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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永德是工部侍郎,此事关系工部。叶宁秋立马能想到这一层,可见她的心思已经活络在寻常人之上了。
“彻查?”叶宁语扭头望了望屋外,天色已然暗了下来。雨声停息,外面隐隐传来一阵树叶的清香。“我就怕他不彻查。至于四叔,不会有事的。”
叶宁秋知道自家长姐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见她此时依然这般沉着冷静,便知长姐心中已有章程。
“那几个铺子我打算卖出去。”叶宁语又道。
虽然叶宁语没有说是什么铺子,可叶宁秋听出来了。除了长姐手里的那几张红契,还能是哪几个铺子。
“兴隆酒楼的账是有问题的,还有那几个铺子,只要精通商贾之道的人深深盘算,就能发现。此时卖出去,可好卖?”叶宁秋不免有些担忧。
“无妨,不卖给商贾之人就是了。”
“不卖给商贾之人?”叶宁秋听得有些糊涂了。
叶宁语脸上带着笑,“此事我另有安排,不用你经手,你先将手里另外的铺子打理好便是。”
“好。”叶宁秋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叶宁语,“长姐,眼见这大都城的局势越发紧张,你千万要小心。”
“嗯,我没事。”
“咳咳咳……”正说着话,叶宁秋忽然就咳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
“这个天儿,怎么还着了凉?”叶宁语忙替她拍着背,又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叶宁秋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想来前几日下雨,凉得快,衣裳也减得快。”
“我这有些雪梨,一会儿让你的丫头带回去给你煮一碗,多喝一些。”叶宁语说罢,就唤了青连等人进来,很快就将屋子里的一盘雪梨替叶宁秋装在了食盒里。
叶宁秋没有拒绝,只笑道。“我们每次过来,都要带些东西回去,好像打劫一样。”
“谁又来打劫啦?”正说着,一个轻快的少女声音传来。
屋内的姐妹两人一对视,心照不宣地摇头。
叶宁希蹦蹦跳跳地走进来,毫不客气地坐在叶宁语身侧。
“说你呢!你三姐猜到你要来,说又要来一个打劫的了。”叶宁语抬手触了一下叶宁希的眉心。
叶宁希挽着叶宁语的胳膊,嘟着嘴。“我也就是刚刚想起要来,一盏茶前我都不知道自己要来呢!”
“哦?”叶宁语十分好奇,“那你怎么想起过来了?”
“父亲还没回来,母亲又进宫了嘛,我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没意思。”
叶宁语望了一眼院外的暮色,“四婶这个时候进宫做什么?”
“唉!”叶宁希叹了口气,“宫里昨日不是被水淹了嘛,宫殿潮湿得很,加之又下了一天的雨,太后腿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你也知道的,每次太后一生病,就喜欢把母亲叫回去陪着。宫里刚刚才差人来传话,母亲也不得不入宫了。”
听到这里,叶宁语和叶宁秋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叶宁语脸上露出了几分歉意。
太后娘娘对他们叶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还帮过几次大忙。倒是这次自己的计划,让太后的身子受了罪,叶宁语着实觉得有些不安。
“宫里那些御医用药向来以稳重为主,太后娘酿腿疼的老毛病估计御医也没法子吧。”叶宁语问。
“谁说不是呢!一个个的都治了好多年了,还没治好。”叶宁希鼻子一哼,身子一扭,那模样和段氏如出一辙。
语秋姐妹二人不由发笑。
“白先生身边有位柳神医,下次见到他,我问问他可有这方面的奇药。”叶宁语道。
叶宁希听到此话,眼前一亮。“好啊,还是长姐想得周到。柳神医去年也是治好了陛下的病,那御医都没能治好呢,怎么把他给忘了!若这能治好,我定让太后外祖母重谢长姐!”
“重谢倒是不必了,太后娘娘亲和敦厚,为她分忧是长姐的荣幸。”叶宁语笑着看向叶宁希。
姐妹三人一同在秋水院用了晚饭,叶宁秋先行离去,叶宁希却一直哼哼唧唧的不愿走,叶宁语也没赶她,干脆让人打了热水伺候叶宁希洗漱后,就睡在了自己屋子。
叶宁希十分乐意,也睡得快,不一会儿就有了轻轻的鼾声。
望着那张小巧精致无忧无虑的脸,叶宁语也不禁露出了浅浅一笑。
她为叶宁希拉下帷幔,坐在床边。
“姑娘,你还不睡么?”青连走过来小声问。
叶宁语轻手轻脚走到外面,透过屋门向外看。“四叔,还没回么?”
青连默默看了外面一眼的方向,摇了摇头。“四老爷一回来,肖护卫会来报的。”
话音刚落,只听见院外有了一阵响动。叶宁语眉头一舒,“回来了!”
青连歪头细听,心里暗问自己,有吗?没听到动静啊?
叶宁语一出房门便看到肖护卫正走过来。“我听到了,你随我一同过去吧。”
说完,便大步往叶永德书房的方向走去。
还未到书房门口,叶宁语就看到了正往秋水院方向走的叶永德。
叶永德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路上遇见侄女,他愣了一下。“阿云,我正要去找你!”
“四叔,到您的书房说吧。”
两人到了书房门口,叶宁语看向身后的肖护卫,“在这里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书房内的灯光有些暗,叔侄两人都没有刻意去挑灯。
“阿云知道四叔要找你?”
“我在等四叔回来。”
叶永德示意叶宁语坐下,他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焦灼。“今日工部乱成一团,虽然陛下还未下旨,可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的事对工部来说算得上是一场劫难。所有人都在未雨绸缪,谢大人已经两宿没睡了。”
“四叔想必也为了这件事劳神费心,彻夜难眠,揣测圣意吧?”
“那是自然,我就罢了,就怕对叶家有所牵连。”叶永德叹了口气。
叶宁语望着叶永德,终于露出了浅浅一笑。
见她这副神态,叶永德这才想起自己叫她来要问的事。“阿云,你前些日子忽然找我借工部图册,当时我以为你只是看着解闷。直到今日,我在工部翻看那本图册,这才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阿云,你老实告诉四叔,这次宫中水患,你是不是提前得了什么消息?”
听到这句和叶宁秋如出一辙的话,叶宁语没有直接回答。
“四叔,此次宫中水患,可有伤人性命?”
叶永德想了想,摇头。
“可有毁坏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