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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等你以后发达了,把这间办公室买下来?”许婧笑得很是狡黠。
“嗨,这么不靠谱的话亏你说得出。”水世叹道。
不过这样也好,自从这学期开始,看到的许婧便严肃地过分,一点也没有女大学生应有的活力。有时候靠谱比不靠谱更让人心疼。
几家欢喜几家愁,相较于许婧的大度,水世的惆怅,付蝶就非常开心。她在办公室里咋咋呼呼地转着,大笑道:
“哇,这就是我们水晶文学社的办公室吗?我真的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大!”
“是的,而且我们打算对学弟学妹们开放哦。”许婧温柔地笑了起来,“开不开心?”
“虽然社长有些像哄小孩,但确实很开心。”付蝶说,“除了宿舍外能有一个躲避风雨的地方,听起来棒极了。”
水世也情不自禁露出了微笑——付蝶说得对,这里确实是一个能够躲避风雨的地方。
是时候让它属于更多人了,把珍视的东西分享出去。
☆☆☆
水晶文学社的征稿启事开始在全校推广,水世负责软宣,黄晓菁因为主持晚会等一系列事情暂时不能参与,不过她答应,在制作刊物排版的时候一定会带领编辑部出一份力。
真正的经费筹措还是由许婧来完成。
林溪不支持许婧校外筹措经费的想法,他说,学校一直对这方面管理得很严格。但女孩坚持要这样做,她只留给了林溪一句话:
瞻前顾后永远不能成事。
林溪只能苦笑着任凭许婧施为,老实说,他也有些被这个女孩打动了。
能在青春年华遇到一个许婧,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一件事。
当水世这边缓慢开始接到稿件,许婧这边也初具成效。她等不及了,直接越权接管了编辑部,带领学弟学妹们设计了一个有关赞助商宣传的彩页,在漫画里巧妙镶嵌入赞助商的品牌。
许婧说,即使是做广告,我们也是有尊严有节操的做广告,一窝蜂往里面塞是禁止的。水世对此表示非常赞同,他想起了小时候看到的,《意林》《读者》的广告彩页,密密麻麻一片产品推销,什么彩铃电子书壁纸,复读机学习机MP3,把好端端一本老少咸宜的杂志变得格调顿低。
各司其职,效果拔群。在某个秋高气爽的早晨,彩页的PDF版被发到了群里。水世点开文件,不由得为许婧的创意竖起大拇指——真是棒极了。那么,自己的稿件收录也不能落下!
邮箱目前收到了一百多份稿件。虽然有不少纯粹交文章混学分的稿子,但也不乏闪光点,比如说——
“哇,许婧许婧,这篇文章的观点好有意思!你听听,有才华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吹捧。”
“哦?作者倒是明明白白。真有才华,应该学会把才华转化为生产力。”
“是的。对了许婧,你再看看这个,这篇文章是写云南土司的,还牵扯到了鸦片贩卖和内战耶。”
“我好像看过一篇类似的……作者也是敢模仿。”
“还有还有,这篇我最心水,是仙剑奇侠传的影评!啊啊啊我喜欢林月如!”
“嗯?拔刀吧我喜欢赵灵儿!cp之仇不共戴天!”
……
审稿成为了水世每天的快乐源泉。他乐此不疲地跟许婧分享槽点和闪光点,许婧也一边做着手中的事情,一边对稿件进行犀利的评价。
这一段时光,是水世上大学以来最快乐的时光。有愿意为之奋斗的事,有相伴的朋友,有亲昵无间可以倾诉的人。每天和文字打交道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他想。
黄晓菁在忙完自己的事情后,终于重归编辑部。水世这边完成了审稿,挑选出了二十多份稿件,编辑部充分发挥了部门特长,即文编美编各一半的优势,开始了加班加点的排版。
一周后,电子刊物制作完毕。
许婧在线上简短召开了一个讨论会,主题是社刊的具体名称。水世提出的《冰菓》被立刻否决,理由是死宅快滚到一边去,在人们为了《尔雅》《华年》《春风》等名称争论不休的过程中,点点提供了一个创意:
《观止》。
古文观止,叹为观止。
所谓观止,就是好极了。
许婧很喜欢观止这个名称,最后,观止在一众名称中脱颖而出,即使是水世在确定后,也情不自禁喜欢上了这个名字。
是的,我们就是极好的。
又过了几天,联系的印刷厂送来了所有刊物,水世揭开包装,抚摸着付梓的,崭新的纸刊,仿佛能嗅到其中散发的油墨香。在社团例会上,水世为水晶文学社的每一个成员发放了《观止》,他放弃了作为一个学长的矜持,站在讲台上大声欢呼,开心地挥舞起纸刊,像得到了一份心爱玩具的孩子。
学弟学妹们情不自禁鼓起了掌,许婧和黄晓菁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一切都顺利到了顶端。
星河璀璨,夜色深沉。在回去的路上,水世情不自禁地说:
“许婧,晓菁,我真的觉得,这样的大学生活好极了,如果能永远这样,那该多好啊。”
黄晓菁原本笼罩在浓郁的喜悦里,听到这句话后,情不自禁地开了个玩笑:
“水世,世界上可从来没有什么永远哦。”
许婧闻言,她竟是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其实我本来也不是很相信永远,但是,这一刻的成就感使我动摇了对永远的质疑……人生就是这样,不断地去挑战一些事物,去获得不间断的满足。”
“来过,留下一些被人铭记的东西,不管是多是少,这就是永远。”
“突然化身哲学家。”水世吐槽道。
女孩们笑成了一团,月华如雪,此情此景美如画卷。
……
温室大学文学社办公室,社长的位置上坐着面色阴晴不定的男子,正是陆腾。
他的手中拿着一本鲜亮的刊物,名为《观止》。
在对面的位置上,一看就是新生的平头男子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对《观止》的喜爱:
“社长!我觉得这本刊物真的贼棒!我们温室大学文学社是不是也应该向它们看齐,交流互进……”
“等等。”陆腾举起手,“这个彩页是怎么回事。”
“啊?好像是那边没有经费,所以向社会筹措……”
“这在学校里是不允许的。”陆腾冷冷地说。
“可是,刊物出得很好……”
“他们违规了。”
“这……”
陆腾把《观止》拍在了桌上,他站起身:
“看来有必要和团委那边谈一谈。”
“社长,这样拆台不太好吧。”平头学弟有些不忍。
“我们错了吗?”陆腾转过头,目光格外凌冽。
“没。”
“那不就结了。”
陆腾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们对了,他们错了,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