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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马路,再次路过那裙脂粉堆,走过昏暗狭长的小巷,敲开家门,朱莉还没站定,保罗就跑过来抱住她的腿,脸颊贴紧朱莉的肌肤。朱莉放下手里的购物袋,把保罗抱起来,关上门后向里走去。
“亲爱的,妈咪回来了。”朱莉把他放到凳子上,蹲下来与他平视,“你把电视打开看会儿动画片,我到厨房做饭。”
“妈咪,我不爱看动画片。我帮你做饭吧。”
“......”朱莉摸了一下他额头,又为他把脉,确定没有发烧。她点点头,“好吧,那你过来帮妈咪把这些东西放到冰箱去。”朱莉指着掉落在地上的果汁饮料和水果,适当的运动有助于感冒的好转。
保罗兴冲冲的跟在朱莉身后捡起地上的东西,东西太多,他每次只能拿一点,来来回回好几趟才把朱莉交代的任务完成了。他睁着明亮的双眼,噔噔噔跑到厨房,求抚摸,求表扬的样子。朱莉浅笑着有干净的手摸摸他的头,夸奖道:“儿子,你真棒!你帮了妈咪很大的忙,现在可以去休息一下哟,剩下的事妈咪一人就可以搞定。”
“好。”被夸奖的孩子笑的非常开心,清秀可爱的小脸蛋红彤彤的像个小苹果,让人忍不住在他肉嘟嘟的脸蛋上咬一口。一个人待在客厅太寂寞,保罗打开电视机调到新闻台,女主播的干净清爽的声音透过喇叭传出来,让整个房子生动了不少。保罗趴在他的玩具熊上面,眼睛盯着在开放式的厨房里面忙碌的身影,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已经是一条世界公认的至理名言。
保罗虽然只有五岁,但他非常清楚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太好,妈咪整天工作从早忙到晚,满身疲惫的回到家还要照顾他,工作上受的委屈和生活中的苦难让她脸上很少出现笑容,即使妈咪从来没有带他出去玩,即使他每天只能呆在家里,吃着廉价的快餐泡面,保罗也从来没有抱怨过,更没有对妈咪要求什么。因为他知道妈咪爱他,很爱很爱。
他曾经半夜醒来见到妈咪偷偷的小声哭泣,那个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直觉的闭上眼装睡,陪着妈咪一直到天亮。从那以后他努力帮妈咪做事,想要减轻妈咪的负担。昨天妈咪满身酒气,提着半打啤酒醉酗酗的回来,他害怕极了,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妈咪从来都没喝成这样,当着他的面哭的那么伤心。他只能无措的抱住妈咪的手臂,无声的安慰她。只是他没想到妈咪竟然要把他送到儿童福利院去。
妈咪不要他了!那个时候保罗心里只有这个想法,他惶恐不安的乞求,紧紧依附在妈咪的怀里,哭的伤心了睡着了。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妈咪还在他身边,他高兴极了,不过马上他就意识到自己感冒了,他怕妈咪因此嫌弃他,丢下他,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妈咪的手,不让她离开。
让他意外的是妈咪用非常温柔的声音安慰他,温暖的怀抱再次接纳他。他这才发现妈咪笑起来非常漂亮,十分亲切。之后发生的事,那些只在他梦里出现过的场景竟然真实的发生了,妈咪要给他做饭,亲手做哟,保罗在那一刻仿佛听见花开的声音,巨大的幸福将他完全淹没。
“嘿,宝贝儿,在想什么呐?要开饭了哟!”朱莉用手在儿子面前晃了两下,见他仍然傻兮兮的笑着,只好出声提醒他。
“啊?噢,妈咪,我知道了。”呆萌呆萌的小眼神,软软糯糯的童音,萌得朱莉一脸血,安禄山之爪毫不犹豫的伸向小萌物粉嫩的小脸蛋,朱莉对他又亲又抱,心中的喜感之情一览无余。保罗勾着妈咪的脖子让她抱着,十分享受妈咪亲近的举动。
晚饭非常简单,考虑到保罗生病,肠胃比较弱不适合吃油腻辛辣的食物,朱莉只是准备了白米粥,清炒了几个蔬菜。菜样简单,不过色香味俱全,每一个都非常美味。保罗对朱莉的厨艺赞不绝口,非常给面子的吃下碗里所有的青菜。
饭后,朱莉把厨房收拾完毕后,靠在椅子上拿出报纸查找有用的信息。保罗自己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到朱莉身边,手里玩着一个看起来比较陈旧的魔方。排列混乱的小方块在保罗灵活的手指下变动着,很快魔方的六个面每面颜色全部变成一样的,六种颜色均匀的分布在六个面上。这一幕沉浸在报纸里的朱莉没有看见。
