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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腾朝外面看了一眼,拍拍他肩膀道:“别多想了,杨铮就算想谋反,也不会选在这个地方,继续往前走。”
“好吧!”
罗戎继续驾着车马前进,上百名侍卫前呼后拥。
车马到了近处,杨铮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大声道:“镇西大将军杨铮拜见陛下!”
四周将士跟着下跪,山呼道:“拜见陛下!”
“平身。”
林腾向来不喜欢这些繁缛礼节,直接跳下马车,上前拍了拍杨铮肩膀,笑道:“几个月不见,变得精悍不少,瘦了啊。”
杨铮咧嘴笑道:“以前不干活,养了一声膘,这几个月时常到边关巡守,练了一身腱子肉出来。听说陛下要来,我特意在敦煌守着,城里已经备好了宴席,陛下请。”
“走,今日不醉不归!”林腾和他并肩入城,见到城内也到处都是巡逻士兵,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搞得要打仗了一样。”
杨铮道:“陛下有所不知,鬼戎马匹因疫疾死伤惨重,这些日子以来边关时常见到鬼戎士卒,看他们蠢蠢欲动的样子,我不敢懈怠,派人在边关严密防守,听说陛下要来,敦煌自然是要好好清查一番。”
林腾哈哈笑道:“看来鬼戎人是想伺机报复,但有杨将军在此守着,他们没有半点机会。”
杨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陛下过奖了,为了保护边关百姓,我将他们都迁到了敦煌附近来住,反正这一带商旅极多,他们完全能够在此地谋生。好在咱们北疆有一片绵延千里的沙漠形成天然屏障挡着鬼戎铁骑,我只需派人在天山一带据守便可,说来镇守西疆也是个轻松活,鬼戎想打进来也没那么容易,咱们陈兵四十万在此,他们要好好掂量掂量。”
顿了顿又道:“不知陛下此来西疆为何?”
“为了粮食。”
林腾负手道:“大临面临粮食危机,此番带人来西域正是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带回大临的农作物,以解燃眉之急。”
杨铮愕然道:“原来只是为了此事,陛下完全可以写封信过来让我去操办。”
“哎,有些东西你未必认得,朕亲自过来比较稳妥,二来也当是出来玩玩,散散心。”
杨铮笑道:“如此也好,陛下就在我这里呆到过年算了。”
“那可不必,等找到合适的蔬菜瓜果,越早回去越好。”林腾还想回宫和自己的五位皇后团圆呢。
“说到蔬菜瓜果,西域确实有不少,但基本上都已经传到中原去了,像石榴、葡萄、核桃、西瓜这些早已有了。”
“这次朕要找的是土豆。”
“土豆?没见过,更没听说过,或许西域三十六国的子民听说过也说不定,他们听说陛下前来,都提前来朝拜呢。”
果然不到两天时间,西域三十六国纷纷派出使臣前来敦煌拜见皇帝。
大临强盛了将近四百年,此前西域三十六国常年对大临表示臣服,近些年朝廷昏庸难免蠢蠢欲动,但没想到当今皇帝横空出世,一举平定天下,甚至和天山剑门结亲,对待西域三十六国的政策比以前更加宽容,他们自然对这位皇帝尊敬有加。
林腾将三十六国特使放在一起接待,共同吃饭,席上问了一些风土人情和特色菜肴,若是遇到有人说出中原没有的蔬菜瓜果,他就派人奖赏,并嘱托这名使臣将种子送到敦煌,再让杨铮择日送往长安。
一顿酒席接待下来,林腾至少听闻了几十种中原没有的蔬菜瓜果,其中有些听说过,有些没有听说过,但凡能吃的他一律让人送来种子,派往长安农科院让人种植。
在敦煌歇了三天时间,林腾准备再次出发,只不过这次所有人伪装成了商队,毕竟出了自己地盘就不好再高调行事,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引来鬼戎人。
曲震提议先到天山剑门落脚,换点得力弟子再出发。林腾欣然同意,随他前往天山剑门,略作盘桓,很快再次出发,继续向西前进。
此番曲震将自己妻子洛伊丝留在天山剑门,另外带了一百名武功高强的核心弟子相随,以确保皇帝安全,两百余人浩浩荡荡向西出发,除了马匹之外,尚有马车无数,一来是方便载运物资,二来也方便回来的时候运输种子。
杨铮配备给皇帝的都是好马好车,车上物资十分充盈。
两百多骑向南出发,在戈壁滩上缓慢前行,傍晚时分则在戈壁安营扎寨,炊烟袅袅升起,远处落日正缓缓堕下山去,林腾忍不住道:“当真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呐。”
曲震抚掌笑道:“陛下一出口便是千古绝句,佩服。”
“让门见笑了。”林腾望着茫茫戈壁,突然道:“其实此番门主完全不必更来,前往西域的旅途艰险无比,若是您出个意外,我不好向天山剑门弟子交代。”
曲震笑道:“若是陛下出个意外,我还不好向全天下百姓交代呢。陛下放心,在西域三十六国境内咱们绝对安全,出了乌孙、大宛之后数百里内依旧安全,再往西走就是未知之地了。其实我也很好奇再往西到底是什么样子,只是这些年来门中事物繁杂,一直未能下决心去看,这次正好找到一个借口,到了这把年纪还能完成一个心愿,我还得感谢陛下呢。”
“你们说什么呢?”
这时曲蓝卿和方剑凝拉着手跑了过来,两人一左一右在林腾身边坐下,分别递上一根羊肉串道:“陛下,这两根肉串分别是我和四姊烤的,尝尝哪个更好吃。”
林腾全都吃了,点头道:“都好吃,不相上下,难分伯仲。”
曲震忍不住长叹道:“果然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
“哎呀,有你的份!”曲蓝卿朝不远处招招手,曲蓝亭立即屁颠屁颠跑了过来,笑嘻嘻道:“各位客官,尝尝小的手艺,香香的羊肉串。”
不多时罗戎夫妇也从远处牵手过来,铁夔则和其他侍卫围在一起喝酒划拳。
众人围成一圈坐下,曲蓝亭兴奋道:“听陛下说咱们要一直往西,是否代表咱们能周游天下了?我只去过乌孙和大宛,更西边的康居和安息却没去过,爹爹好想去过,你跟咱们说说那边到底是什么样?”
曲震欣然道:“我确实去过安息,安息国西边是一片浩瀚的海洋,当地人称之为西海,听说海洋十分辽阔。但当时我跟安息国的人根本语言不通,那时又赶上战乱,也没再继续往西。不过听说西海往西还有一个海西国,海西国的西面又有一片海,听说比西海大得多。西海国再往西便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林腾从怀里掏出地图,上面只有大临和附近几国的地图,和地球的地形地貌十分相似,但又有不同之处,其中的西海,应当是相当于里海,再往西去便相当于欧洲,他要去的正是欧洲。
“若我所料不差,这次咱们去的地方,应该叫欧洲。”
“欧洲?”
众人将这个名字牢记在心。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腾等人日夜赶路,顺着塔里木河一路向西,途径诸国,终于在十几天后穿过大宛,抵达安息国,看到了大名鼎鼎的西海。
“原来这就是海!”
在场大部分人都没见过海,只见眼前这海面一望无际,都顺着礁石跳到海水中游玩。
林腾本也想跳进去畅游一番,突然间远处响起轰隆隆马蹄声,一群装扮各异的外国人提着兵器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