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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他差点把尿激我身上:“七星啊七星,我拿你当朋友,你却对我的屁股下了手”
我赶紧躲开,说你他娘吓傻了,我摸你干啥?
这下换程星河愣了,他一瞅我两只手都在前面,脸色顿时一变:“不是你,那是”
他立马就奔着后面看。
可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一低头,我们俩同时皱起了眉头。
地上有一些小小的痕迹。
这里只有一条缝隙的光线,随着天空白云飘过,忽明忽昧的,仔细看清楚了,我们俩后心全炸了。
那是小小的手印。
小的好像婴儿的手一样。
而那些痕迹,分明像是四脚着地。
也就是,有个小婴儿,在我们身后爬来爬去,还摸了程星河一把?
这他妈的也太诡异了吧?
程星河脸色煞白,赶紧把裤子提起来,低声说道:“日了狗了,这里怕是有东西。”
我也觉出来了。
可这是什么东西?
雪伥鬼?
这里面没雪。
我往里望气,也看出来了,这地方本来就是个大灵脉,四面八方往这里汇聚的怪东西绝对少不了。
程星河也四下里看,低声说道:“这地方呆不得了,咱们得赶紧出去。”
说着一边系腰带一边奔着苍蝇拍那走:“苍蝇拍,看出路来没有?”
苍蝇拍正趴在缝隙上往外望,一回头,又是个歉疚的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老板,对不住,这里没得路了,你看你看。”
我们过去一瞅,顿时也傻了眼。
只见外面的雪把能做路标的参照物全给埋住了,照着苍蝇拍的说法,这个厚度,恐怕得有好几米深,人一进去,直接就被埋起来了。
更别说,这周围有一些深沟,没有参照物,一通瞎走,填下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程星河一下急眼了:“那怎么办?”
苍蝇拍怯生生的说道:“只能等了——这一阵子,是风季,但凡风一吹”
荣阔雪山上的风很厉,疾风一起,会把雪吹走一部分,只要参照物能露出来,那就能找到路了。
可风什么时候来,谁也说不好,等也就是个干等。
本来上到了“圣水”那,就需要一天的脚程,更别说到了那,也未必能第一眼就看见三途红莲,怎么也得预留出找它的时间。
而我们已经时间耽误了一小半,没法再等下去了。
苍蝇拍怯怯的说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只剩下一个法子了。”
说着,她指着岩石上的风化痕迹,告诉我们,通过那些痕迹也能看出来,这个缝隙,应该也是奔着上山的方向去的,从缝隙里走也可以。
等到风把雪吹开,再从缝隙里出去就行,两不耽误。
顺着这个沟走?
程星河刚看见那些怪东西的痕迹,顿时露出头疼的样子:“卧槽,不是吧”
苍蝇拍看见程星河的表情,更歉疚了:“实在对不起几位老板,我都收了钱了”
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不管那些痕迹是什么,也只能从这里走了。
苍蝇拍听了之后,像是生怕我们在她身上白花钱,一马当先就跑在了最前面,怎么说也不听。
那个帮手倒是任劳任怨的,也没什么二话,跟着我们一起走。
这弄得我挺不好意思——平白无故,又为了我牵扯进来一个人。
我就跟他攀谈了几句,跟他介绍了一下队伍里的人,程星河这会儿对他也来了兴趣,问道:“哥们,这地方本来氧气就不足,你还把脸捂盖的这么严实,不憋得慌?”
也是,他整个脸包裹的这么严实,别说他长什么样子了,连岁数也看不出来。
那个帮手连忙说道:“不怕你们笑话——俺是南方人,怕冷,皮肤碰上冷空气,要过敏滴。”
南方人?
这把我弄的更不好意思了,哑巴兰也是口无遮拦:“这杜蘅芷也是,怎么还非把一个怕冷的派来,不强人所难吗?”
那帮手连连摆手:“可不敢这么说!杜天师派俺来,自然是有她的考量了。”
从他的能耐也看出来了。
这帮手自称姓马,因为常年戴眼镜,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大瞎马,让我们别见外,也这么叫他就行。
说着,他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接着就问道:“对了,小先生是怎么跟雪观音结上梁子的?”
我心里咯噔一声,光凭着石头下那个黑纸,他就认出雪观音来了?
大瞎马缓缓点头:“可不是嘛,整个西川,岁数稍微大一点的,哪个没听过她的名字。”
哑巴兰跟着插嘴:“对了,哥,刚才我们就说,雪崩那么大,雪观音一直跟在我们后头,估摸着,已经被雪给盖了吧?难怪十二天阶把她给踢出去了,这不是白送人头吗!”