翻到招聘信息广告版块,认真浏览了每一条信息,结合自身情况,朱莉勾选了几个时间安排比较活动的工作,身兼数职,累是累点儿,不过每天的收入还不错。工作事情解决后,朱莉才翻看报纸的其他版块。随意的浏览了一下八卦娱乐以及房屋出租之类的消息,某个版面上巨大醒目的标题配上那些血腥的照片迅速吸引了朱莉的注意力,她瞳孔紧缩,翻页的动作停止,一目十行的快速读完整篇报道。
报纸上报道的是前几天美国加州中部发生的一系列入室劫杀案件,某条铁路线上的几户人家被灭门,bau帮助当地警察抓住了连环杀手。朱莉放下报纸,心中忧虑更甚。看来这个国家的治安不太好啊,她和保罗住在这里简直就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搬家的事要尽早提上日程了。
“宝贝儿,走,妈咪帮你洗澡。”现在是晚上九点,某个生病的小孩该去睡觉了。
“妈咪,我自己可以洗。”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以后要保护妈咪的,怎么还能让妈咪帮他洗澡呢?他又不是小孩子。
“那好吧,妈咪去给你放水,你到房间内把睡衣拿出来。”小孩要独立是好事,朱莉不会阻止。
保罗噔噔噔跑进房间,熟练地在衣架上找出自己的衣服,迈着小短腿走到有水声的地方。
被儿子赶出浴室的朱莉走到客厅,打开电视机,刚好一条新闻插播进来,今早在城外的沙漠里警察发现了一具五岁男孩的尸体,与此同时拉斯维加斯市郊另一户人家的五岁孩子被人绑架,经过警方介入调查那个失踪的孩子最终被找到了,而凶手是个精神病,被当场击毙。电视上的画面是劫后余生的一家人抱在一起喜极而泣的场面。这个案子播报完了之后,主持人提醒广大市民注意保护自己的孩子的人身安全。
心烦意乱的关掉电视,朱莉坐在沙发上心有不安,这个国家的犯罪率比她想象中的更高,几乎每天都有命案发生,而且还全部都是连环杀手,精神有问题的杀人犯,等等......一点灵光在朱莉脑子了一闪而过,这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朱莉闭上眼睛,不停的回想她之前在时域看过的各种影视小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朱莉再次睁开眼就明白自己到了命案到处有,凶手遍地走的高危世界‘犯罪心理’。
可以说在这片土地上潜伏着无数个隐形的变态杀人狂,而专门与之打交道的bau小队成员碰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在这里要想平安活到老必需有一项防身的本领,朱莉将之前勾画的打算投简历的那些工作全部pass掉,钱好赚,但是小命更重要,那些工作环境太复杂,要是在和平世界就算了,在这里?算了吧。
“妈咪,我洗完了。”顶着湿漉漉头发的保罗从浴室出来。
“过来,妈咪帮你擦头发。以后洗完澡要把头发擦干,要不然会生病的,知道吗?”
“嗯。”某只乖巧的小兽窝在妈咪怀里,幸福的闭上眼,他绝对不会告诉妈咪他是故意这样的,每次妈咪动作轻柔的帮他擦头发,他都觉得好开心。
哄睡了儿子,轻轻带上房间门,将客厅里的光线隔绝在外。吃下洗髓丹排除体内污渍,在浴室清洗过后,朱莉盘腿坐下,心中默念‘空空无心’的内功心法。强烈的危机感让她迫不及待的要把这门武功重新修炼到最高层,早一日完成,她早一日安心。
一夜没睡,收效甚微,不过精神倒是很好。朱莉洗漱完毕,做好早餐后就到房间里叫儿子起床。经过一晚好眠,保罗的感冒症状减轻了许多。吃过早饭,朱莉将洗衣篮里的脏衣服全部打包挪到阳台外面,这些衣服她都打算扔掉,不过要在她赚到钱之后。接下来一个星期朱莉一直待在家里,一面照顾生病的保罗,一面练习内力,然后在家里甩骰子练听力。直到钱包里仅剩100美金,她勉强能够听骰子断点数,成功率打百分之八十,她就明白自己出门赚钱的时间到了。
“儿子,妈咪出去一趟,你留在家里。妈咪中午12点回来做饭。”浓妆艳抹的朱莉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她拿上手提包,里面是她的全部家当。拉斯维加斯是世界著名的赌城,她打算到赌场捞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