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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比的眼瞳折射出狂热的火焰,弗瑞泽家族的名头始终活跃在战场上,就算是人丁凋零也依旧能保留住一份贵族间的基本尊重可不是说笑的。不然阿贝· 查理曼当初也不会想着接近艾比,让两人的关系到了如今的地步。
“寒冰箭,减缓这些士兵!强压式魔力炮充能!”
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战斗,林恩则是观察着冲来的士兵们,那些士兵并不是他在里德尔视野里看到的板甲双手剑骑士——这些士兵身穿的多半是皮甲,仅有排头几个穿着结实的钢甲。只是他们看上去臃肿、怪异,飘荡的经文布条让他们像是从金字塔里冲出的木乃伊。
弓手再一次抛射出箭支,这一次冰晶铺满了战场,大量的冰刺从士兵的四面八分伸出,刺入了他们没能着甲的部分!
“吼!”
已经大部分神志的罗纳德大吼一声,他此刻意识无比活跃,他沉浸在力量从油膏中传递进身体,其中的麻药油脂顺着皮肤被血液吸收在脑内释放的极乐,他感觉自己的大剑轻若无物,周围的攻击都像是在挠痒痒。
他身后的士兵也是如此,一个被冰刺洞穿了腹部的倒霉蛋随手折断了冰棱,肠子从破口中淌出他也浑然不觉,直接越过了那些石墙,从安排像是迷宫一样的石墙中冲出,继续向着城墙冲锋。
“他们很明显还有神志,应该是某种祝福或是药剂屏蔽了他们的痛觉。”
林恩已经看出了些端倪,和仅知道氪药的本地土着不同,他更清楚麻药带给人能有什么样的提升——自控能力下降、主观信念增强、自我限制消失……
如果是正常人看到刀子,他会将之放归原位;而此刻的这些士兵会毫不犹豫拿起刀子捅进自己或周围人的身体里,会不顾一切捶打可能看上去会让他们受伤的东西。
“而且那些死去的狂信徒正在被他们掠食,地上的尸体就像是餐盘中的食物,我们的攻击就像是迫使他们把吃的吐出来。”乔·妮波的能力让她观察这些更为直观。“只要地上的尸体不被他们吞噬干净,他们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不死的。”
“不死?哼……”艾比毫不在意,“就算是不死,只剩下了碎肉还能做什么!等待这些家伙进入射程!”
她的命令是布置给强压炮的。
“乔,让你的人布置黏胶区域。”
艾比转头又对着乔·妮波开口,这是他们一开始做好的应对措施——一种黏胶能短时间让进入的猎物无法正常行动,但时效不长。
可这些包裹了圣膏的士兵更快!
“杀!吼!啊!”
罗纳德已经吐不出完整的词了,但在他极乐的大脑中,他此刻却是妙语连珠,怒吼着鼓舞人心的话对着一个必然拿下的高地冲锋——只要完成了这次任务,他将会是教国的新秀,是坐拥广阔肥美领地的领主!而不是一个穷苦北境哨塔的领主!
他这样幻想着,不太真切的视野中出现了飞舞的白鸽和……一大桶、一大桶草绿色的黏液!
‘什么?怎么了?’
他愕然发现自己无法行动了,或者说他的意识在不断的行动,却在回头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那些像是黏胶一样的东西里动也不能动,又被肉体本身拉回。
周围的士兵也是如此。
而城墙上,已经完成好过充能的强压魔力炮在炮筒内已经亮起了刺目的光!
“轰!”
本该无声的魔力光束因为过载下形成了实质的推力,冲破了空气的隔膜,发出了刺耳的轰鸣!
仅仅是眨眼的瞬间,柱形的光束漫射成锥形,一共三门临时由库鲁克领学者改制的魔力炮就将伤害铺满了眼前的战场!
罗纳德只感觉一只飞舞的白鸽盖在了自己的脸上,他感觉有些温热——
‘是教国的洗礼?温泉领的温暖泉水?艾萨的野玫瑰浴池?’
——纯粹的魔力光束冲击着他们的身体,先一步瓦解了维萨给予他们的防御祝福,随后撕裂了他们的摩尔根祭仪,魔力气化了他们的盔甲,将那些圣膏和麻布都熔融在了他们的身躯里。
无数的魔力精粹、元素结晶从他们体内长出,皮肤与肌肉和麻布们融成一团,骨头清晰可见,肋骨甚至被冲击震碎,大脑在面骨上方一跳一跳……
罗纳德感觉自己似乎停滞在了某一刻,周围都是十足的光芒,或许自己已经达到了一个崇高的神国——
‘我有幸成为了从神吗?哈!父亲你果然是错的!什么赎罪!根本不会有圣女来赦免你的罪责!只有恶人才能活得更好!’
他在心中怒吼着,现实中被冲击后的一滩碎肉里,紧贴着半块大脑的唇瓣一分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一块刺着毒蜂的刺青皮肤盖在了那双已经结晶化的眼球上。
城墙上的林恩看着城下一地碎肉和结晶的景象久久不语——
纯粹的魔力过载轰击后,地面上所有的生命浸润在高浓度魔力中难以第一时刻死亡,他们的意识还在,甚至在他视野中灵魂更加凝实,接近了他需要的回魂秘仪的强度。
但他们的肉体被物理和魔力双重冲击下变成了一堆碎肉,无数的魔力晶簇和元素结晶像是寄生的植物一样从他们富裕魔力的遗骸上长出,像是奇形怪状的骨头,告诉着城墙上的众人,刚刚那里还有敌人。
“呕!呕……”
乔·妮波最先撑不住了,她的视野在刚刚短暂的失明了一瞬,强大的魔力数据冲击她的大脑,又在宕机回复的瞬间看到了无比残忍的一幕,那些死亡而不自知的尸体们在灵魂波动和圣膏的麻醉下还在蠕动着碎肉。
“呕!”
又一个吐出来的是阿贝·查理曼。她虽然有着不俗的政治手腕,也研究过不少知识、见过死人,但这样的场面依旧让她难以坚守意志。
“你不去吐?”
林恩面色略微苍白地看着另一边站着的艾比·弗瑞泽。
“我可是艾比·弗瑞泽,弗瑞泽亲王,染炎者的……”
“你早晨吃的是肉糜豆腐。”
林恩随口说了句,就看着艾比原本就苍白的脸色骤然变得青灰,随后猛地干呕一声,再也坚持不住加入了呕吐的队伍。
“哼,垃圾……呕……嗯。”
他努力坚持着,把干呕的节奏咽回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