小腿隐隐开始有些痛,就不久前手术取出钢板的地方在痛。

    “别站门口了,先进去吧,我倒茶给你暖暖。”

    “好,谢谢。”

    林趯的每一句后面跟着的谢谢,太过客气,有些刻意保持距离的意思。

    宁非没回他不客气,只是缓缓抬眼盯着他,似要把他盯穿,林趯被他看的心里一凛,勉力笑着,最后实在招架不住他这样直白的眼神,转身想往客厅去。拿铁还在他脚边缠着他,林趯的脚步受阻,最后无奈只有弯腰一把抱起拿铁,抱着他一同往客厅走了。

    “咪咪,你怎么这么爱撒娇啊?”林趯抱着拿铁,点着它的鼻子说着这样的话。

    宁非收回了眼光,转身到厨房橱柜里翻出了茶叶,水开之前,他一直怔愣站在料理台前,等水呜呜作响时,他放下手里的茶叶,重又回到玄关,把门左拧右转的给锁上了。

    “咳咳咳咳。”林趯抱着拿铁坐在沙发一直在咳嗽,嗓子有些干,宁非呆在厨房许久都没过来,他有些疑惑的扭头看一眼,没开灯,只模糊看见宁非的背影,看起来心思沉重。

    做为客人,林趯有些不好意思催促,可在沙发上干坐着也着实考人耐性。林趯有些坐不住了,开始扭头打量这公寓,最先入眼的就是衣柜。

    奇怪衣柜干嘛放到客厅里来?林趯仰头往二楼看,难道是二楼卧室放不下吗?

    虽然好奇,可第一次来也不好没经主人家同意就冒然往人家卧室去。林趯收回对卧室的好奇心,扭头继续看其他,哇,居然有复古唱片机耶。

    发现了新鲜玩意,林趯撒开拿铁起身往客厅角落摆着的唱片机前去。

    他摸了摸复古唱片机的大喇叭,上下打量着,“不知道能不能用啊。”

    下层还摆放着一张唱片,看起来是能用的样子。

    “一会儿要是宁非同意的话,放这张唱片来听听好了。”林趯收回了手,总怕自己摸的过分了,在人家做客显的不礼貌,想想还是得坐回沙发上去,转身的刹那,目光被电视柜上一排倒扣着的相框所吸引。

    那些相框为什么倒扣着?

    “喵——”

    卧在沙发上的拿铁摇着尾巴冲他叫,像是音捶敲上三角铁,绵延“叮——”的一声响,有什么东西远去了,波纹却荡个不停。

    林趯的心跳的很快,快的要冲动上去翻开倒扣的相框。

    “咳咳。”他又咳嗽了。

    “茶来了。”宁非听到咳个不停,急忙端了来了茶,客厅沙发上却没人,宁非慌忙转身,以为人又凭空消失了,像六年前那般,动作太过着急撒了茶,刚好泼在他虎口,没握住,手里的茶杯掉了地,热水茶叶泼了一地。

    林趯惊的回了身,宁非垂着烫红的手看着他。不知他作何感想,六年了,他从自己身边消失的六年了,宁非时时刻刻记着日子,每天都煎熬。

    宁非定定看他,又转去看电视柜上被自己故意倒扣的相框。从他进门开始,那样的自若,真就像普通过来探访的客人,明明这里是他们一同住过的地方,可他表现淡定,一点没有怀念过去的影子。

    相框是宁非熬不过去的时候扣下的,却又不想把他们完完全全的收起来,只是那样倒扣放着。还以为他真就那么淡定,原来他也会有触动。

    “你没事吧?”林趯看着宁非烫红的手,有些担心的上前来拉起他的手吹着,他记得宁非小时候有在练琴,伤了手终究不好,“疼不疼?要不要紧。”

    没等宁非回答,林趯便开始帮他吹手背烫红的地方,“呼——”

    没了开始的有礼客气,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

    宁非垂眼看着他,他靠自己那样近,不像在梦里看的那样的朦胧。宁非先是看了看他的下巴,和自己梦里的不一样,他没留络腮胡,再看看他的脸颊,他瘦了,脸上的肉不仅消去了,面颊甚至有些凹,瘦的过分了。最后再看鼻子和眼睛,还是圆圆翘翘的鼻尖,可能是因为比从前瘦了,他的鼻梁终于如愿挺起来了些,因为瘦,眼睛显的更大了,只是无神,整个人看起来没精打采的。

    “疼。”

    林趯吹了半天,还以为会有所好转,可偏偏宁非还是喊疼。

    他没法,心慌的很,抓着宁非手不放,“那怎么办?很疼吗?家里有伤药吗?”

