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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一周不到的时间，原本像是涨潮一样攻击帝国北境的教国军就不得不沉寂下去，努斯在白沙城战败，玛莎于珀金领被擒，本该是学者扎堆的库鲁克领的水道突然被无数的海族以及它们手下的近海鱼人封锁。
原本锋锐的势头就像是一下刺入厚重的棉花里。
白石领，
没有被战火污染的空气中没有太多的焦躁，林恩甚至还能透过落地的树汁窗看到商业区散步的领民。
“咚咚......”
“林恩大人，沃恩前来辞行。”
敲门声过后是唐纳的声音，在赫蒂离开后他就稳居书记官的位置，甚至快速将赫蒂曾经染指书记官的权利架空。
“让他进来吧。”
林恩重新坐回了书桌后，看着唐纳把沃恩引了进来。
“领主大人，我今日动身前往荆棘领，从荆棘领出发开始整理白石商会的运输节点。”
“辛苦你了。”
林恩点点头，又看了看没有关上的房门。
“纳莎呢？”
没有见到经常跟着沃恩的狼耳少女，林恩略微有些意外。
“纳莎在教授尔莎一些基本的生活常识，不过现在看起来收效甚微。”
沃恩没有坐下，站在书桌前一脸恭敬。
“哦，就是你说的那个有些问题的少女，怎么样？在赫伯特那里查出了什么吗？”
沃恩摇了摇头，林恩反而有了些许兴趣。
“赫伯特什么都没发现？那么你说的那个少女特殊的能力也没有任何魔力波动吗？”
依旧是摇头，显然对于尔莎的诊察没有丝毫结果。
“那行吧，我今天去看看你口中的尔莎。对了，关于嘉恩商会的部分......”林恩收回闲谈的状态，把主线拉回。“白石商会可以和嘉恩商会的路线有重合，但绝对不能借用他们的人员和物力。”
这不是林恩信不过嘉利，而是作为领主，他必须保证自己的领地内至少有一支完全由自己掌握的商队。
“我明白。”
沃恩点点头，抚胸一礼后离开，在门口时微微停顿，开口道：
“海伦小姐，午好。”
“你也是，沃恩先生。”
清脆的回应，像是水滴碰撞发出的轻响，海伦的声音一直令人沉醉。
“要是嘉利听到了你刚刚的嘱咐肯定会心碎的。”门被带上，海伦调笑的语气让林恩微微仰靠在椅背。“毕竟她的商会可是在你们的名字中各取了一部分的音节进去。”
“你知道的，我并没有特别喜欢谁。我没有考虑这方面，我对于嘉利的态度依旧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和合作伙伴这样的……”
“大概就是这样。”
“那我呢？”
突如其来的询问，林恩陷入沉默。
“……朋友。”
“只是朋友？”
“……”林恩眯起眼，看向午后阳光下几乎没有什么阴影的天花板，“我……”
“你根本就没考虑过，或者说，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过女伴？”
沉重一击，让林恩刚打算岔开话题的嘴一下抿住，无奈地点了点头。
“啧啧啧，我还以为你和你的精灵小女仆至少有什么呢。”
海伦照例躺在长沙发上，发丝落在她的侧脸，让她像是埋进了七色的光华里。也像是林恩一样眯着眼，半是调侃，半是试探。
“赫蒂……”被提起自己的女仆，林恩先是一愣，随后看向自己手边的水杯。“说起来你对鲁斯雪山了解多少。”
“怎么了？担心你的小精灵了？哦，不对，按照人类的观念赫蒂比你年长很多很多。”
她故意提及这些，打算看看林恩的反应，但她什么都没发现，至少从林恩始终保持平静的脸上没有得到一丝一毫可以用于继续调侃的变化。
“鲁斯雪山是三圣山之一，我猜你完全不知道这个称号，但你也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知道鲁斯雪山本身并没有太多奇异的地方，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赫蒂去寻找的精灵母树。”
“所以我不需要担心是吗？”
“如果你一定要做什么，我想一些生长药剂、原初符文的刻板会讨精灵小姐的欢心。”
“……”林恩的沉默比之前更久，“把唐纳叫进来。”
许久后，他从抽屉中抽出了早就用橡木刻好的原初-生长符文，对着门口擦拭窗台的女仆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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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主教，并不是我不敬，只是您说的一切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一个看上去相当儒雅安静的青年，修长的体态让人不免将教国内最美丽的雕塑与他比较——鎏金一般的卷曲长发，银质的单片眼镜嵌在幽深的眼眶内，不论是镜片亦或是低垂的长睫毛都很好地遮住了银蓝的双眼——这才是万神之神垂青的完满。
“让一队骑兵突袭鲁斯哨堡，如果不是我尚且能吃到面包与美酒，我还以为我们已经回到了蛮荒缺少食物的时光。”
青年轻轻合上手中的书，轻轻抚摸了一下用铜板刻印的封面——《论精密结构在魔偶制作的必要》，在教国内名列前茅的禁书。
“塞安蒙，我们的目的不是让鲁斯哨堡陷落，我们需要的是找到一处足够瞬间陷落鲁斯哨堡的避风山坳。”查尔斯气态的老脸带着无比虔诚和古板，“这方面只能你来做。”
“可这并没有意义，这一次的圣战我看不到丝毫的利益，没有足以种植让信徒果腹的麦子的新田地、也没有临近海洋的渔场……这是一次空耗国力的行为。”
“并不是每一次的战争都是用利益衡量的，也不是每一次的交易都会赚到金钱。”
一枚闪着银光的贝壳钱币在查尔斯气态透明的手指间转动，
“那信徒渴求金银，富足与沉重的银币在皮袋中碰撞，是引人贪欲的魔音。于是，主被出卖。”
“我无意与你辩经，同为红衣主教的我对于这些经典的理解不比你少，被剥名者的故事确实在告诫我们钱财的可怕，但如今我们获取的金银有何止30枚银币……”
塞安蒙将书放回自己身后的书架，修长的手指拂过一列书脊。
“让娜未死。”
随着查尔斯的话开口，塞安蒙原本轻抚书脊的手猛地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