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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雪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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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的雪花节,花无痕都会来幽城。

    幽城原本被瑶国侵占着,是老国主和梅子墨从瑶国夺回来的。幽城回归的那一天,天上飘着大朵大朵的雪花,如梨花满枝头。梅子墨站在雪地里,开怀大笑,就地起舞,将士们也随之起舞。从此,梅子墨将那天定为雪花节。后来,人们想出越来越多好玩的,在无聊的冬季有了娱乐,有了欢笑。

    每当这个时候,梅子墨都会出现在幽城。虽然,如今梅子墨已经离世,但人们保留这个节日,以祭奠他们心中的蝴蝶将军。

    雪花节也是花无痕用来表达自己对梅子墨的怀念。

    随着太阳的冉冉升起,幽城变得热闹起来,街道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到两边。行人也多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微笑,显得激动和兴奋。这种激动和兴奋,不断地相互传染,传染,传染……

    汐颜对冬泳、跳绳、踢毽子之类的娱乐项目不感兴趣,直径去了射箭场。射箭场里里外外都围满了人,汐颜花了好大的劲总算是挤到了赛台边。

    比赛是擂台赛,打败下台,如果能一直在台上留到最后,便是当日的优胜者,奖励黄金十两。比赛一共七天,最后一天,是前面六天的优胜者一决胜负,胜者得神射手称号,奖励黄金三十两。如果能击败泽国的先锋大将军玄青,可以直接进宫封三品御前侍卫。自开赛以来,还没有人被封为三品御前侍卫的。

    报名是开放式,比赛已经举行五天,今天是第六天。比赛时间,由抽签决定。这已经是最后一天的选拔赛,没得选了。

    每轮比赛有三次射箭机会,第一次一箭一发,第二次二箭齐发,第三次三箭齐发,三次的成绩总分为此轮比赛的成绩。

    场地傍边挂满了弓箭出租的牌子。

    “去木兰客栈,他们家的弓箭质量上乘,大吉大利,保你心想事成!”身边有人笑着跟她说道。

    汐颜脑海中闪过那飘逸的字,那眼熟的花朵。出于好奇,她直径来到木兰客栈,门童微笑相迎。

    汐颜说明来意,门童便把汐颜带进了院子。这才发现,原来院子套院子,庭院深深,有客栈、有酒楼、有茶室、还有卖场。

    汐颜在卖场看到那些弓箭确实做工挺考究,质地也不错。木兰的茶室环境优雅,香氛新雅脱俗,有一种熟悉的味道。靠窗有个很不错的位置,居然空着,汐颜不假思索地走过去,坐下。

    初浅走入茶室时,看到木兰茶室那个靠窗口的主子专座上坐了一个人,此人的背影像极了主子。幽城的百姓都知道,这个位置是他们主子的位置,谁都不敢坐那个位置。虽然主子离世四年了,但人们好像一直在等着她回来。

    初浅站在一边仔细观察了一番,不但背影像,端茶的姿势,喝茶的神态也像极了。他走了过去。

    “公子,您的弓箭掉了。”

    “哦,谢谢。”疏离,陌生,眼前这个俊美男子似乎一点也不认识自己,初浅有点失落。

    主子每一次来这里都是带着面具,初浅也没有真正见过主子。幽城的百姓也没有见过主子面具下的那张脸。但此人的气势,让初浅无法将他从主子的专座上赶走,悻悻然地走开了。

    汐颜坐在窗口,看厌了云卷云舒,看厌了街道上的人来人往,起身来到射箭赛场。

    “这人真厉害,可以与玄大将军一比高下。”

    “看来今年总算有人可以击败玄大将军了。”

    汐颜朝台上看去,只见一青衣男子,他的背脊挺直,如白桦树一般挺秀的身躯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优雅入画。

    “下面请‘影兮公子’上台。”

    只见一身白色裘衣,俊美清丽的瘦小男子上了台,但那冷冽的气势,令台下有些小小的骚动。一声开始后,在人们还没集中注意力时,影兮已行云流水般,完成了规定动作,站在擂台边上,等着伙计报成绩。

    小伙计在靶子前,晃来晃去,就是没有报出成绩来。

    “只有一支箭在靶心,其他箭没找着。”伙计大声喊道。

    “我来看看。”主裁判官,从座位上站起来,向靶子走去。等了一会儿,主裁判官宣布了成绩。

    “此轮影兮公子获胜。还有没有要挑战的?数到三,一、二、三。”停顿一会,“没有,是不是?那么,今日的获胜者为影兮公子,赏黄金十两。”

    幽城的官驿内。

    花无痕懒散地斜靠在睡榻上,喝着热乎乎的奶茶。

    “玄青,射箭场状况如何?”

    “臣没在射箭场,听说今日的获胜者影兮,非同一般。六支箭叠射在靶心,其中五支箭穿过了其中一支,看上去只有一支箭在靶子上。”

    “噢,看来你终于有对手了。”

    “据说俊美清丽,长得比女子还美艳。明日,臣定然会放水,把他弄进宫里。”

    “哈哈,这么快就给自己找好台阶了?朕明天也过去瞧瞧。”

    次日早晨,当温暖的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候,汐颜已经走在出城的街道上。途径城中心的广场,广场上屹立一座真人一般高大的雕塑,陆陆续续有人前来祭奠,雕像四周摆满了各种的花草。万物凋零的冬季,不知人们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花草。

    “公子,不买些花祭奠一下蝴蝶将军?”一位老者拎着花篮向汐颜走来。

    “蝴蝶将军?”抬头仔细看了一眼,这是一尊带着银色蝴蝶面具的雕像,“为什么要祭奠她?”

    “您有所不知,因为她,边城百姓不再受战争之苦。”

    “哦。”汐颜接过花,站在上官子墨的雕像前,对着雕像鞠了三个躬,把老者给的花,放到了雕像前。那些花都是用布做的,惟妙惟肖,一看便知道是用心做的。原来做个好人,还是会有人记得他的好。

    没有对手也是挺寂寞的,听闻终于有了对手,玄青兴奋得一夜没睡好。三品御前侍卫的位置,空置的时间也实在太久了。原本,一早醒来想去射箭场,既然国主说要一同前往,也只能等着国主。

    等到太阳升到了半空中,等得玄青有点心烦意乱的时候,花无痕才从房间里出来。

    “走吧。”花无痕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