    一连三个疑问问出来,宁非只是恍惚看着他,林趯看他呆住的样子更是着急,没有办法,拉着往沙发边走,暂且让他坐下,自己去找出药箱。

    坐上沙发时,宁非才回了神,没办法,这六年他再也没坐上过这张沙发,拿铁不同意,此刻拿铁正悠然舔着爪,没有赶走坐着沙发的宁非。宁非受宠若惊,再抬头,林趯正打算抽手去找药箱。

    宁非误以为他要走,抓紧了他的手不放,“别走!”

    “没有,我只是……”林趯原本想问他,他家的药箱放哪儿了,可话没说完,宁非抓着他的那只手一使力,带的他俯身,人还没反应过来,宁非另一只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勺。

    林趯瞪大了眼,有些不清楚,宁非这会儿正在亲他。脑子还没开始运作呢,一个天旋地转,宁非搂上他的腰带着他一个转身,他人便躺在了沙发上,宁非压着他,捧着他的脸,让他动弹不得。等牙关被生生撬开了,林趯才本能的反抗。

    “嗯嗯!”

    无法出声,只有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双手推挡着,怎么都推不开身上的宁非。林趯的力气太小了,即便一直有做康复训练,可躺了太久,还是使不上劲儿。

    “唔唔!”

    宁非在咬他,林趯皱着眉头,感觉有些疼。六年期间,林趯的口味一直清淡,头两年几乎都是打的营养剂吃的流食,一直没进过辛辣食物,连口腔都敏感脆弱,压根禁不起任何的剐蹭,更别谈现在宁非这样激烈的搅扰,火辣辣的疼。

    小腿在发抖,浑身在发寒,宁非捏着他的下巴不准他抗拒,另一只掐他腰的手已经把衣角从腰带里拉出,急吼吼的往里伸。

    林趯抖着身,宁非的手沿着肋骨在往上摸。

    谁来帮帮我?

    只能在心里呼喊,口上喊不出,宁非正和他纠缠着。口不能言,手不能打,只急切在身边摸索着,摸索到了猫尾巴。拿铁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了沙发背,刚好只垂下了尾巴。

    林趯无可奈何,掐着拿铁的尾巴。拿铁炸了一身的毛从两人头顶跳过,蹦上了茶几打碎了一地的东西。

    宁非抬起了身,林趯瞅着空子挥手就想把人推开。

    林趯自知自己敌不过宁非,所以这次使了十足的力气试图把人推开。只是过了火,他的力气还不足给对方扇上一个火辣辣的巴掌,但却够指甲挠破皮肤。宁非的脖子被他抓花了。

    两人都有些惶恐,一个瞪着眼睛举着手静静躺着,一个撑着身子捂着脖子呆呆看着,都不太相信意外发生了这样的事。

    “对不起,我……”

    林趯下意识就要道歉,毕竟是自己伤了他。话一出口才意识到情况不对,明明被欺负的是他自己,趁着宁非还在恍神,林趯推开他起了身,脚一落地刚好踩着个什么东西的碎渣,是拿铁刚刚受惊打碎的东西。

    管不了许多,连拖鞋都懒的找,林趯踮着被扎了的那只脚往大门跑。

    宁非听着门把晃动的声音,惊醒一般弹起了身,害怕他再一次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这次说什么都得把他看在自己身边。原本要把人一把抓回的,可落地的时候瞧见地上的一只拖鞋,想想还是先俯身捡起了拖鞋,还差一只不知被踢到了哪里,宁非蹲身伸臂往沙发下面搜罗。

    林趯见门打不开,知道需要钥匙,踮着被扎了的脚,一瘸一拐的回了头,他得抓紧时间找钥匙。

    回到客厅,俩人的眼神又相撞,尴尬的一愣,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宁非正往沙发底下找不见了的那只拖鞋,林趯衣服散落赤着脚站着。

    “我要回家了,钥匙给我吧。”林趯吸吸鼻子,莫名感觉委屈,他冲宁非要着钥匙。

    宁非没理睬,低头继续朝沙发底下找拖鞋。好不容易勾出了拖鞋,一双拖鞋捧在手上掸了掸了灰,起身捧着双鞋往林趯面前走。

    林趯踮着一只脚后退,他本能有些怕了,宁非刚刚对他那样,让他感到后怕,可他又不敢开口问,问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样做。

    宁非一步步上前,林趯一步步后退,往回看,门锁着打不开,回头瞥见被摆放在客厅的衣柜,林趯想也没想,打开衣柜钻了进去,躲在里面关上柜门,从里面死死拽住。

    凭宁非的力气,林趯在柜子里死抵着也没用。

    可宁非迟疑了,因为里面的人在发抖,抖的没合紧的两扇柜门直打磕。

    伸过去的手收紧,反手敲在了柜门上。

    “咚咚咚。”

    “林趯,你在吗?”

