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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是，但我比您有钱托里先生。”
玛丽显然是听到了托里的话，只不过这个美艳的女人笑容不变，像是高傲的孔雀一样炫耀着她的财富。一个高壮的男人伸手拨开了托里，他的脖颈有一处可怖的旧伤疤。
“小心点，托里。”
“啧……”
托里看着这个男人，咬咬牙最后只是啧了一声灰溜溜离开。
“玛丽，我还是觉得这种事情不合理。”
“好了，斯托亚克。”玛丽摇了摇头，“这可是一株莱尔先生都开出价格的郁金香，是法师冕下需要的郁金香，不是那些仅仅是为了实验数量大量采买的郁金香。”
她拨撩了一下落在额前的海蓝色卷发，看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女儿’，“说说吧，小丽萨，对方是什么价码？”
丽萨，那位柜员顺从地低头，她心中感激这位帝都最大的老鸨，最大女性，不，雌性奴隶的收购商。她小声开口：
“母亲，对方想要一个新的身份，他应该是想要脱离奴隶的身份，带着家人有一份活下去的收入。”
“看起来来路不正啊？”
玛丽笑着，她看上去面色平静地看着那株郁金香，但眼中的火热并没有衰减一分。
“给我吧，我买了，不过在那之前……斯托亚克，帮我联系我们的好客人波普少爷，我想他们应该也可以来玩玩。”
显然，她是已经找好了下家，甚至并不打算由自己‘掏钱’。
“好的，女士。”
沉默如塔的斯托亚克转身离开，众人看着交易的全过程，没有人打算来横插一手——一方是帝都最大的‘娱乐中心’的老板，一方是未来掌握鲁斯哨堡军权的波普·普斯。任何一位都会让周围的小商人死得很可爱。
几天后，精巧的炼金鸢鸟带着一封信飞到了鲁斯哨堡，呼啸的风雪让精密的炼金鸢鸟都有些不太稳定。
“怎么了？”
卡列·鲁斯烤着火，书房暖烘烘的壁炉里烧着的是平日里数年才或许能在商人手中买到的香木柴，他像是个寻常老人一样望着雪景——如果不是他如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和棕熊一样的体魄的话。
“是帝都野玫瑰的老板的来信。”
菲力副官有些无奈地开口，看着手中的粉色信纸，以及那之前和波普少爷传回来的信如出一辙的脂粉味。
“哼。”
这个老人厚重的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看了看手里拿着的半个小面包。
“一会儿去告诉他，让他今夜不用回来了，从今天起一直到接下来的第一次停雪前，他都需要去雪山中打猎。”
“好的。”
菲力憋着笑，但此刻正赤膊在风雪中劈砍着眼前稻草人的波普·鲁斯却打了个寒颤，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像是如果现在不去唐纳面包店吃一口热乎乎的肉馅烤面包和肉派，再喝一口啤酒，自己可能有很多天都要喝雪水度日的感觉。
书房中，卡列老爷子将信纸打开，在鲁斯家族没有贵族少爷的隐私空间这样的说法，作为老父亲的他看看儿子的信件无比正常。
只是看到了信的内容，卡列先是愣了愣，随后皱了皱眉。
“菲力，郁金香是什么？”
老爷子几乎一生都守在鲁斯哨堡，就算是席卷了整个帝国的救国战争，有他在鲁斯领也像是海中礁石一样坚挺。所以卡列·鲁斯也没见过郁金香。
“一种花，我也只是在书中见过插画。”
“你来看看这个，我记得那个商人沃恩还在哨堡内吧？把他叫来问问，问清楚。”
菲力接过老爷子手中的信，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醒目的金额——187银又11铜，而这样的价格是一朵被书中归类为观赏花卉的一朵花的价格。
很快，沃恩就被叫进了城堡，他已经没了在帝都中的模样，鲁斯的风雪摧残着他的皮肤，他的脸上出现了不少的皱纹和通红的冻痕。
“这个啊？您可以看做是一种商业投入，购买的郁金香越多未来就越有可能赚钱。”沃恩看了看信，眯了眯眼，“当然，也可以像这样不购买郁金香，而是从他人手中购买郁金香交易券。”
