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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脑子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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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结束,汐颜在大殿外,撞上了一个人。刚想说声“抱歉”,抬眼见到这人时,突然,头如炸裂般的疼痛,瞬间晕厥过去,倒在了白玉砌成的台阶上。

    花无痕在内殿听到有人说:“汐侍臣晕过去了!”,顿了一下,立即飞奔而来,紧张地抱起汐颜,只见她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挂满前额。

    “来人,快宣太医。”花无痕将汐颜抱进大殿,放在了侧殿的睡榻上。

    “冥清,怎么回事?”

    “不清楚,主子。是他自己撞到臣身上的,然后晕过去了。”冥清一脸懵逼地看着花无痕。

    看着汐颜紧锁眉头,极度痛苦的样子,花无痕用手轻轻地抚着她的眉。

    “没事了,没事了。”

    太医给汐颜扎了银针后,汐颜的眉舒展了,脸渐渐地红润起来,但还是没有醒过来。

    “皇上,汐侍臣躺一回会醒过来的。”

    汐颜醒来时,想起了自己撞上一个人,见到一张脸。结果,头痛晕过去了。

    她从睡榻上撑起身子,下了睡榻。刚站起来,又觉得头晕眼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刚进门的花无痕眼疾手快地扶住。

    “一睡就是三天三夜,一晕就是一天一夜。我的皇宫真有那么不堪?”

    “啊?又过去一天一夜了?”

    “要回疏影宫吗?”

    “嗯。”

    花无痕将汐颜横抱在怀,直径往疏影宫走去。

    “这不太好吧?”汐颜试图挣扎着下来。

    “有什么不好的,小时候,你还天天缠着让我背着你,在宫里奔跑。”

    一路上,侍卫、宫女们纷纷回避,不敢正视。汐颜挣扎无果,只得像鸵鸟一样缩在花无痕的怀里。在花无痕的眼里,她永远是梅子墨,是他的妹妹。

    “冥清,走路不长眼睛,走路也能撞到人。”

    汐颜的脑海中又出现冥清的脸,头又开始炸裂了。

    花无痕见汐颜半天没回话,低头一看,又见到了昨日大殿前的一幕,她的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挂满前额。三步并作两步,一边喊着“传太医”,一边往疏影宫走去。

    汐颜的脑海里有一个画面不断翻滚:悬崖上,浑身无力的她,面对向她刺来的剑,无法抵御,只得拼尽全力,跳下了悬崖。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身子直直地往下坠落,没有一点阻挡,直至眼前一片漆黑。

    昏迷、抽搐,已经整整六天了。花无痕守在床边寸步不离,早朝也取消了。上官子墨的心有点失落,硬生生地腾升起一股嫉妒之气。

    太医们束手无策,花无痕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强忍着没有冲太医们发火。

    “到底怎么回事?”

    “禀皇上,汐侍臣定然是脑子出了问题。”

    “那赶紧医呀!”

    “臣等正在努力医治,但脑子的病不好治。她好像被困住了,需要把她拉出来。”

    “等等。”花无痕飞一般地出了寝宫,跃上院子里的一棵大树,采了几片叶子,回来坐在汐颜的床沿,拿起叶子放在嘴边。悠扬的乐曲,飘荡在寝宫的上空。花无痕不知疲倦地吹着,吹着,一堆叶子只剩下最后两片了。

    突然,汐颜的耳边不再是呼呼的风声,而是美妙的乐曲,悠长悠长,好熟悉的曲子。她想起来了,那是《我的太阳》,她最喜欢的曲子。她轻轻地哼了起来,哼着,哼着,猛然间想起,这是闹钟的声音。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完了,上班要迟到了!”睁开眼,汐颜看到一屋子的人,还有穿着古装、颜值爆棚的帅哥紧张而兴奋地看着自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短路了片刻,原来她刚才又做梦了,好奇怪的梦。

    “你昏睡六天六夜了,把我急死了!”花无痕拉过汐颜的手,紧紧地握着,生怕她消失了。

    “啊?这么久?我一直在做梦,同样的梦,反复出现,反复出现,没完没了。”

    “好了,不许再想了,也不许睡了。我去上早朝,去去便回。”花无痕转身吩咐了太医和宫女,拖着疲惫的身躯上朝去了。

    “你们都下去吧。”汐颜吩咐太医们退下,“飘雪,我要沐浴。”

    沐浴后的汐颜由飘雪扶着,走出了寝殿,站在小桥上,迎春花临水而栽,袅娜地垂下细长的花枝入水面,鹅黄色的花朵腼腆地开满枝条,随着微风拂过水面,花枝颤动,婀娜多姿。明媚的阳光透过盛开的梅花树,洒下碎金般的光亮,斑驳的树影荡漾在河面上。一缕缕淡淡的春风带起似雪的花瓣,飘飞、旋转,漫天飞舞,轻轻地落在河面上。空中若有似无的花香,婉转清丽的鸟鸣,顿觉神清气爽。远眺,院子里的西府海棠也开了,美得无法用言语表达,真是应了那句“著雨胭脂点点消,半开时节最妖娆。”

    木兰客栈。

    初浅坐在账房内,有点纳闷。那个灯谜的谜底有了,但是给谜底的人,却怎么也没找到。满腔的希望,又变成了失望,但总归还有所期望。

    花无痕下了早朝,又回到了疏影宫。看到汐颜,斜靠在贵妃椅上看书。

    “都这个时候了,还看书!”花无痕把书从汐颜的手中抽走,放到了一边。

    “都憔悴成这样了,还不去睡觉?”汐颜从贵妃椅上起来,推着花无痕出去。

    “我懒得回逍遥殿了,就在你这里休息一下。”花无痕说话的调调越来越像汐颜。

    “嗯。我陪你过去。”

    “我自己过去。”花无痕把汐颜按在贵妃椅上,“不许看书,好好休息。”

    花无痕的这一觉睡得也是够长的,一天一夜,还错过了早朝。

    皇帝留宿疏影宫而误了早朝,加上先前的守在御前侍臣床边六天六夜寸步不离,让泽国的百姓对这位御前侍臣充满好奇。

    当汐颜再次出现在朝堂时,众臣们窃窃私语,脸上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汐颜在御前矮桌旁坐下后,花无痕便出现在朝堂上,他扫了一眼汐颜,早朝开始了。

    朝堂里突然飞进来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轻轻地落在了汐颜的御前小矮桌上。

    “好漂亮的蝴蝶!”汐颜惊讶地看着它,伸出手掌,放在它的跟前。只见它轻轻飞起,又轻轻落在汐颜的掌上。

    突然,朝堂上一片寂静。汐颜抬头,只见花无痕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她,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瞪着她。

    “汐侍臣,皇上刚才问你,是不是喜欢蝴蝶?”一旁的小桂子小声提醒着。

    “回皇上,臣觉得这只蝴蝶很美。”

    “散朝。”

    未等这些大臣出皇宫,御前侍臣在朝堂玩蝴蝶的消息又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