    口气平淡,一如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日子,这似乎不是什么特别的大事,只是小打小闹的起了些情绪。

    林趯莫名的平静了,手没在像抖筛一样了。他坐在衣柜里抬头往外看,两扇柜门的间隙里隐约能看到宁非的脸。脚底板隐隐作痛着。

    你怎么会有小娃娃呢?

    是你把小娃娃从我脚底板塞进去的。

    我得给宁非一个惊喜。

    宁非你没事吧?!

    自己曾经撞坏过宁非的鼻子吗?

    “宁……”林趯张了张口,他脑子里混沌不清,总是有这样那样的话在耳边回响,忘却的记忆像是被自己装进了现在这样的一个衣柜,没关紧,可也没人打开,偶尔的,从缝隙里漏出那么一星半点。

    宁非不强求他从里面出来,是自己着急吓着他了,可为什么他一句解释也没有?从进门到现在,除了客气,一点要解释的意思也没有?当年为什么不见了?是追着追着终于累了,回头拎着打包好的行李箱就这么跟着家人走了吗?

    也是自己的错。宁非怪自己当年一时气愤转身就走,他不过是想林趯追出来,追出来和自己解释,和自己保证绝不会走。可惜,生气上头,倔劲儿起来了,他原本打算等林趯追过那个拐角,自己就下车的。可林趯一直没在那个拐角出现。

    “叮铃铃——”

    宁非手机响,双方都从各自的情绪里抽离回到现实,不管从前,心境如何,现在他们都有着各自的身不由己。

    是缪哥打来电话催他赶行程,之前就通知过宁非的一个站台活动。

    “不去,行吗?”宁非头一次和缪哥用商量的口吻,现在不是可以轻易离开的情况。

    “不行,这是宁宴给你安排的。”

    宁非叹着气揉着自己太阳穴,抬头看着紧闭的柜子,里面仍没声响。宁非一咬牙,觉得彼此都需要时间来冷静。他把手里抓着的拖鞋整齐摆放在柜子前,去厕所翻来了医药箱摆在拖鞋后,扭头看一眼缩在茶几下面的拿铁,用眼神嘱托它帮自己照看好林趯,做完这一切,宁非套上外衣,出门走了。

    林趯听到门响,仍坐在柜子里一动不动,缝里透出了光,他再没看到宁非的身影,知道他这是走了,没留一句就走了。他又在柜子里坐了半天,直到听见外头拿铁的叫唤声,他才小心推开了柜门。

    先看到的是摆在地上的医药箱,感冒药特地拿出来摆在医药箱上头,是念着他咳嗽,怕他感冒了吧。

    “宁非……”他喊着宁非的名字,出来的时候没注意到又踩着个什么,脚底被扎伤的地方被触碰发疼,低头一看却是拖鞋,林趯想起自己回头想找钥匙时,宁非正急着在沙发底下找拖鞋,原来是在找他的拖鞋。

    林趯的心软了同时也迷糊,他不懂,明明宁非人挺好的,可为什么……为什么刚刚却对他做出了那样的事?

    穿上拖鞋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大门前尝试着开门,果然,门还是被锁着,他出不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

    身后传来猫叫,林趯回了头,看到拿铁正跟着自己,他蹲来,摸摸拿铁,“刚刚对不起,我情急之下才会掐你尾巴。”

    拿铁不计前嫌的用额头顶着他的手心。林趯笑笑,因为拿铁的安慰心情顿时变好,“咳咳。”

    还是咳嗽,看来是真要感冒,林趯近两年身体一点都不好,免疫系统也脆弱。抬头瞧一眼客厅一地的零碎物件,林趯扁了扁嘴,感觉自己也有责任。厨房水壶里还有宁非进门刚烧的热水,林趯深吸一口气,忘记刚刚的不愉快,先是就着热水喝了感冒药,喝完一撸袖子打算给客厅打扫一下。

    他许久没干体力活,家务虽然不劳累,可对林趯现在的身体而言却算是超负荷运作了。弄了大半天,林趯终于给客厅收拾干净了,累出了满头的汗坐在沙发上休息。事情不算完,他掰着指头清点每日任务,医生给他布置的,“早上吃了营养剂,白天去找医生复了诊,还有什么没做呢?”他掰着指头数,有每天固定要做的几件事,可有时他也容易忘记,所以医生让他写日记,“啊!日记!”