“我是个军人，小子，我对于商业懂得不多，但是我知道如果当贵族的这些玩意儿高过了食物、武器、甚至是士兵抚恤金时，那么会出现很可怕的场景。”
卡列·鲁斯依旧靠在他的白熊皮里，只不过他坐着的从木椅换成了沙发，整个人深深陷了进去。
“信里提到了白石商会，这件事是你的计划？你想要让鸢尾花帝国毁灭吗？”
诚然，这个老将军确实是个一辈子的职业军人，他或许不懂得种田、经商，就算是林恩在这里用系统探查对方的职业卡也可能只是看到无数军队职业最后被【将军】这么一个职业吞并的职业卡。
但他不傻，进攻和反攻被那些贵族们卡脖子不给军需的时候他也经历过，所以鲁斯哨堡境内在他成年后只有鲁斯一家。
“当然不是，将军阁下。”
沃恩额角渗出冷汗，如果面见林恩的时候是一种出于臣服，类似狼群看到头狼的压迫感，那么面对卡列·鲁斯就是孤狼遇到了雄狮。
“这确实会引起帝国的动荡，也会让目前的查理曼七世失去民心，但您可以相信帝国绝对不会毁灭。”
“……”
卡列·鲁斯深深地看了沃恩一眼，缓缓从鼻腔中呼出一口气，吹得他的略长的络腮胡都伏低了下去。
半晌，他才开口：
“原来如此，你是阿贝·查理曼的人。”
“不，但我与阿贝·查理曼是同盟。”
沃恩察觉到那种压力不见了，讨好地笑笑，在所有人的默认下起身离开。
“将军，我们就这么看着吗？”
菲力副官将信件重新封好，拿出了信纸等待老人的回答。
“只有这一次，菲力记住我们是军人，军人的要避免卷入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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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野玫瑰老板玛丽通过1金的价格作为中间人卖出了一朵粉色郁金香的被所有的商人知晓，同时郁金香的价格也被进一步炒高，一些不在帝都的商人也听闻了消息，涌入郁金香市场的同时高价从其他商人和贵族手中买断交易券。
而花匠的男爵也从上一次交易中吃到了甜头，他将自己庄园所有能开垦的土地全部让花匠种上了郁金香，期待着能像是之前一样大赚一笔。
只是他没有发现，在种上郁金香后不久，他的花匠一家就没有出现在庄园中。
一支前往泥洼领，又转而向着鲁斯雪山出发的商队中多出了一家四口。
帝都的郁金香狂欢还在继续。
贵族已经没有了足够的现金，或者说，除了维持他们生活需要的现金外已经没有了现金。他们选择用家臣的岗位、祖上传下的珠宝来购买那些还尚且便宜的郁金香交易券。
而精明的商人则是将目光放在了尚未抽芽的花种上。
一颗花种被以‘盲盒’的形式卖出2银的高价，而原本的郁金香成株已经炒到了10银一株。
只不过就算是如此，上涨的趋势也逐渐缓和。
雷尔夫宅邸，
约德·雷尔夫看着眼前的报告，每一天郁金香的价格都在变化，每一天都有人在从中获利，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商会主动前来告知沃金斯商行、告知雷尔夫家族这是个能够获利的产业。
如果底层如此，约德·雷尔夫不会重视，因为他知道底层是愚民，会认为沃金斯商行早就知道，早就在其中获利了。
而他感觉不对的是，这一次就连与沃金斯商行、自己处于同盟的金币商会也没有任何上门告知，希望一同赚钱的迹象。
似乎所有人都隐隐打算将雷尔夫家族排除在这次狂欢之外……
“布雷·查理曼……会是你吗……你想要用这场风浪敛财，从那些贵族和商人中获得充满国库的钱？云堡，是的……先皇曾经为了帮你确实迫使过云堡出手，也是维娜和菲娜……”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眼睛一下睁大，带着不可置信和愤怒！
“斯托！”
“主人。”
“去！去让沃金斯商行暂停目前的捕奴行动，去寻找郁金香，去购买那些底层中持有的郁金香！”
他的喉咙中发出愤怒的低吼，像是愕然发现首领在偷吃猎物的鬣狗一样。
“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