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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看着被令咒所强令离开的少女,Archer似乎不屑于出手拦截。红瞳略微眯起,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Saber,就让你那打扰本王兴致的Master献上性命赔罪吧!”
“喂,那边的忠犬,暂时就让你捡回一条小命好了。”
哗啦啦的清脆声音响起,天之锁消失在了黄金之光中。Lancer并没有去看那个暴戾恣睢的金色英灵,反而把郑重的目光投向了即将离去的少女——
“骑士王,非常感谢。”
尽管是初见,同为骑士的两人却自然地惺惺相惜。
“不必。能够在这个时代里遇到你这样恪守骑士骄傲的英雄,我也十分荣幸。”高洁的王者微微颔首,“在将来与你的对战中,就让我们各自贯彻自己的骄傲。”
Lancer对此深有共鸣,赞同地点了点头。因为之前令咒的作用,他的身影灵体化消失了,回到了御主肯尼斯的身边。
就在Saber即将离开的瞬间,一股强烈的魔力流在她的身侧突然爆发开来。怨恨的目光投射过来,令人一阵毛骨悚然。
在场的全员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那股魔力逐渐凝固成型,实体化成一个强有力的人影。
新出现的英灵全身被黑色甲胄包裹,连面容也被头盔所覆盖,只有透过缝隙,才能看清对方那赤红的诡异视线。从这位黑色骑士身上散发出来的,只有与黑暗一般纯粹的杀机,连他周身因魔力形成的飓风,都如同是低惨的呻吟一般。
Berserker……任何人都无需确认就确信了这一点。如此凶恶的杀意波动,只能判断为是那个狂乱的英灵阶职了。
“er……”
宛如从地底爬上来似的声音。仿佛厉鬼的怨念,又好像是地狱的诅咒,被这种视线凝视着的Saber,只感觉全身如同被淋了一桶冰水。
仅仅是看到了这样一个英灵,Archer便觉得自身受到了侮辱一般,冷冷地发问道:“那家伙是从哪里爬上来的野狗?爱丽斯菲尔?”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爱丽声音发颤,她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黑色英灵,摇头喃喃地说:“完全看不见……这家伙明明是Servant没错,可是关于他的一切我都完全读取不到。”
这真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身为艾因兹贝伦的人造人,爱丽在此次圣杯战争中扮演了极为关键的角色,却居然无法解析这个从者的信息。
“总之……请务必多加小心,Archer。”
“哼……”英雄王却轻轻从鼻端发出一声蔑笑,妖冶红眸看戏似地掠向了一边的Saber——
“没关系,女人。那只下贱的狂犬……是绝对不敢对本王撒野的。”
话音刚落,就像用人偶下的诅咒似的,黑色的骑士全身翻涌着杀意,对准骑士王猛地直冲上去。
“er……er……!!”
——充斥着扭曲的怨恨,Berserker的咆哮如从地狱传来。
……
黑色骑士折断了一旁的水泥柱,以野兽般的气势向Saber袭来。无视了更为显眼的Archer,他黑暗而凶厉的杀意只是冲着Saber一个人。
因为这股杀机太过庞大,虽然得到令咒的命令,此时Saber也不由得举起剑,摆出了防御之姿。
——足以致命的威胁。若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恐怕就会败在这个英灵手下。
随着一股爬在地上一般的诡异气势,Berserker把手中的“武器”向Saber脑门掷去。Saber立刻架上剑,虽然挡住了,却被震得后退了数步。
“Archer,那是——”
看清Berserker投掷出来的武器后,爱丽不由得惊讶地叫了出来。那一截棍状的武器,其实不过是街边断裂的路灯柱——区区一根破铁棍,竟然能够抗衡Saber的宝剑?
