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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话 第一个令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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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堂教会。

    “最近,Caster和他的Master实在是越来越猖狂了。”

    “又有新的受害者出现了吗?”言峰神父转过身来,“那么,不如就设计一场讨伐Caster的战争好了——这种程度的改变规则,还在我的权限之内。”

    老人缓缓卷起了自己的衣袖,一道道鲜红的令咒纠缠在手臂上,宛如诡异的蛇群。

    ……

    未远川。

    虽然被浓雾所遮蔽,身为英灵的Saber还是用远超常人的敏锐视觉看到了矗立河心的Caster。

    “又是你——Caster,你这邪魔外道!”极度的愤怒,令少女秀丽的面庞完全扭曲。

    “实在很抱歉,贞德。今晚的主宾并不是您。”

    脸上浮现出前所未见的邪恶笑容,身上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息,Caster回答道。

    “不过,如果您肯赏脸入座的话,那是何等的荣幸啊!就让区区不才在下,为您展现世上最堕落的盛宴吧!”

    一只只章鱼似的海魔吸附在Caster的身上,很快,他的身躯就被无数令人作呕的肉块吞噬了。但,这一切还不是尽头——分裂的个体,开始逐渐的蠕动和融合,在强烈的魔术波动涌动间形成了巨大无比的魔怪。

    “可恶……”

    以夜幕为背景耸立而起的异性巨影。比任何鲸鱼或深海乌贼都要大得多的体型,那幅可怕的威容,令Saber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必须赶紧打倒Caster——任由这个精神错乱的从者乱来的话,恐怕这个城市都会遭到灭顶之灾吧。

    话虽如此,面对着如此强力的怪物,Saber还是感到了一阵有心无力的失落感。

    一阵熟悉的电闪雷鸣声响起,Saber警觉地回过头去。果不其然,Rider和他的Master驾驶着神威车轮而来,正缓缓降落在大地上。

    “哟,骑士王,这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虽然我也想这么说,不过看这情况也是不可能了吧。”

    Rider昂起头,望着那水面上扭曲的雄壮怪影,“如果不打倒那东西的话,我们也不能痛快地厮杀一场了啊。”

    “那么征服王,你的意思是……?”

    “嗯,今晚我们就先休战吧。”仿佛安抚她一般,征服王从容地摆了摆手,“从刚才开始我就四处去找从者帮忙,Lancer已经答应稍候就来了。”

    “如何,骑士王?愿不愿意和我们联手呢?”

    “原来如此——”Saber点了点头,以严肃的表情把手按在胸前的铠甲上。

    “明白了,我也对共同行动没有异议。虽然是短暂的同盟,征服王,但我愿意以骑士的忠诚起誓。”

    ……

    Archer置身于遥远的上空,俯瞰着河面上英灵们的战斗。

    “真是一片污秽丑陋的风景……”

    在距地面数百米的空中,英雄王所倚靠着的宝具,是一艘以黄金和绿宝石构成的悬浮之船。

    身为最原初的英雄——曾将世上所有财宝收入囊中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也拥有着后世所有神话武器的原型。

    他所乘坐的飞行宝具,正是其中由巴比伦失散到了古印度的秘宝“维摩那”。曾在罗摩衍那、摩柯婆罗两大史诗中大放异彩的神座,就这样展现在了现代的世界中。

    “虽说都是些杂种,但到底也是声名赫赫的勇士……像这样聚集了这么多人,却还没能收拾掉这丑陋的东西。哼,再无能也要有个限度吧?”

    赤瞳略微下瞥,英雄王淡淡地道:“你不这么认为吗,爱丽?”

    被Archer同时带到现场的爱丽斯菲尔,却完全找不到他那种优哉游哉的感觉。此刻,爱丽的心中已经完全被焦急和愤怒所充满了——

    Caster的疯狂举止,如果不加以阻止,将会毫无疑问地酿成一场灾害级别的惨剧。在普通人的目击者越来越多之前,必须赶紧将它加以抹杀。

    “呐Archer,赶快出手吧,快把这个怪物给消灭掉!”

