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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就在赫蒂以摇头婉拒了林恩的进一步打算的时候,远在帝国边境的鲁斯雪山上,拳拳到肉的搏击之声震动着周围雪松梢末的积雪,扑簌簌地往下落。
“吼!唔!”
沉闷的兽吼回应着一声又一声的击打,几乎是每三四下重击后,一声兽吼和爪子撕扯开积雪的声音。
在雪白的林间,一人一熊正在用纯粹且原始的方式来决定今天晚上的晚饭。
“死!”
波普·鲁斯趁着白熊前冲落空,双手捧成锤状狠狠向下砸落,粗大的关节和手腕砸在白熊的鼻腔之上!同时膝盖挺起,以夹击的方式将熊柔软的鼻子砸了个稀巴烂。
“嗷呜!”
白熊吃痛反击,巨大的熊爪从地面的积雪中扫起,狠狠抓向波普·鲁斯的脚踝,如果这一下抓实了,这个未来的鲁斯哨堡的继承人就可能是个下半身缺失的结局。
当然,最有可能的是成为熊便。
而波普·普斯耳朵一动,眼角已经瞥到地上翻涌起的雪浪,毫不犹豫一个纵跳,趁着熊还没有起身的瞬间一脚踩在刚刚锤烂的鼻头。白熊忍着剧痛将他狠狠顶起,而波普直接借助这股力量握住了离他最近的一根粗树枝,翻身蹲在了树上。
他有着苍劲的短发,脸上带着浅淡的伤疤。只是此刻,他身上半裹着一张兽皮,看上去和野人也差不了多少。
他刚歇一口气,那只站起超过了两米五的白熊已经开始攀爬他所处的这棵大树。
“等的就是你爬树。”
波普·鲁斯嘀咕了一句,盯着越来越近的白熊在它爪子即将够到自己的瞬间跳下,一个翻滚避免了从高处摔伤,随后从地下的积雪中掏出了一根削了尖头的木棍——一只木枪。
然后趁着白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朝着白熊最薄弱的位置——菊花——狠狠向上一捅!
“吼!”
随着足有成年人小臂粗细的木枪顺着那个孔隙深深刺入熊的腹腔,血液混合着粪臭味顺着木枪的纹理滴滴答答落在雪地上。
它的爪子再也抓不住树皮,整只熊摔了下来,木枪随着落地的二次深入直接破开了白熊腹部柔软坚韧的熊皮。
肠子从缝隙中被木枪的边缘带出,向外渗着血水。
这只白熊终究是死了。
“总算是干掉了!”
波普·鲁斯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激烈的运动就算是没有兽皮遮盖的地方也微微发红,那是血液循环、身体肾上腺素分泌带来的。他呼出一口又一口浓浓白气,从兽皮的缝隙里掏出一把用石头摔打、打磨出的小石刀。
“该死的,这个熊皮好……硬!”
他费力地用小刀刺着熊皮,打算把整只熊的皮剥下来。有了熊皮,自己就算是有了返回哨堡的凭证了,只不过还需要等雪停。
鲁斯雪山的风雪很少停下,基本上会持续一年的多半时候,仅有帝国其他地区到了最热的季节,鲁斯雪山才会迎来一周到三周左右的停雪季,通常这个日子哨堡内的士兵们会去最近的领地的酒馆里找流莺消费、赌钱、或者去享受一顿在军营吃却不会几个呼吸就填满冰雪的午饭。
“沙沙、沙沙……”
周围踏足积雪的声音让他猛地抬头,从小生活在雪山附近的波普·鲁斯仅仅从这种脚步的频率就能听出是什么动物——那是马的声音。
他眯起眼,但是没有从声音来的方向看到任何一匹马。
“见鬼了……”
将小刀收起,暴力地撕扯了几条熊肉,用血淋淋的肠子简单捆了拴在腰间,小心翼翼向着声音的方向摸去。
“…………”
似乎是有什么声音在周围,波普·普斯的直觉告诉他绝对有问题,但等到他走到了声音传来的附近,周围的雪地既没有变化,周围也没有痕迹。
“怎么回事?”
他在周围转了一圈,才重新返回刚刚熊尸的位置,几只饥肠辘辘的灰狼已经在附近的树后露出了幽绿的眸子。
“滚开!这是我打的猎物!”
波普·鲁斯不再注意刚刚的位置,转而将自己作为鲁斯士卒的气势发散出来,让那群灰狼略微退却。
而就是他彻底放弃探查的位置,一阵光线扭曲,戴着一个单片眼镜,裹着厚棉披风的塞安蒙沉默地注视着距离他大概只有两百步左右的鲁斯哨堡接班人。
‘杀?还是不杀?’