“不明白吗,女人?”与她相反,英雄王却露出了不知是赞叹还是讥讽的笑容,“那个黑色的家伙,被他碰到的东西,都会被赋予宝具的能力。”
“难道说……Berserker的宝具,就是把碰到的一切变成他自己的宝具吗?”爱丽吃惊得瞪大了眼睛,“Archer,这样不是和你的无限宝具差不多了吗?”
“可笑。你在说什么梦话啊,爱丽斯菲尔?”赤红得仿佛燃烧起来的双眸微眯,Archer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的光芒,“像这种赝品的杂种……只配像野狗一样趴在地上而已!”
……
令咒的威力束缚着Saber,不断重复着“立刻撤离”的命令。因为这样的缘故,在面对Berserker这种级别的强敌时,Saber竟然不能用出自己的全力。
恐怕这是时臣完全始料未及的吧。但是那个Berserker的御主,难道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才特意派出从者袭击的吗?
至于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恐怕只有Saber自己才知道。Berserker的攻击毫不留情,不断以跟狂乱英灵相匹配的狠毒招数攻击过来。
虽然被Archer贬为疯狗,这样猛烈的连击,绝不是无名之辈可以做到。这个英灵在失去理性之前,一定也是一流的好手。
奇怪的是,面对Berserker,Saber总是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你……到底是?”
Saber顶住接踵而来的攻势,艰难地问道。仿佛是被少女清澈的声音刺激到了一般,狂乱的英灵竟然发出犹如地狱魔兽般的咆哮,攻击加倍袭来。
一旁的Archer双手抱在胸前,既没有出手也没有离开,就如同一个悠闲的看客一般。他以燃烧着的红玉一般的眼眸睨着战场,脸上没有表情,眼底却有莫名的幽暗之色。
“呐,Archer,我们就这样看着吗?”
虽然是代理Master,在自古的英雄王面前,爱丽却总是不由得信任和依赖对方。这个黄金的英灵,总是给人一种无所不知的感受。
“当然。自称王者的英雄,却被区区一条疯狗追着咬——怎么看也是赏心悦目的画面啊。”丝毫没有置身圣杯战争的觉悟,Archer一直以一副看戏的姿态面对你死我活的战斗,“怎么了Saber?你这觊觎王座的女人……难道就只有这一点程度吗?”
他对Saber报以了邪恶的微笑,似乎对方在困境中挣扎的惨状让英雄王格外愉悦:“啊啊,Saber,你那苦恼的表情真是美丽。就像落花散榻的处女一般——真是非常对我胃口啊!”
“Archer——!你这只会说风凉话的混蛋!”
“哈哈哈……Archer,你也适可而止吧!”
这时,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突然响起,一个粗豪的声音甚至把雷声也给压过了——
“既然这个小姑娘是传说中的亚瑟王,那也是相当程度的国王了。眼看着一位王者被不相干的家伙压制,同样身为王的你难道不会感到羞辱吗?”
——异常响亮的、震撼大地的冲击声。闪烁着雷霆之光的巨大战车从天空降临,简直有着震动天地的宏大气魄。
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光注意着Saber的黑色骑士就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被战车轰然撞翻在地。神牛的四蹄践踏过他的身躯,Berserker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尽管是没有理性的英灵,在如此蛮横的破坏力下还是立即选择了退场。
“这家伙是……Rider?”
透过Assassin的视野,绮礼看到了一个孔武有力的男子,既然驾驭着战车一类的宝具,应当是Rider的阶职无疑了。
“真是不经打啊……”对Berserker的轻易撤离,Rider困扰般挠了挠头。但这种苦恼的情绪并未在那张豪迈的脸上久留,他旋即大笑道:“Archer,还有Saber啊,你们的对决真是太精彩了!能够在这个时代里遇到历史上的伟大王者,真是人生快事!”
“唔,这样的话,黑色的家伙就先退场了——”
“那么,在此的英灵就只剩下身为王的我们了吧。”肌肉壮汉激昂挥手,大声坦然地报出了名号——
“本王乃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在此次圣杯战争中,以Rider的阶职现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