    “不必那么急切吧?就这样看看杂种们狼狈的模样也不错。”Archer却丝毫不急,以手腕支着额头,用幸灾乐祸似的悠然目光注视着下方的苦战。

    “但是Archer,你也看到了,其他人根本束手无策啊。”爱丽焦急地道,“这个世界都是你的财产,任由Caster为所欲为,不就相当于坐视窃贼破坏王的财宝吗?这种事……绝对不可以轻饶啊!”

    “哦?”英雄王的眼神微微一变,背后开始有一个个金色涟漪浮现出来。

    “……说的也是呢。”

    唇角无声勾起,随着王者轻描淡写地一挥手,旁边的虚空中立刻出现了四把宝剑和宝枪。闪光的宝具带着震耳的轰鸣之声,向着正下方的污肉之山直奔而去。

    察觉到攻击的Rider和Saber立刻灵敏地闪避开去。但像Caster这样庞大的身躯,显然是不可能躲避开了,四把宝具全都击中了海魔,连带着山也能贯穿的巨大威力,把巨兽躯体的三分之一直接化为了齑粉。

    这是它至今为止受到的最大打击。但是,Caster那刺耳的笑声依旧没有停止。

    “怎么可能……”

    爱丽茫然地喃喃着,眼底倒映出的正是海魔的巨躯不断膨胀新生的场景。虽然被击打成了一堆碎肉,但它在那恐怖的再生能力下又很快恢复如初了。

    “你这丑陋的恶兽……”似乎是被眼前这一幕所激怒,英雄王嫌恶地吐出了神罚般的话语:“谁允许你恢复了?!”

    又是连续几把宝具轰然砸下,将海魔再度打翻在水中。然而,没过多久,刚才那令人绝望的一幕又再度上演了。

    “不行啊,不行啊Archer!”爱丽看得心急如焚,“这个怪兽,不能一击将它毁灭殆尽的话就会不断恢复的!”

    “啧。”

    黄金英灵从高高在上的王座上起身,双手抱在胸前,血玉般的眼瞳因愤怒而显出狰狞之意。看来他已经完全被Caster的不敬激怒了。

    那么,就要在这里拔出“乖离剑”吗?

    脑海里冒出了这个念头的Archer,思绪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而爱丽则惊喜地大叫一声:“是切嗣!太好了,切嗣一定会有办法的……”

    本来兴冲冲打算去接电话的爱丽,脸色却突然僵硬住了。她掏出手机,手足无措地看着Archer:“啊,那个——Archer,这个到底要怎么用啊?”

    “……”

    ……

    最终接听电话的人换成了英雄王。

    “——是爱丽吗?”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是我。”Archer很不耐烦似的哼了一声,“这边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吧?有什么谏言不妨说来听听。”

    从心底深处,Archer绝不想用至宝“EA”去触碰这头魔怪。在他眼里,被爱剑赐死的殊荣唯有真英雄才能享有。

    “Archer吗?正好,我也有话要和你说。”切嗣淡淡地说,“听着,不要再去和Caster作战,更不要动用你的王牌‘乖离剑’。”

    “……?”

    一瞬间,Archer几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对着手机怒道:“你说什么?切嗣,你这家伙难道想让我看着自己的财产被杂种破坏吗?敢对王者如此妄言,你一死也难赎其罪!”

    “怎么了Archer,你不是一向把人类都视为杂种吗?为救你眼中的杂种而暴露王牌……这样好吗?”

    “虽说只是杂种,但那毕竟是我的私产。”英灵傲岸地冷哼一声,“如果人类因愚蠢自取灭亡我是不会干涉的,但要是被区区魔怪所吞噬,不就相当于在本王的脸上抹黑了吗?”

    听到英雄王这般以自我为中心的回答,切嗣有了片刻的沉默,“如果是你消灭了Caster,我就会得到额外的令咒——这样也无所谓吗?”

    “哼,区区令咒而已。”Archer嗤之以鼻,“用这种东西就想控制我?切嗣,你未免也太过天真了吧。”

    “……”

    “躲到一边好好看着吧,切嗣。就让你见识一下,和你缔结契约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浑身开始冒出王者豪气的Archer,眼瞳却突兀地凝固了。他华丽的俊颜因狂怒而扭曲,发出了憎怨的低吼——

    “切嗣——你这混蛋!”

    “以令咒之名下令——Archer啊,今夜之战,绝不再对Caster出手。”电话的另一头,男人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幽幽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