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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阡陌有些恼怒问,“王爷如今暂时不会想要老娘的命了吧?”
楚珩钰眼神沉沉地盯着她,“如果你是任何一方派来的细作,你想都别想逃出本王的手掌心。”
席阡陌气笑了,“你们这些当权者成天防备这个防备那个的,累不累呀?就连我这个莫名其妙被你抢来洞房的人,也要被你怀疑。既然这么怀疑我,放我出去,让我自生自灭!”
“你休想。”楚珩钰冷冷答道,也不再看她,起身穿衣而去。
她身上有他的解药,还不能放她走。
席阡陌:……
席阡陌刚用过早膳,已经有人拿了一罐蛇油进来,还带来了一个竹篓,“夫人,王爷说,若是这蛇油不合用,还可以提取现成的。”
席阡陌看着竹篓里蜿蜒着的两条蛇,惊得连忙摆手,黎明“不用不用,这个我看就可以。”
当时在南丹岛为了弄蛇油,她和阿矛连着抓了三天三夜,现在看到蛇就像做噩梦一般。
她打开罐子闻了闻,“可以。”
蛇油只是用来调和那药汁,顺便有些滋润的功效而已。
她走进房里,把蛇油和药汁混合在一起慢慢搅拌,思绪又转到了楚珩钰早上说的那什么沉水香。
她用的这药膏肯定没有沉水香,难道混合在一起会有沉水香的味道?
楚珩钰不肯放她走,难道和这沉水香有关?或者他之前也以为是她用的药膏,所以昨日问了她方子,还让她赶紧做出来?
正想着,绿芽走进来说,“夫人,王爷派人让您到前院去一下。”
席阡陌端起药膏,“正好,这药膏也做好了。”
原本还以为能以此为筹码和他谈条件,眼下看起来,只怕不可能了。
到了书房,席阡陌还是一个人进去。
她走到桌案边,把药膏放在桌上,手腕就被楚珩钰抓住。
一道寒光闪过,她觉得手指一痛,才发现指尖被划了一道血痕。
她又惊又怒地盯着他,“你又发什么疯?”
楚珩钰冷冷给她一瞥,她立刻缩回了脑袋,不敢再说话,乖乖任他拿着手指,将血滴在一个碗里。
旁边一个人接过碗,闻了闻,又拿过她方才放在桌上的药膏,挖了一点闻了闻。
楚珩钰这才放开席阡陌。
席阡陌看着那人,怒,“先是怀疑我的药膏有毒,现在难不成又怀疑我身上的血有毒?你们才有毒,你们全家都有毒!”
那人是陆世泽,放下碗,把药膏递到席阡陌面前,“能否烦请夫人使用一下?”
席阡陌气得直笑,直接将药膏接过来挖了一大坨抹在脸上,“满意了?”
楚珩钰只朝她伸手,嗓音清冷,“过来。”
席阡陌恨不得把药砸他一脸,“干什么?!”
楚珩钰俯过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自己怀里,鼻尖凑近了她脸颊,又皱了皱眉,“药香太重,把它擦了。”
席阡陌又是炸毛,“又让我上药,又要让我擦了,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旁边的南茗递过来一条帕子。
席阡陌赌气不接。
楚珩钰从袖中摸出自己的帕子,递到她面前,不容置疑地说,“用这个。”
席阡陌怒瞪他,最后还是乖乖在他的冷气下接过了帕子,把药膏擦去了。
她擦得很用力,原本一直就没有结伽的伤口又被擦破了皮。
楚珩钰又把她拉近了些,凑近她的脸颊闻了闻,随后对陆世泽点头,“是这个味道,更重了些。”
席阡陌白他一眼,“闻闻闻,你是小狗吗?闻香识主人?”
陆世泽忍不住一笑,给了楚珩钰一个“你也有今天”的眼神,走到他面前,伸手搭住楚珩钰的手腕。
楚珩钰没有动怒,只是用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让她更靠近自己了一些。
眼下没有什么比他的身体更重要。
何况,这小东西炸毛起来还有点意思。
南茗在一旁看得呆住,王爷这脸上是什么表情?被骂成小狗还能用宠溺的眼神看着这个女人?
不是说这女人身上有毒吗?
果然是有毒吧?
良久,陆世泽脸上神色有些复杂,收回了手。
楚珩钰看着他的神色,放开手里握着的席阡陌,“你先回去吧。”
南茗送了她出书房。
席阡陌心里很有些不好的预感,又是验血又是闻香的,不会真拿她当人形解药吧?
不行,得赶紧离开这里。
她心里出逃的愿望愈发强烈,快步离开了书房。
她才走出两步,看见郑媛媛婷婷袅袅地走了过来,后面跟着的丫环手里拎着一个食盒。
席阡陌来的时候匆忙,白纱没有覆上,就见郑媛媛远远地停下了脚步。
郑媛媛用手绢捂住了鼻子,“哎呀,真是晦气,竟然又碰到这个贱奴,真不知她到底沐浴了没有啊,这么远就闻到臭味儿……”
席阡陌一乐,这话要是被方才还抱着她闻的楚珩钰听到,啧啧啧……
她也抽出一条帕子,对绿芽说,“你有闻到一坨屎的味道吗?太可怕了,堂堂王府前院,竟然有这么一大坨屎无人理会?”
她带着绿芽绕过郑媛媛,又说,“不知这坨屎臭成这样,它送去的汤汤水水,王府有人敢喝吗?”
绿芽亦步亦趋跟着席阡陌,也不敢说什么。
郑媛媛气得用包了纱布的手指着她,“你这个贱奴,竟敢骂我是……是……”
席阡陌“咦”了一声,“你的手指还没好啊?”
郑媛媛吓得立刻把手缩回来藏在身后。
席阡陌一边走,一边盯着她,“骂是你坨屎已经算给你面子了,也不知你在南风馆被几个男人骑过?这样的残花败柳还敢到王爷跟前晃悠?还不知道王爷到底要嫌谁更臭呢!”
郑媛媛气得脸色发青。
席阡陌呵呵笑了两声,昂首挺胸地出了前院。
……
南茗回到书房,听到陆世泽说,“原来,这才是王爷正常的脉相吗?”
楚珩钰问,“何意?”
陆世泽道,“每个人的脉相都会有些不同,之前王爷一直是脉相过于平缓,我便以为那是因为王爷幼年体弱,是正常脉相。可如今,王爷的脉相虽平缓,但已蓬勃有力,与一般练武者无异。想来这才是王爷应该有的正常脉相。”
楚珩钰拉了拉领口,“所以,本王当真是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