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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遇上了麻烦,他出现把我给救了,你也知道,我们摆渡门的不欠人家人情,所以就想还了这人情,问他想要什么?他就问我,摆渡门怎么进。”江采菱叹了口气:“我说这事儿我没法告诉他,他说那可以欠着,下次再还,这个下次……”
这个下次,就是在商店街上两个人因为我而重逢,高老师开口,请她还的人情,就是别把他的事情说出来。
江采菱连忙说道:“不过,人都有保持自己隐私的权力,我觉得……”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
没辙,只能先回去找白九藤了。
回到了老亓找的地方——他在这有一家分号,早跟伙计打好了招呼,把衣食住行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这地方四处都是精雕细琢的门窗,上好的七宝紫檀,程星河尖着嘴嘬一个紫砂壶,四周弥漫着铁观音的香气,另一只手还捏着个冰淇淋。
冷热同期,跑肚拉稀。
“好家伙,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一出去就乐不思蜀,苦活累活全丢给我……”
“麦旋风。”我把他手里的冰淇淋拿过来吃了一口:“你说的苦活累活就这?那我干了。”
程星河急了眼,要抢回去,我跳椅子上,趁他没够着吃了好几口。
“本来就穷,你还抢,我他妈的西北风都喝不起了。”
“你不认识西北我指给你。”
老亓给我倒了一碗茶,手里没松开手机,屏幕上是个美女照片——王风卿。
程星河也看见了:“哎,你俩啥时候请我们吃喜糖?”
老亓平时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听喜糖俩字,脖子都泛了红:“这不是,还得看人家的意思嘛……哎,别说不才了,李北斗,这真龙穴也破了,你什么时候结婚?”
这一瞬间,茶碗哗啦一声响,白藿香一碗铁观音翻了。
什么都堵不住程星河的嘴:“正气水,你是不是属猴的,怎么毛手毛脚的?”
一把针撒过来,程星河头都没抬,凤凰毛出手,全部挡开,当当当全插在了雕花木门上。
熟练程度,让人心疼。
我潇湘都没找到,结个毛的婚。
不过,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一动——这个织锦,不正是水神大婚图吗?
我刚一走神,程星河就把冰淇淋给抢回去了。
我也不跟他计较,把织锦展开:“老亓,你帮我看看。”
老亓仔细一看,大吃一惊:“水神大婚!”
果然没看错。
程星河把冰淇淋咽下去:“七星,合着你上辈子就结过婚了?”
我上辈子不仅结过婚,很可能还有过好多孩子——朱雀局附近那个贵妃僵尸不是这么说的吗?
只不过,因为一系列的事儿,孩子一个没留下。
白藿香和江采菱她们,全把脑袋凑过来了,江采菱叹为观止,眼里像是有星星:“这么大的排场,梦幻婚礼啊——我要是也能有这种婚礼……”
江采萍笑眯眯的:“没人娶你。”
她们俩又打起来了。
白藿香盯着那个织锦,也发了呆,是说不出的羡慕。
可惜真龙骨里完全没有了关于这件事的印象。
老亓已经戴上了白手套,祭出了放大镜,仔细的观看了起来:“可惜,可惜,这么好的八方锦,怎么弄了这么一块东西?”
我说我怎么不认识呢,合着这是八方锦。
厌胜册里提起来过,所谓的八方锦,是鲛绡,火鼠裘,朱雀羽,麒麟须等等八种宝物织造出来的,绝不是人间的东西——甚至比之前水百羽为了冒充夏季常穿的那件五灵锦,还要高几个等级。
“八方锦神奇,就神气在这东西的光泽,”老亓一边说一边咂舌:“据说比云霞还美,果然名不虚传……”
光泽?那渔民第一次打开的时候,还真看到了那种传奇的光泽?
能附着在这上头的,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东西。
老亓拿了个棉签刮了点,在一边不知道怎么鼓捣了几下,抬起头,呼吸一滞:“龙血!”
我一愣——龙血,这是哪个龙的血?
“这位置,刚好是最中间,”程星河低声说道:“你说,是不是婚事上出了什么惊天变故……”
没错——那个大婚,肯定没有完成。
中间出了某件事儿。
血,红色,打碎的灯笼,惨叫声……
还有,笑声。
有谁,死在了那个大婚上。
真龙骨再一次剧痛了起来。
会是什么事儿?
“老亓,你还愣着干什么,”程星河立马说道:“把那地方擦干净。”
“这是龙血,哪儿有那么好擦干净的。”老亓看出我脸色不对,想了想:“我尽快!”
“老亓。”
“啊?”
“你能不能帮我看出来——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
“这像是个岛屿,”老亓眯着眼睛寻思了半天:“远处像是三花岛,跑马岛……反正,在东海的某个地方。”
难不成——是蛤蟆镜说的,水神岛?
“掌柜的!”
这个时候,门口一阵响声,有个伙计进来了:“白九藤找来了——一进街口就抓住了!”
“抓不抓的,说这么难听,我又没犯法……”
一回头,还真是白九藤,白九藤看着我,眯着眼睛就点头致意:“咱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缘分,缘分!”
我站起来,把来意跟他说了一下,白九藤立马把瘦弱的胸脯拍的啪啪响:“这好说,咱们谁跟谁呢?我来看看!”
说着,奔着杜蘅芷就过去了。
“这简单呀,”白九藤连忙说道:“九重鸡血藤,加苍山雪蛤酥,外带几克水晶莲花……我包了,哎,”
他看向了白藿香:“这么简单,白姑娘没给看看?啊,我知道了,症状太轻,杀鸡不用牛刀。”
白藿香脸色不好看了。
程星河一脸幸灾乐祸,但一想刚才那几根针,嘴都张开了也没敢说什么。
看完了杜蘅芷,又看了看江采萍:“这个嘛……她少了魂,我也不知道在哪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缓缓说道:“是江辰抽走的。”
“那你去找那个江辰呗。”
“就是因为江辰说不出来,我才找你的,”我抬起头盯着他:“你说实话,前一阵子,江辰是不是又找过你?”
“啊?”白九藤跟受了冤枉一样:“这话从哪儿说起?江家大院那事儿之后,我就跑了,他们还能找我?”
“你别装了。”我打断了他:“上次,你去找金翅药龙的鳞甲,就是为了给江辰治疗吧?”
白九藤一下梗住了。
“不然的话,江辰在琼星阁受了重伤,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恢复过来。”我盯着他:“你跟他背后那位,是不是也有点关系?”这也是,我来找他的另一个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