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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曲蓝亭匆匆赶往御书房,他得向皇帝汇报情况。
林腾早已经开始批阅奏折,见曲蓝亭郁郁寡欢的走进来,知道事情失利,呵呵笑道:“看来事情进行的不顺利啊,是不是运气不好?”
虽然真的是运气不好,但曲蓝亭哪敢甩锅,苦笑道:“陛下真是慧眼如炬,昨晚没能抓住奸细,希望陛下再给我五天时间,若是五天之内还抓不到人,我也没脸呆在陛下身边了,直接回天山剑门,做个中规中矩的良民。”
“行,再给你五天时间。”
林腾知道这件事情不容易,若是他真的能抓住,势必大功一件,证明了他本人的能力。
若是抓不住证明曲蓝亭办事能力确实欠缺,回天山剑门也无不妥。
今日奏折并不多,林腾批完尚是中午,他难得清闲,吃过午饭后换了身衣服,带着罗戎偷偷出宫,准备去见见卢霜。
既然她是北郭先生,想必知道不少黎教的消息,跟她买点有用消息,说不定能早日抓住奸细。
两人在卢府门口被人护卫拦住,林腾报出毕公子的名号求见卢霜,没过多久对方通报:“不见!”
“什么?”
罗戎差点想骂人。
林腾微微一笑,并不生气,朝那护卫道:“那你再去通报,就说皇帝来见卢尚书。”
守在门口的两个护卫顿时慌了,愣了片晌,连忙跪下拜道:“参见陛下!”
“无须多礼,平身。”
林腾朝四周看了看,还好卢霆府邸比较偏僻,街上没什么人,否则这么大动静势必要引来不少百姓跪拜。
两名护卫站了起来,恭敬道:“回陛下,卢尚书出门办事去了,要过两个时辰才回来。”
“那行,朕进去等他。”
“陛下请!”
两个护卫将他带到会客厅,嘱托后厨送来茶点招待。
林腾本来就是见卢霜的,跟婢女问了卢霜闺房的位置,带着罗戎前往。
尚书家虽然宅院不大,但却很有特色,卢霜的闺房门前更是布置了小桥流水,别有一番风味。
带路的婢女匆匆走到房门前敲了敲,“小姐,陛下来了。”
“让他一个人进来。”屋内传来卢霜冷冰冰的声音。
婢女没想到自家小姐居然这么硬气,敢对皇帝吆五喝六,心里吓得怦怦乱跳,连忙闪到旁边跪了下来,表示这事雨我无瓜。
林腾笑了笑,推门走了进去。
一股淡淡香味扑鼻而来,卢霜披头散发坐在榻上看书,身上穿着寝衣,尚未梳洗打扮,见到皇帝进来,慢吞吞下床,准备跪拜。
“免礼。”林腾伸手制止,卢霜立即麻溜窜回榻上,继续看书。
“还生气呢?”林腾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不敢,陛下身为九五之尊,我们这些老百姓怎敢生皇帝的气。”卢霜头也不抬,继续看书。
林腾知道她肯让自己进闺房,那就说明她心里对自己也不是绝对抵制,正色道:“我这次来呢,是想诚恳的给你道歉,之前是我不对,你能原谅我吗?”
“现在道歉有用吗?”卢霜终于放下书,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你欺骗了我的感情,我很伤心。就像有人在我身上划了一刀,伤口好了,伤疤还在,可现在我的伤口都还没有愈合。”
“我从没想过欺骗你的感情,你很好,我很欣赏你,但你也清楚,我不能娶你。”
“所以你今天来是干什么的?”卢霜脸色再次冷了下来。
林腾心中叫糟,他当然不能说出真实目的,苦笑道:“我只是想获得你的原谅,就算咱们做不成夫妻,难道连朋友也不行吗?”
“不行。”卢霜摇了摇头,“我没法跟你做朋友,每次见到你我心里都很难过,所以我不想跟你做朋友,最后以后都不要再见。”
林腾张了张嘴,暗叹口气,问道:“那上次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就算我是乞丐都可以,但偏偏我是皇帝就不行?”
“因为我是北郭先生。”卢霜面无表情道:“江湖和朝廷总会有对立的时候,我不喜欢朝廷,更喜欢江湖,所以咱们没有一丝可能。”
“但毕公子和卢小姐有可能。”
林腾恳切道:“我相信皇帝能处理好朝廷和江湖的关系,因为皇帝也喜欢江湖,在朝堂他是皇帝,在江湖他是豪侠毕公子。将来皇帝和北郭先生必定也会因为共同利益而合作,你觉得呢?卢小姐?”
“江湖豪侠毕公子?”卢霜冷冰冰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
林腾暗松口气,微笑道:“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北郭先生必定会以大局为重,终究会和朝廷化干戈为玉帛,咱们不用担心。”
“可我还是没法跟你做朋友。”卢霜幽幽叹道:“跟一个喜欢的人怎么做朋友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林腾起身道:“听说城外有片桃林十分漂亮,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和卢小姐一道去摘桃子吃?”
“听起来好像不错。”
卢霜笑了笑,起身取了一套漂亮衣服穿上,又叫来丫鬟给自己梳头。
林腾则掏出自己的假胡子,照着铜镜沾了起来。
“你这个东西好有意思!”卢霜将他的胡子抢了过去,沾在自己脸上,顿时笑得前俯后仰。
她本想来个女扮男装,奈何身材太好,压根没法遮掩女性特征,最后只得作罢。
林腾和罗戎分别戴上假胡子,换了身普通衣服,和卢霜乘着马车低调出行往城外赶去,路上他又买了些干果卤味,顺带来个野炊。
林腾自从回到长安后整日忙于处理政务,已经很久没出过城,今日出行颇有种出狱放风的感觉。
“大千世界,其妙无穷啊!”
林腾看着窗帘外的热闹景象,心中不胜感慨。
很快马车开出城外,官道两旁也是屋宅密布,这是林腾的新政策,鼓励百姓在官道两旁开店,能极大程度上拉动消费,促进经济增长。
突然远处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隐约传来呼喊声,“那不是卢小姐的马车吗?陈公子,还不过去拜见一下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