    车祸刚醒来的时候,每天记忆都会重置,每一天对林趯来说都是同一天。林趯每天一睁眼都还以为自己是刚开学的大一新生,会奇怪自己为什么不能动弹的躺在病床上,然后立在床边他印象模糊的一对男女不厌其烦的向他解释,“沐沐,你出车祸伤着脑袋了。”

    等身体稍微能动的时候,医生让他写日记。代替父母的重复,让他自己记下每天发生的事,留着第二天记忆重置再翻看,除了有助于他的记忆梳理也减轻那对自称为他父母的男女的负担。因为每天重复着向林趯解释,他们也痛苦,即便是林趯也看出来了,尤其是那个自称他母亲的女人,说到最后总是哽咽。

    写日记是有效的,可也是痛苦的,因为林趯每天早上翻,发现他每天记录的东西没什么不同,每天把之前写下的日记翻一遍,痛苦便无以复加,像是掉进一个没有尽头的循环空间。他也尝试过不睡觉,以为这样会有改变,然而即便撑着三天没睡情况照旧糟糕,他还是每天醒来靠着日记来提醒。除此之外他的认知也出现了问题,无法整合概念。知道父亲,母亲和家,知道冷铭和林慕,但怎么都无法把概念联系的上。这样情况持续了很久,包括林趯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这样的状况可能就是一辈子了,事情的转机总在无意间。

    在很是平凡的一天,那时林趯已经从躺着不能自理的状态恢复到能够坐起身来,医生照旧在下午来给他做认知训练。他照旧不懂怎么把名字和称谓关联上。

    “医生,一定要喊称谓吗?直接喊名字不行吗?”

    医生回答他,“可是这样他们会伤心?”

    “为什么?知道喊的谁,能回应就好了,为什么要伤心?”

    “因为那不仅仅是称谓,联系起家人的是爱啊。当你想想到那个人的名字,你得知道,因为爱,你会喊他们爸爸妈妈。”

    “爱?”林趯照旧无法理解,他已经缺少关联概念的能力,“联系家人的是爱?那医生,爱是痛的吗?”林趯捂着自己的心口问,“为什么我这里会痛?”

    那天医生给他解释了半天,林趯还是没懂,可在那晚他做了个梦,梦里模糊有个身影,那个身影让他揪心,让他直喊痛,吓的冷铭和林慕在床边守了一夜,可也在那晚之后,林趯的记忆顺行了,日记不再重复,他的时钟终于开始嘀嗒往下走了,只是他的认知照旧没有恢复。

    “对了对了,写日记。”日记对林趯而言是很重要的任务,大家都认为他能从记忆重置中苏醒是坚持写日记的功劳。因为没带日记本,林趯无法,只有随手从茶几下面抽了张宁非平常写词的白纸,“今天早上我想尝试着一人出门看医生,冷铭,嗯......”林趯边写边自言自语着,每次写到和父母相关都得顿一下,因为想不起自己该叫他们什么。

    “......宁非突然变的好奇怪,他突然把我摁到了沙发上,这样的他让我感觉害怕,心口总是颤着痛......”

    日记艰难写完,林趯精疲力尽躺在了沙发上,口里喃喃自语着,“沙发。又是沙发。”

    他躺在沙发上不免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刚想起身,拿铁却跳上来钻进他怀里趴下,林趯着实累了,心想算了,转个身侧躺着,抱着拿铁打算闭目养会儿神。

    大概是感冒药的药效终于起了,困意渐渐上来了,尤其怀里还抱着个软乎乎的东西。林趯的上下眼皮磕巴着,看着对面电视柜突然想起,他还没去竖起那些相框看一看呢。

    那些相框里到底放着什么?倒扣着的相框总是惹人在意,很想竖起来看一看。

    好奇抵不住困意,林趯眼皮最后眨那一下,眼皮彻底被黏住了,还是没能支撑着起身去拿起相框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