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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冯天明一个人鼓掌。
厦凤轻轻一笑，下一秒入戏，眼中出现哀愁，开始上演别姬离别时的桥段，京剧唱腔配合。
“大王……我虞姬要随你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化妆室里的粉底在飞扬烘托了气氛，还是说厦凤的唱腔太凄凉，冯天明竟然被触动到了。
恍若漫天雪地里，别姬为爱赴死，看得让人动容。
雪花落尽，人死灯灭。
“完了？”
冯天明第一次现场看人演戏，才刚刚入戏不到三分钟，厦凤已经演完，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厦凤从地上爬起，擦掉眼泪，强装欢笑，道：“你要是喜欢，下次我再演给你看。”
这一句话瞬间让冯天明出戏。
他才不要当第三者。
冯天明想了想，认真道：“厦凤，老实说，你演技真心还不错，不用为了你男朋友来讨好我，若不是真心想和我这个老同学交往，你在我身上花心思是白费的了。”
“你知道我打你主意？”
厦凤当即羞愧得脸红起来。
“我不知道你和你男朋友感情怎样，但我真心希望你能放下虚荣，好好做一份自己喜欢的事业，将来不用依靠谁，活得更踏实一些。”
冯天明语句诚恳。
“放下？”厦凤凄凉的笑了起来，“我曾说我对演戏感兴趣，他却是极力反对，要不是你的出现，我估计连来剧组的机会都没有……这些年我失去了太多，经不起折腾，再不敢去尝试。”
冯天明淡然笑道：“不要那么悲伤，算起来你我差不多一个年纪，我都还没大学毕业呢，你再考个艺校还来得及。”
“我起点低，就算报考艺校，没有任何经济支撑下我也坚持不了多久……家里还有两个妹妹需要上学，父母重男轻女，我不希望她们走我老路。”
厦凤哽咽。
也许，在冯天明这样的有钱人面前她才能放下虚伪，毫无忌惮。
“对不起。”
冯天明心生愧疚。
自己以前世的记忆来看待厦凤，差点把她归类于坏女人行列。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其实没人喜欢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多耀眼，只是想伪装自己的脆弱而走上了不归路。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厦凤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认真看向冯天明，道：“你快走吧，我们剧组的导演脾气不好，女二的脾气也不好，让他们逮着你，你免不了要去一趟巡捕局。”
“说我坏话了还想走？”
这时，一个粗矿如同男生的声音从化妆室外传入，而后一个大饼脸女人走了进来。
冯天明寻声望去，看到这人身后跟着之前在化妆里的那些女女，猜测就是所谓的女二了。
看她这张大饼脸，冯天明总算明白为什么她化妆的东西要比别人多。
近距离一看，就知道她睫毛和眉毛是假，鼻子动过手术，双眼皮也切过……估计没钱整她的大饼脸，只能以粉底化妆来修饰。
“虹姐，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今天化妆室里姐妹们的损失我来赔偿好不好？”
厦凤着急，一手放置于身后，不断挥手，暗示冯天明赶紧找机会溜走。
“说你坏话怎么了，你想啥地？”
冯天明一副二世祖模样，把厦凤拉到一旁。
“哟呵，敢在我面前嚣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虹姐什么身份！”
虹姐当即挽起袖子，准备干架。
“不会吧……想打架？”冯天明无语。
要真打架他还真不好下手，毕竟人家是女人。
“什么，怂了？”虹姐嚣张道：“我可是女二号，得罪我你们知道后果有多严重？要想让我放过你们也不是不可以，给我跪下请安……反正演戏的时候，下跪很正常，就当是给你们一个表现自己演技能力的机会！”
“好，我跪！”
厦凤不想惹麻烦，当即要下跪。
她是演员，这里又是在剧组，下跪就当是演一场戏好了。
“别跪！”
冯天明拉起厦凤，冷眼扫过在场的每一位，不怒而威。
本还在喧嚣的现场立马安静了下来，不敢再乱说话。
“损坏人家东西你们还有理由了？”虹姐脸色涨红，点了点头，道：“不跪是吧，等会儿导演来有你们好看。”
“我倒是很期待他快点来，看看到时候倒霉的是谁。”
冯天明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悠哉等候。
厦凤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地站冯天明身后。
冯天明的表现让厦凤彻底看清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不只是金钱上的差距，而是思想上有不可逾越的鸿沟，这种鸿沟的存在，就算她千方百计得到冯天明，也不过是得到暂时的男女之欢，冯天明开始是怎样的人还是怎样的人，而她厦凤终究只是他的老同学，仅此而已。
“等着吧！”虹姐恶狠狠瞪向厦凤，道：“别以为自己会点蛊惑男人的小伎俩就可以登天，不怕告诉你……老娘我征服葛导演的时候你还是个小丫头呢！”
“呵呵……这可就有意思了。”冯天明淡淡笑道：“这个秘密等会儿我会问问葛导演。”
“想炒作？”虹姐冷笑，“人家已经离婚，和谁睡你管得着么？”
此话一出，化妆室里的其他女女对虹姐更加敬畏。
难怪导演如此器重她，原来是和她有一腿，以后行事可得万分注意才行。
冯天明不再说话，伸手拿起一个画笔把玩起来。
“你们这些个女人，整天一推问题，这会儿又什么屁事！”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的了葛导演的声音，随后一脸邋遢胡子的他出现在房间里，和冯天明之前遇到的意气风发时候大变样，憔悴好多。
看来，绿帽这事情对他影响不小。
葛导演看到冯天明后大惊，吞吞吐吐道：“你……你找我有事？”
他真怕了冯天明，害怕从他这又听到什么比更绿帽更让人伤心的内幕。
虹姐没注意到葛导演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看向冯天明，以为他是在问她，撒娇搂住他胳膊道：“能不有事么？你看看这两个不入流的演员把我们的化妆室都弄成什么样了，你赶紧叫人把他们轰走——不，带去拘留个两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