“未必,未必。”大瞎马慢腾腾的说道:“雪观音的老家就在这里,对雪山再熟悉不过了,怎么会被雪给盖了,啊小哥你是开玩笑的吧,我是不是应该笑一笑,哈哈哈。”
我看也是,哪怕被踢出去,人家也是个天阶,能这么简单就被雪给埋了?
但是话没说完,我这才反应过来大瞎马后半句话的意思,后脑勺一下凉了:“你说,雪观音是本地人?”
大瞎马答道:“那是当然了——她就是荣阔雪山附近的人,后来辗转到了西川内部,成了十二天阶,还有人说,她一身本领,是在雪山上碰到了神仙才学到的,你说好笑不好笑。这人一出了名,什么传说都有。”
卧槽,这么说,我们正好闯进她老窝里来了?
还没找到那个圣水老爷,身后就跟了这么个祸害,几次三番,差点没害死我们,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还进了她的地盘——妈的,难怪她能对我们设阵引雪伥鬼呢,人家对这里一草一木,怕是比苍蝇拍还熟悉。
程星河习惯性拿出辣条来压惊:“这下好了,前有狼后有虎,我看大家不如抓紧时间吃饱点,免得做饿死鬼。”
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这下子,更要多章心眼儿了。
我不由自主,就往后看,可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这一路走下来,又冷又饿,因为这个缝隙比起外面,算是绕远的,所以走到了晚上,也没到求圣水的地方。
而苏寻的脸色也是时好时坏,让人不由不担心。
于是我找了个地方,点了篝火,让大家先休息。
躺在了睡袋里面,能透过那一道狭长的开口,看见外面的漫天星光。
那样繁复闪耀的夜空,只有这种地方能看到——这应该是我们有生以来,跟天空离得最近的一次。
不过又累又饿,担惊受怕,也没人有心情欣赏,苍蝇拍尤其卖力,数了数人头,熟练的串了七个烧腊肉。
那腊肉都是用本地人自己家的荣阔黑猪做的,肉质细嫩,肥瘦相间,烤起来滋滋冒油,一股子混合着本地香草料的醇厚气息扩散出来,我们体力都消耗的很厉害,嘴里立刻都不由自主的湿润了。
这种最简单的幸福,让人把一切都抛到脑后去了。
不大一会,腊肉能吃了,苍蝇拍仔仔细细的把腊肉分出来,我接了一串刚张开嘴,忽然就听到苍蝇拍“咦”了一声。
我看向苍蝇拍,问她怎么了,苍蝇拍有点不好意思,往篝火和自己身侧瞅了半天,嗫嚅着说道:“怎么——好像少了一串?”
是啊,刚才串了七个,按理说每个人手上都有一串,可偏偏没有了苍蝇拍那最后一串。
我立马看向了程星河:“你个二逼,你吃了苍蝇拍就没了,还给她。”
哑巴兰一个恋爱脑,这会儿已经靠着苍蝇拍坐着去了,也跟着说道:“对,除了程二傻子,没人干得出来这事儿。”
程星河正嚼吧着呢,听见我们这么一说,立马露出十分冤屈的表情:“不是,我就拿了一串,你们好事儿不想着我,一有没出息的准推我头上来,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也是,烤腊肉有签子,哪怕真是程星河偷吃了一串,那签子不短,他往哪儿藏去?
苍蝇拍生怕我们呛起来,连忙陪着小心说道:“老板们别生气,八成是我数错了,我现在就再烤”
程星河连忙说道:“还是苍蝇拍觉悟高——给哥再来两串。”
苍蝇拍连忙串了三串。
这下不可能数错了。
不长时间,腊肉又烤好了,程星河接过那两串就吹,可苍蝇拍坐下之后,再次愣了神。
她留给自己的那一串,又没了。
苍蝇拍看着我的眼神,露出了几分恐惧:“这里”
程星河咀嚼的动作一下停住了,大瞎马也看了过来,我立马就把眉头给皱起来了。
于是我就示意,她再烤一串。
就一串。
这下子,七个人十四个眼睛,全死死的盯着那个肉串。
时间一长,这肉串就有点发焦,上面一层金黄,香气达到了顶峰。
程星河有点忍不住了,意思是别把东西给糟践了。
我立马把他嘴给堵住了。
就在这一瞬间,我看见一只青白色的小手伸了过来,悄无声息的拔下了肉串的签子。
那个手,也就是婴儿手的大小。
跟我们之前看到的手印子,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