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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宁抽声连忙打住,肩膀也不敢多抖一下。
苏墨侧头看着她瑟缩的身影,将她圈禁在自己的床榻间,触手可及,这样他就安心了。
将近五年不见,就算心里只想着彼此,也有些东西会改变。
往后还有一生那么长远,不急在这一夜,他可以慢慢来。
等她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苏墨才轻轻地从后面将她捞入怀,能抱她片刻,守她到天明,便足矣。
第二日敖宁醒来的时候,床榻外侧已经空空如也。
他已经起了。
南阳王派了两个侍女来侍奉敖宁起身洗漱,还特地拿了两个裹着冰的布团来。
敖宁看着那布团,露出不解的神色。
侍女小心翼翼道:“安陵王出门的时候吩咐,要替王妃敷一下眼。”
结果敖宁在铜镜前坐下一看,镜子里的女子两眼红肿得跟水泡子似的。昨晚她恨不得要将这几年的眼泪全都流尽,当时没想那么多,眼下双眼又干又涩,若是不冰敷一下,恐怕没法出去见人。
他起身的时候定是看见自己这副模样了。
敖宁有些恼,心情也十分气闷。
两个侍女见状,对于昨天的事知道得不多,只听下人们七嘴八舌地说叨了几句,几乎一致认为,昨个敖宁是被那个安陵王给逼婚的。
难怪如此不甘不愿,眼睛都给哭肿了。
她们还听说那安陵王生性残忍,杀人不眨眼,十分可怕。新王妃在他房里哭一哭还算轻的,起码安陵王没有大开杀戒啊。
思及此,侍女便心生同情,劝敖宁道:“王妃只要顺了安陵王的意,安陵王想必还是善解人意的,今日这冰还是安陵王命奴婢们准备的呢。”
敖宁不以为意,也没有回答。
侍女又安慰道:“安陵王别的不好,最起码长得很好,王妃嫁他总比嫁给丑的好。”
这南阳王平易近人,他身边的侍女便随意了些,因而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女人么,在处境不如意的时候,要懂得自我调节。纵使遇到千百个不好,也得挑出一两个好的来,让自己心情好一些,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侍女想着这王妃既然与安陵王成了夫妻了,当然得往安陵王好的地方想,才能舒坦些。
正在敷眼的敖宁听闻此言,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嘴角冷不防抽了抽。
估计整个南阳的人都会觉得,她肯定会过得很惨。
不光如此,昨日苏墨的军队压城,只怕外界也会有人认为,是他强势逼婚,才使得苏敖两家结为一家的。
只不过外界如何传言,苏家和敖家两家决策者不受影响就是了。
敖宁冰敷过后,眼睛还有些红,但也消了一大半肿,看起来总算是正常了些。
等到更衣时,敖宁回到床边,床头床尾都找了几遍,都没有找到自己的东西。
身后侍女不禁询问:“王妃在找什么呢?”
敖宁抿唇不答。
她的裹胸布不见了……即使自己知道定是被他给收走了,可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
凭什么他不准便不准?哪有他这样霸道的人?
可最后把床榻都翻遍了也找不到,只能无可奈何地作罢。
她更衣洗漱毕后,便出了房门,不知她爹的情况如何,便要往威远侯那处去看看。
院里有苏墨的随从守着,见得敖宁出来,便禀道:“王爷已去营中点兵,等忙完了就会回。但王爷走前吩咐,若是王妃问起,便告知王爷的行程。”
“……”敖宁默了默,道:“我好像并没有问。”
随从一丝不苟道:“属下也是怕王妃会担心。”
敖宁去到威远侯那里,无一例外又见到了楼千吟。
威远侯的毒是苏连玦下的,他必不会用轻易好解的毒,这毒十分刁钻,因而楼千吟处理起来也有些棘手。
好在他可以先保住威远侯的性命,再一步步着手。
这和从前苏墨还是敖彻时一般,需得入药浴,施银针。因着这毒是慢性毒,不像当初那般急于要人性命,也不需要服用像千色引那样的东西,只不过要彻底清毒耗的时间久,需要调养的时间也久。
敖宁来时,楼千吟正在配药,敖宁给威远侯擦身时,便听楼千吟忽而道:“昨夜洞房夜过得怎么样?”
敖宁动作一滞。
他还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且永远是正正经经的样子。
只不过听那口吻,倒像是和老友问候寒暄一般。
敖宁道:“就那样。”
“你或许应该劝劝他,要适当地好好休息一番。”楼千吟道。
敖宁愣了愣,蓦然又想起昨天晚上他捏着自己的下巴,弯下身来看她时候的光景。
他眼里有血丝,眼下有青影。
敖宁踟蹰着问:“他,是不是很久都没得好好休息过了?”
“在听到你要与前安陵王成亲的消息,他如何能好好休息。”楼千吟道,“他从战场上撤下来,本该坐镇金陵,但却要日夜兼程地往南阳赶,在昨天见到你之前,估计已有七八天没有合眼。”
敖宁怔怔的,心头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泛着钝钝的疼痛。
她轻声道:“楼大哥不是与千古一起回浔阳了吗,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楼千吟抬起头来看她一眼,道:“自是他叫上我一起来的。”说着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微皱,又道,“上次交给你的药没按时吃?”
敖宁这才想起来,道:“起初几天有吃,但后来事情多,忙起来的时候就忘了。”
楼千吟凝着眉走到她身旁,拿起她的手腕诊了诊,冷声道:“你往后都不想要子嗣了?”
敖宁抬头看着楼千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随着他的话更加白了两分。
以前楼千吟说她是不易有孕,可如今这话听来,还要更严重一些。
随后楼千吟就去写下药方,命人去煎药来。
敖宁喉咙有些痒,轻声与他道:“楼大哥,我的事,不要告诉他。”
楼千吟道:“你们二人,长期劳累过度,身体不堪重负,最好都好生休息调养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