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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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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师伯承让,放我们进来了。”

    “哪里,是汐公子武功了得,在你之上,不在老令主之下。”

    “看不出师出何门。”南宫澈惊愕,两次与汐颜交手,没觉得在自己之上,以为刚才是看园子的师伯放水了。

    “自成一派,好似有梅林的精髓,好似有逍遥的招式,又好似夹杂了其他各家门派的风格,不好琢磨。”

    “多谢师伯赐教,我去园子转转。”

    “去吧。”

    南宫澈踱步到园子里,看到坐在吊椅上的汐颜,怎么看都觉得跟小师妹梅子墨非常神似。那些机关破得如此信手沾来,一路过来,比他还娴熟。

    小师妹在三年前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在那条和亲的路上,沿途都翻了几遍。后来,终于找到了送亲的队伍,除了散落的陪嫁物品,剩下的是一堆堆的白骨。

    “为什么我对这皇家梅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也许你去过十里梅林。”

    “十里梅林?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南宫澈无法判断汐颜说的是否真话,看神情不像在说谎。

    “肚子饿瘪了,可以用膳了吗?”

    “给你拿了些梅花雨露糕。”

    晶莹洁白的糕体,上面印着梅花,小巧精致,汐颜随手拿来一块放到嘴里。甜度适中,入口即化,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梅香。

    “好吃,你也吃。”汐颜拿一块放到嘴里,又拿起一块塞到南宫澈的嘴里。汐颜这个无意识的自然动作,在南宫澈的眼里像及当年的小师妹。小师妹也总喜欢把她觉得好吃的东西往他嘴里塞,可是,小师妹从来不吃梅花雨露糕,她对梅花雨露糕里的素白台阁过敏,吃了后浑身长疹子,那疹子又痒又痛。

    汐颜吃着,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自己吃,还不忘塞给南宫澈吃。南宫澈手上的一盒梅花雨露糕一下就没了。

    “这个糕好吃,回去让厨娘也做些吃。”

    “这雨露糕只有七重园里才有,其他地方没有这种素白台阁的梅花。”

    “哦。”

    “我去吩咐厨房明早再做几盒,给你带回去。”

    “多谢!”

    南宫澈再次出现在汐颜面前是来唤她去用晚膳。晚膳的菜虽不多,汐颜一看,倒是都挺合她的胃口。

    晚膳后,汐颜回了房间,翻看着桌上摊开的书,一时入了迷。南宫澈进屋时,也没注意到。

    南宫澈站在她的右侧,发现汐颜右侧额头上长出了一个红点点。

    “梅林的规矩,这么多?你是梅林的弟子?”汐颜看完了那本书,转过脸时发现身边的南宫澈。

    “嗯。”南宫澈注意到汐颜额头上,脸颊上长出了好多的红点点。

    “脸上有些痒,”她伸手去挠,洁白的手背上也长出许多的红点点,“咦,手背上长这么疹子,脸是长疹子了?”

    “嗯。”

    “看来是过敏了,是什么过敏呢?”汐颜自言自语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锦囊,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放到嘴里咀嚼后,吞了下去。

    “隔壁房间准备了温水,你可以去沐浴了。”

    “哦。”

    汐颜沐浴回来,见南宫澈还在屋子里,斜躺在床上。

    “澈王爷,你睡这里?我呢?”

    “七重园子里的屋子没有给外人准备的,只能委屈汐公子跟我挤一床,将就一晚上。”

    汐颜环顾屋子一周,屋子里找不出另外一处可以将就一晚上的地方,除了南宫澈此刻躺着的床。

    “不习惯与人共寝。”

    “以前我也是,行军打仗后,哪来那么多讲究,倒地就能睡,过来吧,慢慢会习惯的。”南宫澈往里挪了挪,拍了拍床沿。

    “你先睡,我还不困,再看会书。”汐颜“这个”、“那个”半天也不肯上床。南宫澈静静地看着她,小师妹可是最喜欢跑到他床上睡的,还喜欢钻到他的怀里睡。突然,他跳下床,一把抱起汐颜,放到床上,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既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以后别穿着男装跟着男人到处招摇。”

    汐颜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睡吧。”

    “哦。”汐颜不知道为什么睡在南宫澈身旁很安心,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南宫澈看了一眼安睡的汐颜,心想不管是不是小师妹,权当是吧。他吹灭了油灯,也安心睡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边洒落床上的时候,汐颜醒了,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钻到南宫澈怀里的。轻轻动了一下,想着怎么溜下床。

    “醒了?”满满的宠溺的味道,给汐颜有一种错觉。这一夜是三年来,南宫澈睡得最踏实的一晚,没有被那些噩梦惊扰。

    两人起床洗漱,用完早膳后,起身回城。

    “这一路出去还有看园人吗?”

    “有,会放行,但一路上有各种机关。”

    见惯了芷兮谷的四季美景,森林深处的奇花异草,回去的路上,汐颜的兴致就没有来时那么高了。虽然,她表面上装得落落大方,但其实清晨那暧昧的一幕,实在让她有些尴尬,想着快点离开梅园,快点离开尴尬,可走了半天还在七重园。她觉得南宫澈是故意为之,如果再袖手旁观,今夜又要留宿在这里了。

    “还能被七重园困住?”汐颜一跃而起,飞上了花枝,远远望去,像是凌空而立,在花树中飞来飞去,在一片花海中飞舞,像一只白色的舞蝶。忽地停下,从花树上飞身落在一块大石头前,将手中的一朵素白台阁放到石刻的梅花上,不大不小,花瓣不多不少,刚好二十八瓣。大石头动了,汐颜眼前出现了一条走出石墙的路。

    “走吧,澈王爷。”汐颜径直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十里梅林的七重园,外人靠着蛮力也许可以闯进来,但要出去,一般的梅林子弟,哪怕是生活在梅林七重园的人一时间也是出不去的。

    南宫澈望着走在他前面的这个人,虽然这人的脸上除了一双眼睛像小师妹,其他没有一个地方像,但是她的神情和举止,哪怕是生气的模样和睡觉的姿势都神似小师妹。而此时,她不费吹灰之力破了七重园的梅花阵,让他不相信这人不是小师妹都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