只是纠结了一瞬,塞安蒙就放弃了直接出手的想法。如果鲁斯哨堡的接班人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了雪山里,他们就相当暴露了行踪。
但不能直接杀,不意味着他就不能用其他方式试探这个年轻人。
他骑在一匹安静的白色马驹上,俯身从马鞍袋中摸出了一瓶血红的药剂。他将药剂放在自己银蓝色眸子前看了看,安静地扭开、抛出。同时周围的光线似乎都包裹在这个药剂瓶之上,以至于药瓶带着细微的破空声掠过波普·鲁斯头顶时,他只是疑惑地左右望了望。
“见鬼了,我怎么感觉我周围有人……”
波普·鲁斯见那些灰狼退却,就加紧剥下熊皮——肉和内脏都可以作为食物,这种随时都有可能消耗的物资作为回哨堡的证明有些不足,但皮在有肉的情况下不会考虑去吃。
他正一点点专心剥皮的时候,一阵疾风从身后刮起,他下意识扑倒,一个翻滚蹲起就看到了数条双目赤红,身体膨胀着涨大了一圈的灰狼冲向了自己!
“狂化?”
波普·鲁斯猜测着,手掌一翻那个用来剥皮的石刀就已经被他夹在了右手指间,随着右手攥成拳,那节刃口就凸了出来。
“嗷呜!”
应该是头狼的狼长啸一声已经冲到了近前,张开大口就对着波普·鲁斯的脖子咬下。
“噗呲!”
波普·鲁斯丝毫不躲,直接先一步将右手刺出,他猛地一皱眉,当时打磨石刀的柄部被挤压反向刺痛了手心,但他的拳头连带着前端的石刀整个从头狼的喉咙里穿了出来!
“哼。”
他猛地一甩手,将狼尸甩脱,随后冲刺两步一个矮身,整个人就顺着积雪滑了出去,堪堪躲过了狼群后续的扑击。
‘临危不乱,出手狠辣……这样的家伙就是卡列·鲁斯的继承人吗……’
塞安蒙盯着逐渐陷入与狼群缠斗的波普·鲁斯,默默做着评估。自从他和查尔斯主教达成交易来到鲁斯雪山后,他一直在疑惑查尔斯到底会用什么方法让鲁斯哨堡自顾不暇,能够被自己这点人突袭。
直到现在,他也没思考出头绪。
所以此刻的波普·鲁斯就像是一个惊喜小礼物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塞安蒙已经从马上轻轻下来,从马鞍袋中继续掏出了一些药剂、药粉不断借助风雪,将它们卷到波普·鲁斯和狼群鏖战的区域。
越来越多的食肉动物开始从自己的狩猎区冲了出来,它们的状态各不相同,但不约而同将波普·鲁斯作为了攻击目标。
‘这种异族部落的操兽药粉的效果居然这么显着……看起来我可以继续这方面的研究了。’
塞安蒙将手里上下的药粉收回,牵着白马不急不缓地跟上了已经开始逃跑的波普·鲁斯。雪山中难以集中的、漫射在林地和积雪之上的光尽数笼罩在他和白马之上,氤氲间隐匿了他们的身形。
甚至就连走过的积雪也会残留着一个个像是粘稠液体的光遮蔽了行踪,直到大量的风雪将痕迹掩盖。
“该死的,又一只!”
随着可怖的呼喝,又一只白熊从一棵宽大的老树之后伏击了波普·鲁斯,沉重的熊爪撕裂皮肉,狠狠将他击飞了出去!
“咳咳……咳咳……见鬼,雪山里的动物是暴动了吗……”
波普·鲁斯不敢有一丝停留,他左右躲避着可能的袭击,从沿途捞起一些积雪擦着身子,希望把自己可能沾染的气味洗刷。但身上被熊撕开的伤口渗出的血腥味根本洗不掉。
越来越多的肉食兽类跟在身后,他左右在林子里逃窜,盯着周围,寄希望于一点小小的奇迹——
“就是这儿!”
随着‘噗通’一声响,波普·鲁斯跳入了鲁斯雪山内的不冻河,随着冰冷的水流刺入身体,伤口被冰水击打地刺痛,他才从微红的水流中睁开眼睛——却没有丝毫发现。
那种诡异的跟随感还在,但就是看不到有人。
冰水很快带走了波普·鲁斯的体温,几乎失去了和悼亡魂灵契约联系的他再一次感受到那种失去体温的可怖,只是这一次没有契约帮助,他的思维逐渐迟缓、困顿……
他似乎依稀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拖拽他的身体,他想要抬起眼皮,但却做不到。
“嘿咻、嘿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