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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管事一怔,所有的客人都站起身,一起转头,就见安亲王果然来了,而且走得很急,一阵风似的就卷进了状元楼,额头上还挂着点儿汗珠。
在这种天潢贵胄面前,大家都不会仔细看他,自然也就没察觉出来,只纷纷出来见礼,状元楼的管事也顾不得其他的,赶紧迎了上去。就是一直架子拿的很高的刘启阳,也认认真真地整理了一下衣襟,脸上恰到好处地带了谦虚温和的笑容,他母亲娘家出了一位贵妃,算起来他也能和安亲王扯上些关系,振了振衣袖,便向前走了几步。
其他人自然也给他面子,不着痕迹地让出一条路来,让他上前。
安亲王爷大笑几声,也向着刘启阳的方向走过来,刘启阳面上顿时笑得更灿烂,心里也不觉有些得意。果然,王家的娘娘在宫里还真有几分面子,他紧了几步,抱拳行礼,就要说几句场面话,不曾想,安亲王轻轻飘飘地就从他身边擦了过去,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我才说要去你家吃你说的那道什么东坡肉,没想到,提前在状元楼见面了。不过,晖哥儿你的年纪小,可莫要喝这里的酒。小安子,你把咱们带着的果酒拿一瓶给他,尝尝味就是了,等过几年,你再好奇这些烈酒也不迟。”
安亲王明显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一个晚辈,连称呼都直接称‘我’了。
状元楼里的声音顿时一静,一群人不可思议地瞪着刘启晖,还互相打探,这到底是哪一家的公子,居然和安亲王有这么好的交情。结果谁都不知道,眼前这位根本没在圈子里出现过,就连胡先生也瞠目结舌,他那群同窗朋友的追问,他也只能含含糊糊地糊弄过去,他自己都迷糊呢。
至于刘启阳,眼中也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不过,到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还很温和地跟了一句:“王爷说得是,晖哥儿,等你及冠,大哥把家里窖藏的好酒送你,现在还不快谢过王爷。”
刚才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安亲王身上,根本没注意到他的举动,他这会儿的表现,还真是相当不错。
听他这么一说,人们才知道,原来是刘家的少爷。
好些人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这刘家莫不是抱上了安亲王的粗腿?只不过就算如此,安亲王也不至于对刘家的小辈这般关心?
别看安亲王在朝中几个王爷中,并不占优势,但那人家也是皇家的人,他们这些外臣,无论哪个王爷来,也得哄着供着。就是有人背后有靠山,那也不敢随便在别的王爷身上扎刺,否则人家不好和你主子过不去,收拾你,可就是抬抬手的事儿,只要你不是那种不可或缺的角色,到时候连主子都不会为你出头,显然,泉州本地的人,绝对没有一个敢不把安亲王放在眼里的。
刘启晖先谢过刘启阳:“多谢大哥,我就等着大哥的好酒。”
才对安亲王笑道:“安亲王这果酒还是从我庄子里拿的,这会儿到拿来挤兑我,您也好意思,怎么也要把您家里御赐的酒水送一瓶给我。”
这语气也够亲近的。
安亲王眼睛闪了闪,大笑着应了:“对了,你不是来参加赏雪宴的?还不快进去?”
这话一出,刚才拦路的那两个人,早就缩着身子悄无声息地溜走。
刘启晖也没说出让状元楼难堪的话,很是自在地走到胡先生身后站好,等着入厅,耸耸肩示意安亲王自便。
安亲王这才和周围的乡绅官员,文人雅士打了声招呼,当先一步,带人进了大厅,从一处长廊进园子。
今天晚上之后,刘启晖就再没办法低调,哪怕他在宴上一首诗词都作不出,也会比作出名言佳句,令人交口称赞的人更出名。
今年就要开始科举考试,出点儿名还是有好处的,有时候名气也能带来底气和运气。
进了园子,刘启晖知道藏拙,老老实实地跟在胡先生身边,偶尔和同坐的年轻学子说说笑笑,都是些风月话题。
至于刘启阳,诗词一首接着一首,无论是不是提前准备好的,但每一首都质量上乘,刘启晖听了也深感佩服,能作出如此优秀的诗词,他显然是相当用功了,只这一点儿,便让人敬佩。
刘启晖默默品味,其实他这便宜大哥刘启阳也是个人物,就是莫名其妙地对自己有敌意,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刘启晖倒也没在意,左右无甚影响,无须在意。刘启晖没再关注他,他现在的身份是刘家的子弟,只要一天披着这张皮,刘启阳的举动就绝对不会很过分,哪怕他不喜欢,甚至‘恨’自己也一样,他这样的人,可不是那种为了自己不爽,连损人损己的事儿也不吝于做的那类。
既然如此,关注他作甚!
