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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走进书房，把司徒行策撞倒的椅子扶了起来，对他说道：“我认得你，你是镇北城那个剑客，很厉害，我有十几个亲卫都是死在你的手上。”
司徒行策没有说话。
乌兰又看向柳玉，说道：“那么你呢？”
柳玉说道：“我来自圣贤城。”
乌兰微怔，紧接着肃然起敬，说道：“原来是圣贤城的先生，那是我生平最向往的地方，可惜没机会去。”
柳玉说道：“以你的能力，真想去一个地方的话，不难。”
乌兰随意一笑，说道：“如果想干嘛就干嘛，那活着也就只是活着了。”
这句话听起来很绕，却又似乎隐藏了几分道理在里面。
柳玉想了想说道：“有理。”
乌兰说道：“你刚才说我想反，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柳玉说道：“你的书房便是答案。”
是的，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
这间书房证明了乌兰除去将军的身份，同时也是一个学者。
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乌戎国无处不在的漏洞和弊端，而这些弊端在一个学者眼中会被无限放大，让他感到痛苦，感到难受，以及……心底最深处的悲哀。
柳玉说道：“毫无疑问，你很想改变乌戎国的现状。”
“坐吧。”
乌兰拉出凳子，请柳玉和司徒行策坐下，烧水给两人泡了壶茶叶。
做完这一切，乌兰坐到两人对面，笑着说道：“我确实想改变，渡难帮正是我的尝试。你们来到这，应该也知道了我就是那渡难帮中的‘佛爷’。”
柳玉皱了皱眉。
司徒行策嗤笑说道：“渡难帮做出这种事情，也叫想改变？”
乌兰看了他一眼，平静说道：“渡难帮已经不是渡难帮了。”
“我建立这帮派的初衷，是为了整合城中各方势力和产业，制定出一套新的规则。”
“可惜了。”
“渡难帮刚建立没多久，就落在了乌戎王眼中，他开始向里面塞人，塞了很多人，还起什么‘四大金刚’的名号，口口相传下又给我套了个‘佛爷’的名号。”
“到了现在，城中各方势力和产业确实被整合了起来，但渡难帮却不是渡难帮了。”
乌兰说得很平静，但柳玉和司徒行策都能听出他心中极大的失望。
司徒行策听明白了，疑惑道：“所以现在渡难帮是谁在管？”
乌兰摇摇头说道：“我不清楚，也许是四大金刚，也许是宫里那位，也许还有一位佛爷。”
柳玉和司徒行策皆默然。
他们谁都没有怀疑乌兰的话。
或许是因为这满屋的大夏书籍让他们有了些许的共同感，又或许是乌兰响当当的军神名号，当然更多可能是因为乌兰的眼神，那种悲哀到极致几乎要放弃的眼神。
“那位乌戎王就这么可怕吗？”
司徒行策有些迟疑地问道。
乌兰摇了摇头，说道：“他不可怕，但身边确实有几个‘志同道合’的家伙，挺烦人的。”
他加重了“志同道合”几个字。
可以想象，所为的志和道便是钱权美色，还有那种高高在上的超脱感。
“我知道你们来这的目的。”
乌兰看向了司徒行策背后的木匣子，说道：“你这里面的七情剑只有四把，而缺少的三把剑中，代表欲望的那把就在善循城。我可以告诉你，它就在那座宫城里面。”
司徒行策愣了下：“所以？”
乌兰平静说道：“跟我合作。”
司徒行策皱了皱眉。
他并不讨厌乌兰，相反，对于这种战场上真正的狠人，不管是敌人还是队友，他都会给予足够的尊重，而乌兰显然属于这个行列。
司徒行策记得最清楚的一次，乌兰曾指挥过八万大军。
不是谁都能像淮阴侯那样，兵仙点兵，多多益善，指挥个十几万人跟玩儿一样。
一般来说，老兵指挥几十人的小队伍已经是极限了，到了校尉级别大概能指挥上百人不乱，大部分将军只能调动几千人。
当能指挥上万人而不出现乱子时，便足以称之为名将。
而乌兰能指挥八万人，可以说他比狠人更狠一点，简直是个狼人。
跟这样的人合作，一不小心便成了与虎谋皮，被对方啃的连渣子都不剩。
这正是司徒行策犹豫的地方。
“合作什么？”柳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