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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在食堂吃饭，水世一边在三人小群里汇报战果。一上午的派发地图忽悠来了一百多号人，水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人，如果有一天，他的书友群能有一百多人，他一定会感谢上帝的。
水世道:
【我有点膨胀了，假如啊，我说假如，如果这么多人都能加入我们……】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许婧在群里说。
屏幕这边的水世会心一笑，这何尝不是他的想法？
【首先要把我的粉丝给排除出去，他们太烦人了。】黄晓菁插嘴道，【从节目现场追到学校。】
【啧，晓菁，你到底干了什么啊，居然会有粉丝团？】水世好奇地发问。
要知道，尽管上学期黄晓菁同样有“金融学院院花”之称，但到底只是个小圈子里的，有一定知名度的人物，怎么就突然成了大半新生都知道的大明星了？
【只是参加了一场国风音乐选秀而已。】黄晓菁手动微笑了起来，【当然，用的是艺名，没想到还是被他们认了出来。】
【唔，好吧。】
自己对综艺节目完全不感兴趣，不了解也实属正常。出名也是好事嘛，谁不希望自己出名，名利双收走上人生巅峰呢？即使当惯了扑街，水世偶尔也会做一做自己成名了的白日梦。
当然，梦醒了还是得哭兮兮码字，真是太惨了。
说时迟那时快，黄晓菁已经开始手动清理起自己的粉丝，不顾一大群人的哀求，凡是备注有“菁菁女神爱你”“菁菁女神我本命”通通拉黑，场面之惨烈，一度让水世想起了假期前的选修课点名现场。
最终踢出了一大半，留下来的只有四十多人。
黄晓菁停止了踢人，示意许婧可以出场了。
顶着黄帽子的群主许婧同学像深水狼一般浮出水面。她发了两行字:
升官发财请往他路
贪生怕死莫入斯门
许婧的气泡仿佛也渲染上了社长的威严:
【大家看好，这是黄埔军校的对联，也是我们水晶文学社的精神。】
【凡是想进来浑水摸鱼的，加着好玩的，纯粹混学分的，赶紧退群。】
【凡是不真心喜爱文学，因为一时兴起想凑热闹的家伙，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哦。】
水世滋溜面条的嘴巴停住了。许婧这一出攻击性也太强了吧？至于吗？我们是搞社团，又不是闹革命……
呸呸，慎言。
【社长你好，我真心喜欢文学，但是我也有接触一些别的社团。】一个新生冒了泡，从聊天等级来看，是个经常水群的家伙，【你的言辞是不是太严重了？而且，我还加了隔壁温室大学文学社的群，听他们陆社长说……】
下一秒，这个出头鸟的ID变成了一大串整齐的数字。许婧发了个扛斧头的鹦鹉表情包，群里一下子噤若寒蝉。
水世这边又多出了好几个退群的显示。
他有些良心不安，便又私聊了一下许婧:
【许婧许婧，这样是不是有些太简单粗暴了？】
好像没有哪个社团是这么招新的……虽然新生一般都把学长学姐供着，但学长学姐也没有这么大的威风……
【无论怎么比，我们都比不过温室大学文学社。】许婧居然认真地解释了起来，【这么做一方面是立威，剔除杂质，另一方面……】
新生群里又蹦出了一条消息——
社长许婧:
【当然，对于真正的文学爱好者来说，这里绝对是天堂。我会竭尽全力，让你们感受到写作与阅读的魅力。】
……
之后仍不断有人退群，频率比起之前弱了不少。终于，在午睡醒来，再度打开群的时候，群里还剩下瑟瑟发抖的十九个人——也是经历了连番恐吓和心理压力的十九个人。水世暗喜，心说十九个人也足够了，不管是一起办什么活动都不显得单薄，还能有扩大的趋势，然而，片刻后，他又刷到了许婧的消息:
【我觉得，面试难度还可以调高一点……】
“……”
还来！
不过，水世知道这一波的质量确实不高，真正吸睛的时候还应该是社团统一摆台。
统一摆台应该在军训后，军训，军训……
岂不是可以像去年的学长学姐一样，得意地走过方阵，在一边嘬冰饮料？
啊哈哈哈……
水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美好生活的到来让他猝不及防，“辈分”的提升让他承担了不少责任，也享受了之前做新生时，眼馋的诸多乐趣。
☆☆☆☆☆
一周后，温室大学学生团体联合会会议室。
林溪坐在主位上，召开自己作为社联会长的第一次会议。作为校级组织的掌舵人绝不轻松，他表面沉稳，实际上焦头烂额了一个星期。
新生的军训已经进入了中期，这时候，社联方面的招新宣传已经可以开始了。
林溪扶正话筒，看着台下交头接耳的新任会长社长们，不由得生出一股无力感来。这些家伙这么不着调，怎么带领学弟学妹们适应大学生活啊……
不过，一届届都是这么过来的，似乎自己有些杞人忧天。
他咳嗽了一声:
“大家肃静。”
大家还是很给大三老学长面子的，很快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林溪一挥手:
“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本周末，全体社团摆台招新。”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在面对不正常的事情时，无论哪个年龄段都是一样的嘈杂，毕竟和同类表述自己慌张的状态，能起到很好的减压效果。安保部新部长紧张兮兮地站起来，看向老大林溪，用眼神询问是否需要强力维持秩序。
林溪摇了摇头，他知道，消息太过劲爆，哪怕捂住嘴也镇不住新官上任的各社团会长们。还是让他们静一静吧，毕竟团委书记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也很想静一静……
到底是一群成年人，两分钟后，会议室逐渐没了声音。林溪这才重新拾起话筒，苦笑一声，继续说:
“我当时也跟你们一样惊讶。但是，这是上面的决定，提前招新时间，压缩招新场次，给多场讲座腾出时间和场地。”
“你看，上传下达，被老师训被你们埋怨，我也很卑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