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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王爷,请。”
“两位师伯请。”
三个人的剑法之快,令人眼花缭乱,汐颜看了一会,走到大树下的棋盘前,左手支着下巴,注视着棋盘,伸手将棋盘中的棋子移了一格。
忽然,前面出现一条道,通向一座山峰。四周是深渊,唯一的道路,没得选择。
“别打了,走吧。”汐颜向南宫澈喊道。
路上,各种野兽出没,打怪升级,终于到了半山腰,地势也越来越险峻了。走着,走着,前面没有了路,巨大的石壁挡在了眼前。陡峭的石壁,根本无法攀爬。回头,发现刚才来的路也没了,脚下又是万丈深渊。
汐颜发现南宫澈身后的石壁上,若隐若显有一朵初开的梅花,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她抬头看到自己的左前方石壁上长着一枝梅花,叠瓣的花朵,各种颜色。她用手中的玉箫,轻轻一挑,各色花瓣飘落下来,随手一接,一朵白色的花瓣落在她的手心,小心地把花瓣印在了石壁上。石壁居然裂开一个口子,慢慢扩大,变成了洞口,可以容纳一个人。
入洞后,发现里面宽敞无比,穿过长长的通道,洞壁上刻着许多的图像。有武功招式,有诗歌词赋,有人物肖像,色泽鲜艳,栩栩如生。
汐颜发现洞壁上挂着多幅画像,同一个人,神态各异,似曾相识,眉眼间像极了师傅,比师傅凌厉,眼神坚定犀利,气势非凡,气定若闲,犹如指挥着眼前的千军万马,大将风范,少了师傅那般超凡脱俗,清丽空灵。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宽阔处,出现了无数的路口,他们随便选了一条道往前走,这回,所过之处,不再是风雨雷暴,惊涛骇浪,而是风和日丽,暗香浮动。
穿过前院的香榭林廊,只见远远一亭子依山而建,粉墙青石,飞榆立柱,亭台相间.清幽雅致。
亭中雕花红木小圆桌上摆放着各色糕点,又一位长者正面迎着阳光,站在那里。
“澈王爷,请。”
“师伯,请。”
南宫澈与长者又开始激战,长者的武功明显比刚才两位师伯更胜一筹,但跟南宫澈比,还是差了一截。汐颜无心观战,吹起了玉箫,旋律一起,枝头的梅花居然随着旋律绽放、再绽放,随旋律飞舞,满天的花瓣,在空中叠成各种形态,如仙女下凡,如嫦娥奔月,如美人出浴,最后这些花瓣铺出了一条花间小道。
“澈王爷,走吧。”
踩在梅花小道上,汐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清香沁入心肺,令人精神气爽,“每一种都有花语。梅花寓意高雅、高尚,不粗俗,我喜欢。”
“花语是什么?”
“花的语言,可以借此传达着人与人之间情感。”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就是现在这样的意境。”汐颜望着斜阳下湖面上倒影的梅树,脑子里又浮现出这两句诗。
“汐公子,还能吟诗?”
“无病呻吟的时候,才吟诗。”
每进一重,南宫澈总要演绎一遍美轮美奂的梅花剑法。每一重,是单纯一个品种的梅花。与前院的品种繁多不一样。每一重里,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梅花之中,这里还有人生活着。
越往里走,梅花的品种越稀缺和珍贵,这是别一样风格的世外桃源。两人就这样走着,走到后来,汐颜干脆就袖手旁观,两手抱胸,靠在一边的梅树上,看等南宫澈跟看园人打斗。
“这每一重都要打吗?明显打不过你的,还打,直接放我们进去不行吗?”
“不行的,这是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走到七重,要到傍晚,走不走?”南宫澈问道。
“走呀,反正也没事可做,到第七重我来。”汐颜想试试十里梅林第七重的功夫。
走到第七重时,已近黄昏。这里的梅花是洒金型的,花单瓣、复瓣或重瓣,一树上有红、白两色或水红色条纹斑点的花朵。
“今晚得在这里过夜了。”
“里面有住处吗?”
“走吧,到了便知。”
穿过重重叠叠的梅花丛,走在曲曲折折的梅花小道,晚霞映在天边,霞光落在白色的梅花上,染了一层金色。
顺着梅花小道,是荷池曲径,小桥流水。弯过小桥,是白墙青瓦的建筑,屋脊造型别致,如展翅飞翔的鹰。
一道石墙挡在她俩面前,石墙上有一个铜扣,南宫澈上前扣三下石墙上的铜扣。
不久,跑来一位小门童。南宫澈自报家门,小童咚咚地跑回去了。一会儿,小童又咚咚地跑出来,示意跟他走。
进了门,只见一老妪坐在堂前的靠椅上。
“澈王爷来了。”
“师伯,今日有汐公子代劳。”
“师伯,得罪了。”
一路走来,走了快一天了,汐颜有点累了,她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打斗,早点进去休息。
南宫澈目不转睛地盯着场面上的两个人,汐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出招,招招狠毒却又点到为止。所出招数,既不是梅林派,也不说逍遥派,看似杂乱无章,又自成章法。还没等南宫澈看明白,眨眼间,汐颜已胜出。
“师伯,承认了。”
“澈王爷,汐公子,快请进。”
进了园子,满园的梅花有含苞待放的,也有盛开的,花色纯白,花心有楼阁状小花苞,花瓣达三十八瓣,一朵花之中又包含另一朵花,形似楼阁在花的中央,看上去十分清秀。
“这个梅花,好别致,层层叠加,像层层的楼阁,如何称谓?”
“素白台阁。”
入住的房间,素净雅致,似有淡淡的梅香。房间内的物件摆设整洁条理,书架上放满了书,各种书有关兵法的、药草的、经络的、天文、地理、易经等等,书桌上还有一本书是翻开了的,好像主人临时走开,随时会回来。
院子里梅花树旁,还有一把吊椅。汐颜来到院子里,坐在吊椅上,望着远处的山水发呆。为什么这里的一切,自己是那么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