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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神秘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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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夜里,千里之外。

    妖艳女人独自行走在街道上,朝着衙门方向走去。

    晚风凉凉,她身穿紫色对襟窄袖衣衫,墨发及腰由银冠高束,琥珀色的眼睛极美,有种说不出的诱惑力。夜色掩盖不了她的邪魅,却增强了她的神秘感。

    地牢中,囚犯们都在安静的睡觉。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燃烧,朝着人群蔓延,一时间牢笼里传来许多尖叫哀嚎。

    “救救我,救救我。”一名死囚紧紧抓住女人的衣袖,满脸惊恐。虽然过几天就要被斩首,可是现在他还不想死。旺盛的求生欲,使他抛弃了仅剩的尊严。

    如同高贵的女王一样,女人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于她而言,丧家之犬,没有资格得到她的垂怜。

    “不救他吗?”对面牢笼里的人突然发话。

    “嗯?”陌生人的话,很显然勾起了女人的兴趣。面对死亡,竟然有人丝毫没有恐惧。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躺着一个中年男子。蓬乱的头发,破破烂烂的衣服,仿佛一靠近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酸臭味。“你放那把火不可能只是兴趣使然吧!”

    漆黑的夜晚,一个妖艳女人躲过守卫来到地牢,让人怎么想都有些匪夷所思。

    “你很有趣,如果我说是呢?”女人笑了一下,这是她来到人界后第二个想要结识的人。

    “那就是吧。”中年男子翻转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

    “你不求我救你出去?”女人歪头状似天真的问。

    中年男子很随意地抠了抠鼻子,开口道:“我让你救,你就会救我吗?”

    “会,我会救你的。”女人信誓旦旦回答。

    “刚才那人跪着求你,你都无动于衷。”中年男子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心里话。

    “你跟他不一样。”相比刚才那个人窝囊的样子,女人很欣赏中年男子临危不乱的魄力。

    中年男子睫毛动了一下,嘴微张,眼睛里闪现了一丝希冀。“好,请你救我。”

    话语不卑不亢,没有因为对方高高在上而有半分求饶的意味。这下,女人更欣赏这个中年男子了。

    纤细的手指在空中一划,锁住牢笼

    的铁链就掉了下来。没错,是他了,他是自己想找的人。

    今晚来到此处,女人就是要寻找一个置生死于度外之人。

    就这样,一个妖冶的女人和一个邋遢的男人相继走出牢笼。任凭后面数不尽的嘶吼哀嚎,两人不为所动。

    “顾望。”男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宁楚。”礼尚往来。

    皎洁的月光照在大地上,格外美丽。

    女人嫣然一笑,美艳如花,问道:“杀过人吗?”

    “杀过,很多。”顾望握了握双拳,手指关节嘎吱嘎吱作响。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当年,顾望的名字由寺院住持所起,也如住持预言般悲凉。

    “你是妖怪?”顾望出声询问,讲出了自己的内心猜测。普天之下,奇人异术并不多见。

    “你猜?”宁楚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是名除妖师。”思考一二,顾望打定主意开了口,他不想隐瞒自己的身份。

    除妖师,以斩杀妖孽为己任,手中鲜血无数。

    这个穷乡僻壤,给宁楚带来了太多惊喜。看来,她来这里找姜易青,是来对了。

    “你怎么会被关到地牢里?”除妖师大多法术高强,她想不明白顾望能被关起来的原因。

    顾望无奈的耸耸肩,“恩人,如果我说我是自愿坐牢,你相信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一个除妖师竟然会被身为妖怪的宁楚所救,未免有些可笑。

    “那你为何又让我救你?”宁楚质问道。

    “我本命天煞,亲近之人皆会遭遇苦难。”当了除妖师那么多年,顾望自认不会看错宁楚。天选之人,身上都带有普通人不能拥有的非凡气质。

    “嚯,那你跟着我,是想害我咯。”救人不成反被害,她可没那个闲情逸致。

    “非也,非也。恩人,我不是要害你,而是要帮你。”察觉到女子对他的警惕,顾望摇了摇头。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宁楚向来讨厌假惺惺的人,更讨厌假惺惺的人说假惺惺的话。

    “恩人,你误会了,我真的是来助你一臂之力。当年,师尊告诉我,我斩妖除魔导致杀气过重,此生恐不能升入仙道。更何况我六根未净,尘缘未了。还需助有缘人逢凶化吉,才能得道升仙。”顾望急忙解释

    道。

    “你的意思,我是你的有缘人?”听完顾望的话,宁楚心微微一动。

    “师尊修为高深莫测,他命我在地牢等候。并且警告我,不得主动逃脱地牢,否则将前功尽弃。”想到原先在地牢里假装高风亮节的鬼相,顾望面露尴尬之色。

    宁楚有些郁闷,明明自己看那人顺眼,没想到他是挖下陷阱直奔自己而来。

    “那你怎么确定我就是妖怪呢?”她有些好奇,法术,除了妖怪,隐世高人也同样可以施展。

    “若是一般的妖怪,我凭借随身携带的铃铛便可知晓。可是你,普通寻妖法宝皆不会起作用。我之所以判定你是妖怪,乃是师尊传授的寻人技。”顾望从怀里掏出一本旧书,上面写着寻人技三个大字。

    “我若没说错的话,你师尊额头缠绕着黑色发带,眼角有一道疤痕吧。” 宁楚发觉,那本书散发着似曾相识的气息。

    “你怎么知道?”顾望惊愕,他并没有提及师尊的容貌特征啊。

    “哈哈。”爽朗的笑声响起,宁楚的脸变得有些忍俊不禁。“你被他骗了。”

    顾望脸色一黑,她竟然敢取笑师尊,实在是不像话。可是他又有些好奇,宁楚究竟在笑些什么,她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除妖师。”宁楚呢喃一声,又自顾自笑了起来,这一次笑得更加张扬,夹杂着淡淡感伤。“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只要是人,都会死的。当然,妖怪也一样。”

    宁楚活了这么久,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神仙,她只见过人或者妖怪。

    “你这妖女哪里了解仙人。”顾望冷哼一声,很显然宁楚的话触碰到了他敏感的神经。

    自己那么多年潜心修道,却被他人一句话否定,顾望现在的心情非常不爽。“虽然你是天选之人,但我希望你能对我师尊尊重一些,否则休要怪我翻脸无情。”

    夜色朦胧,月牙高悬。宁楚闭上双眼,感受四处藏匿在这黑夜里的晚风。修道的执念根深蒂固,怕是此人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玄华,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对不起。”宁楚拱手向顾望道歉。那个人教过她,身为小女子,应当能屈能伸是也。

    “啊?”顾望正悔恨自己刚才的话语有些小题大做,女人猝不及防的道歉,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看到顾望呆愣的样子,宁楚暗道他真是一个单纯的人,怪不得被人骗那么久。

    “走吧。”

    “去哪?”

    “找我相公,姜易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