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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头“嗯”了一声,说道:“听说是得罪了大罗教主,但官府还在调查,没有明确的表示。”
“得罪了大罗教主,难怪。”
郭大绍做恍然大悟状,心想把黑锅暂时推给大罗教,乐县官府的脑子还算灵光。
另外,镖头没有提凉州不良帅,也没有提长白宗长老的死,看来消息封锁的也还算不错。
若是所有事情都流露出去,怕是会在乐县引起恐慌,不少人会向外逃离。
镖头有些为难,说道:“雇人可以,但要先问明白公子要做什么,我才好向兄弟们交待,不然……”
郭大绍给出了“吴绍”的身份证明,笑着说道:“我带商队走访凉州的下家,只是家里的商队要过几天才到,在商队来之前,我总得找几个跟班打打杂。”
听到清河吴家,镖头眼前一亮,彻底放心了。
“我这就把兄弟们喊来,公子看上谁了,随便挑!”
镖头说道,丝毫不提报酬的事情。
当然不是忘了,而是镖局少不了接这类的生意,如果是一般人,肯定要商量报酬的,但是跟这种商贾世家的公子哥共事,大可略过商量报酬的环节,因为公子们都舍得出钱,跟着他们,事情不多,好处却是不少。
郭大绍笑着点头。
镖头抱拳一礼,准备出去时,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一旁站着的林朔月。
屋里子有三个人,可林朔月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以至于镖头几乎忽略了他的存在。
此时反应过来,不由地心中一惊,听到这么多消息,一个表情都没有,难道是朝廷的密探?
镖头试探道:“这位公子,为何……”
郭大绍摆摆手,说道:“他就是面瘫脸。”
接着他压低声音,对镖头说道:“他啊,前几年惹事,挨打落下的后遗症,脸上的肉不能动了。”
林朔月正在看郭大绍装模做样,觉得很是有趣,听到这话,他不觉得有趣了,眼神一僵,准备反驳两句,又觉得不能在这时候拂了郭大绍的面子,忍了下来。
落在外人眼里,这很像是在努力做出表情,最终却还是失败的模样。
“真是可怜。”镖头惋惜说道。
“确实。”郭大绍也适时露出怜悯的表情。
……
……
两人领着雇下来的五个大汉离开镖局。
直到这时,林朔月才不满地哼了一声。
“别生气嘛。”郭大绍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说道:“除去天机阁这种,打探消息最好的两个地方,一,茶楼;二,镖局。看着吧,咱们带几个本地人,会有许多方便。”
林朔月刚想问有什么方便。
忽然,隔了一条街的闹市中,传来争吵和尖叫的声音。
林朔月当先走了过去。
“去看看。”郭大绍挑了挑眉,领着几个镖师紧随其后。
走的近了,才看到是一个穿锦衣的少爷领着几个家仆,围住了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漂亮女子,家仆们充当人墙,那年轻的公子哥肆意调笑着对方。
女子神色略有不安,就像受惊的小猫,想躲开不是太敢躲开。
那争吵和尖叫的声音则是来自周围的人群,有人看不过去,想帮那少女出头,被几个家仆打到了一边。
“他们是吕家的家仆。”
镖师们凑到郭大绍和林朔月身后,压低声音说道:“那公子叫吕济,是吕家家主的儿子,妾室出的,据说他和那妾室都很会说话,因此很受吕老爷宠爱。”
林朔月不咸不淡地“喔”了一声,心想这应该就是郭大绍所说的方便了。
“吕家啊,正好。”郭大绍咧咧嘴,露出不怀好意地笑容。
那镖师微微一惊,急忙问道:“公子想帮那女子?”
郭大绍反问道:“不行?”
镖师赶紧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那女子叫秋云,是闭月楼里的女子,最近挺有名的。您别看她装出害怕的样子,心里肯定巴不得抓住吕家这条线!”
郭大绍轻咦一声,说道:“有名?”
镖师说道:“闭月楼本有十个头牌,前些天被人赎身了一个,这不,底下的几个姑娘抢头牌呢。”
郭大绍了然点头。
他是常出入教坊司的,对京城里有名的花魁那是如数家珍,京城的花魁都是比出来的,从相貌到才艺样样都远超常人。但乐县这种小地方自然不能和京城比,楼里的女子只要攀上了个有钱的相好,靠着砸钱就能爬到头牌。
郭大绍看着林朔月,问道:“想出个头不?”
林朔月摇头。
他看得出来,这就不是欺凌女子的事件,而是那叫秋云的青楼女子主动,把弱小的一面展露出来,以此来刺激男人的占有欲望,吕济也知道,只是乐在其中。
“那就先不掺和了。”郭大绍笑了笑,看着凑过来给他们解释的镖师,问道:“你叫啥来着?”
镖师脸上一喜,猜到赏赐来了,抱拳道:“小人曹贵,富贵的贵。”
“好。”
果不其然,郭大绍在怀里摸了摸,一张十两的银票递了过去,笑着道:“走,先找地方住下,其他还有什么趣事都说来听听,少爷我就喜欢听这些玩意儿。”
其余几个镖师眼睛都红了。
十两银子啊!
走一趟镖都未必能赚到十两,几个花边的小事就拿到了?
几人都怒了,开始挖空了心思想乐县最近的事,准备到了住处讲给两位公子,绝不能被姓曹的一人占去!
林朔月斜了郭大绍一眼,不明白他为何要关注这些。
郭大绍神秘一笑。
不多时,他们就在曹贵的带领下来到了乐县最豪华的酒楼,吃了一顿极其奢侈的午饭,就当几个镖师惊叹着,以为要住在这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小看了清河公子们的气派——两位公子大手一挥,二百两银子出去,直接租下了一个豪华的三进院落,连带侍女厨娘一应租了个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