只是刘启晖原来心中有些猜测,这会儿安亲王身份暴露,他自是明了,刘家的信息应该探查过了,只是,比他想象中来得慢。
安亲王其实也很郁闷,当时有人拦住刘启晖路的时候,他便在附近,没有第一时间出现,是想选最好,最容易让刘启晖欠下人情的时机。不曾想,眼前这少年比他想象中动作迅速‘威猛’,他还没回过神儿,热闹就大了。
一场赏雪宴,平平稳稳顺顺利利地过去,刘启晖颇为失望,明明看小说的时候,总会有人来挑衅主角,让主角现场作诗什么的,然后主角就一鸣惊人了。果然小说都是假的!可要是真的有人来挑衅,非让他赋诗一首,他就是作出来,恐怕也只能得一个中平的评价,那是自曝其短。
至于抄袭,他能抄一首两首,可一直抄下去,迟早有露馅的一天,若是到了关键时刻,也不是不能拿这一手来撑场面,可现在这种情况,显然不算什么关键时刻。
酒过三巡,无数文人雅士的诗情也散发过了,赏雪宴临近尾声。
一路跟着胡先生回家,刘启晖并没感觉自己已经成为名人。或许别人的消息没有太过灵通,他在状元楼的所作所为,怎么也要等一段时间才能传开。可刘知府很关注此事,毕竟安亲王露面,刘启阳也过去了。
刘启晖一回来,就见五丫扑过来给他看那些刘知府送来的赏赐。
一桌子的笔墨纸砚,都是上好的,每个月的月例,还增加到十两银子,虽然不能与刘启阳的二十两比,却远超过其他人同龄兄弟姐妹的三两,而且这是面子,说明刘知府对他这个儿子十分看重。
五丫高兴的不行,虽然她家的少爷如今实在是不缺这点儿东西,这点儿银钱。
没过几日,刘启晖的大名果然在泉州传言开来,好些人嫉妒刘家,有了一个不俗的嫡长子也就罢了,居然连以前外室养的庶子,也比旁人家的纨绔子弟强,怎能不让人生气?
就是在家学里,刘启晖的身份也不像以前那般尴尬。
胡先生却拘着他,再不许他随意外出,功课要求重了好几倍,大约是担心若是他名次不好,让人笑话。
童生试的日子本就将近,乡试也没有几个月,刘启晖的时文还是写得干干巴巴,过了童生试自然没问题,童生什么的,对时文的要求不高,可要是想过乡试,还真必须加强才行。
整整两个月,刘启晖被胡先生压迫着,简直是头悬梁锥刺股一般地拼命努力用功。
胡先生找来历年的题目,又请他的同窗好友们分别出题目,只一件事儿,就是让刘启晖写时文,写完一群人批改,批得他体无完肤,然后改,然后再批,一直到能入眼为止。
其实这该怪刘启晖自己。
本来胡先生没这么上心,觉得他现在考举人也差不多,大不了名次差一点儿,并不影响大局,反正还不够格考进士,再拿出一两年来学习也来得及。
可刘启晖自己出了个大风头,还是胡先生带他去的,他那帮好友都知道刘启晖是他的学生,这下可好,要是名次不佳,岂不是很丢人?
偏偏刘启晖又不愿意拖两年再应试,胡先生只好想办法加强他的时文写作能力了,至于帖经,墨义之类,自从见识过刘启晖背书的能力之后,他就再没有担心过,只是要求他天天把各种避讳加强背诵,务必不能出一点儿差错。
忙得不知白天黑夜,还是安亲王驾临,才把他从胡先生的魔爪中救出。
安亲王谢过刘知府的招待,去书房找到刘启晖,见他一脸的迷糊,脸上不觉露出几分不可思议的苦笑——这人只要考得不是很坏,哪里有不中的道理,何苦如此拼命?
“刘公子,你莫不是忘记了,犬子还等着左神医治疗。”
刘启晖这才想起来,连忙向胡先生和刘知府请假。
既然是王爷来找,刘知府也没多问,听说王爷也想在断龙山建一个温泉庄子,给小世子养病用,就只交代了几句,不要惹是生非,尽心尽力办事,办完快点儿回来,便放他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