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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室大学的校徽非常之奇特,无论被镶嵌在哪里,都是背景中最醒目的存在。因为,它底色非白,而是通体翠绿,仿佛沙漠中的绿洲,都市中的绿地,老王邻居头上的青青草原……第一任校领导,也是校徽的设计者,曾经沾沾自喜地说:
“绿色好啊!绿色是生命的颜色,也很符合我们温室的定位!”
那个年代,这么说是没问题的,温室就是地名,还没有现在更加普遍的塑料大棚意蕴。然而,用现在的眼光来看,不管是温室的名字还是绿油油的校徽都槽点十足,随便拉一个温室大学的大学生,都能跟你倒大半天的苦水。
水世顷刻间就胡思乱想了起来:这个须鲸是我们学校的?地球村村民会晤了?随便写小说就能遇到校友?
卧槽?这么羞耻?我是不是该退学?
不不不,乐观点水世,这不可能,概率太低。
世界上哪有这种事情,如果须鲸是我们学校的人,我宁可女装倒立!
出于谨慎心态,水世敲键盘问了一句:
【嗨,须鲸你是哪个学校的?】
须鲸的回复倒是非常迅速:
【你管我呢。怎么,想觊觎青春美少女?】
谁要觊觎你啊!我是那种见到雌性生物就要扑上去的猪头三吗!
水世在电脑这边呆滞了一会儿,目光再次转移到屏幕上时,须鲸又发了不少美食的图片。她的话也时不时穿插于图片中,显得对美食如数家珍:
【你看这个糖醋里脊,金灿灿,甜丝丝,就是有点腻。】
【你看这个西湖牛肉羹,爽滑可口,除了牛肉少没什么缺点。】
【你看这个京酱肉丝,好吃归好吃,就是夹不起来……】
够了!
水世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晚饭只吃了一顿泡面的他,在看到须鲸花式秀美食的时候,除了饥饿、拔凉,更涌现出一股无名怒火:
呵,天天出去大吃大喝的现充!
他忿忿不平地点进须鲸的群头像,果断设置了“禁言一小时”。
嗯,很好,这个世界清净了。
水世从椅子上站起,也没开灯,摸黑顺着梯子爬上了床,咕噜噜钻进了被窝。
不一会儿,便传来少年细细的鼾声。
☆☆☆☆
山河疮痍,遍地瓦砾,草木凋零,哀鸿遍野。
一条深不可测的裂缝在大地上出现。巨大的喷火龙煽动着翅膀,它昂首挺胸,脑阔从缝里探了出来,盯着半空中威风凛凛的高达。
高达驾驶舱里坐着沉着冷静,羽扇纶巾,雄姿英发的水世,他轻摇操纵杆,锐利的目光落在喷火龙散发着青光的鳞片上。
喷火龙摇晃着脑袋,它张开大嘴,发出愤怒的质问:
“水世大人!你为什么开着高达来揍我!我没有老婆孩子的吗?”
“你的老婆是从隔壁村抢的,你的孩子是抓来养成,然后吃的。”水世淡淡道。他的面容格外平静,却给人以窒息的错觉,仿佛荡漾着无上威严。
“……给个机会?”
“呵。接受审判吧。”
不怒自威的水世大人按下了按钮。刹那间,山呼海啸风云变幻,BGM自动切换,毁天灭地的必杀技声音从喇叭中传出:
“北京时间,七点四十分,温室市大学城,天气阴,温度十八到二十四度,气候适宜,依然记得要保持微笑哦~”
“……”
水世睁开眼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日,梦醒了。
☆☆☆☆☆
大脑空空荡荡,他还没有摆脱刚刚驾驶高达大战喷火龙的激情,脑海中仍然荡漾着刚刚爽爆的余韵。
啊,这个说法好像有点涩情。
水世把手伸进被子,捏了捏大腿,感受着那轻微的痛楚,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卧槽,还是不太清醒。
对于一个有起床困难症的人来说,只能放大招了。
水世又把手探出被子,狠命揉搓着自己面部:
“呼噜噜呜呜呜呜……”
他终于清醒了,一脚踹开被子,来了个鲤鱼打挺。
对面的三个床铺上躺着三个呼呼大睡的人,正是水世的三位室友:一个是昨晚出去包夜的风零,这小子非常喜欢打游戏,每天深夜翻墙出去,早晨躲宿管回来,带着一股网吧的烟味和泡面味道;一个是脸上还带着妆,和衣而睡,白白净净的张明阳,水世知道,他昨晚忙碌于社团活动,大晚上回来未曾洗漱,直接瘫倒在床上没了动静;至于最后一个床铺,心宽体胖的鲍小胖睡得正酣畅,肚皮起起伏伏,好像一个正在充气的大皮球。
……
这三个人最直接的共同点是都在睡觉,更深层次的共同点是都没有早课。
水世幽幽叹了口气,他翻身穿上拖鞋,爬下梯子,抓起牙刷牙膏,走向阳台上的洗漱池。看着镜子里乱糟糟的头发,下意识地,水世伸出爪子理了理,发现怎么理都有几根呆毛不停劝的直立时,索性就放弃了。
哎呀呀,不如自己去做个头发,看看风零那头,卷得跟方便面似的,偏偏小姑娘还捧着胸口尖叫,说“我好爱你啊我要给你生猴子”。
拜托,生什么猴子,是你像猴还是风零像猴?
就算是猴也是卷毛猴……水世吐了口白沫,他捂着胸口,面露痛楚地盯着镜中的自己:
“啊~我的公主,您快走,这里我来顶着!”
然而现实中,水世并没有公主,万年单身狗的他毫无开花结果的可能,顶多文体两开花。他说的是如此小声,生怕吵醒自己的室友们,或者说,怕睡醒的室友们嘲笑自己的中二行径。
掬了一捧凉水,水世往脸上一泼,顿时神清气爽。他拽下架子上的毛巾,胡乱抹了把脸,又重新搭了回去,走回桌边,拎起了书包。路过电脑旁时,鬼使神差地,他又想起了昨晚“亡人的十字棺”,以及那个误入的,恶趣味技能点满,应该是妹子的须鲸……
她现在在干什么?
短暂的恍惚被迟到的担忧驱散,水世蹑手蹑脚溜出了宿舍。
☆☆☆☆☆
这节课好像是那个古板老教授的当代华夏文学课?水世从侧门走进教室时,他反复在心里确认这一点,因为上一次来上课的记忆着实有些遥远。
等等,别误会,水世可没有逃课,只是记性不好而已,他这种新二十四孝学生怎么会逃课呢?逃课是多么的可耻,对不对?
而且,如果期末考的稀烂的话,不就靠这点刷脸攒下的平时分混个及格嘛……
发现后排的位置都被一抢而空,哪怕是空着的位置也都被课本水杯女朋友的爱心围巾之类的东西宣誓主权,无奈之下,他硬着头皮坐在了第一排,正好能看见调试ppt的老师的秃脑阔儿。
水世百无聊赖的翻了翻书,试着勾勾画画做些笔记,然后又觉得索然无味,下意识掏出手机,划开屏幕。
其实手机里面也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比较耗时间的应用水世统统不感兴趣,他的时间几乎都杀在小破站看视频上——可是现在上课,水世也只好作罢。
啊好无聊。
听课是不可能听课的,听课了只会更无聊。
水世摇了摇头,他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像一只被烈日烤制,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沙皮狗。
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什么有趣的事物闯入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比如说妹纸什么的。
呵,水世啊水世,你甭想了,别的不说,班级里的女生你都认全了吗?坐到姑娘旁边的课也不是没有,你不是全程目不斜视战战兢兢吗?
就在这时,紧闭的大门传来了吱呀的响声,一条裂缝从黑色的大门中透了出来。
清晨的阳光恰好打在水世的脸庞上。
连带着一双匆匆闯入的,清澈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