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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咬咬牙,和凝霜咬耳朵,“我们先放信号通知爷!”
凝霜猛点头,也低声道,“我来留暗号!”
于是二人转身,一人从怀里掏出个信号弹,悄然无声地放了出去,一人在一旁的树干上,迅速留了记号。
二人做完这些,才跟了上去。
席阡陌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没人,转身又看到二人跟上来了,便随口问,“怎么了?”
香草答,“没啥,就是记一下路线,免得下山找不着路。”
走了好一会儿,席阡陌抬目往上看去,“不对,这一路上山,都没啥人,马匪窝里难道不应该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吗?”
香草心中一紧,“有埋伏!”
话音落,上头就有箭矢射来。
席阡陌就地一滚,躲在一块巨石后面。
再看射在地上的箭矢,却不是一般的羽箭,是没有尾巴的短箭。
上头的人用的是弩,可以连发的那种。
可看这速度,却没有想象中快,人手也应该没有几个,所以香草和凝霜一人一剑就格挡了个七七八八。
席阡陌看看旁边的灌木丛,矮身迅速一个翻滚进了灌木丛,然后慢慢绕了上去。手里提着方才从山下捡的小刀,直接一刀就把一个发射弩机的人给割了喉。
猛地沾上一手鲜血,她忽尔有些愣神。
好久没有干这种事了?
旁边三步开外还有另一个弩手,见同伴倒地,立刻警觉地把弩转了过来。
席阡陌却不给他装弩的机会,直接扑过去又是一刀毙命。
凝霜和香草也一边格挡着箭矢一边飞了上来,三两下把剩下三个弩手干掉。
但很快上头又出现一群人,其中一个大喝一声,“什么人?!”
席阡陌抬目一看,乖乖,足足有三四十人。
她把心一横,“香草凝霜,你们拦住他们!”
说罢,自己翻过方才绕道偷袭上来的那灌木丛,朝另一条小路狂奔而去。
香草凝霜着急,可后面的马匪们又攻上来,她们不得不回身挡住。
席阡陌一路狂奔,倒是没再遇上什么人。
可是到了后面,发现没路了。
在荒草中继续往前走,便只余面前一个两丈高的极为陡峭的岩壁,也不知上头是什么。
怪不得这条路无人值守,因为压根儿就没有去路。
她踌躇间,听到后面又有破空声传来。
有两三个弩手追了过来。
想来是值守在附近的发现了她的踪迹。
她侧身避开,可前方无路,后方只有一大片荒草又没有遮掩。
弩手再次射来一波箭雨,她十分狼狈地躲着。
可是她手上的刀挥得不如香草她们快,眼看着有一只箭矢要射中面门,她心里一片寒凉。
这时也不知从哪里射来一只石子,“叮”的一声,把那箭矢击落。
然后一个身影从后面飞驰而来,一个旋腿,再一掌,就把那三个弩手放倒,然后一提气,揽着席阡陌的腰,快速在那岩壁上蹬了几步,就蹿上到了顶上。
席阡陌看着这个银色面具,嘿嘿一笑,“爷,您怎么来了?”
面具下的嘴角冷酷地张了张,“爷不来,你这小东西把命玩儿没了怎么办?”
她顿时想起那张婚束来,心里甜不得不行,搂紧了他的腰,把脸在他胸前蹭了蹭,“爷,多谢您!”
楚珩钰却是心头一肚子火。
他给了香草调用暗卫保护夫人之权,可是香草却没有召唤暗卫,却动用了直接向他汇报的信号。
这说明什么?!
舍暗卫而直接向他求助,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夫人遇上了只能他出面的局面,另一种就是,夫人不同意让他摄政王的暗卫出现在此。
什么情况能让她不愿意让他的暗卫出现?!
席阡陌倒是清醒的,道过谢后就抬起头,先看了看四周的地形,这上头还是一处密林,但隐约可以看前面有一排屋子。
她赶紧拉着他朝那屋子走去。
虽然她也很好奇为什么楚珩钰会出现在此,但此刻显然不是问话的好时候,先找到人再说。
于是二人都沉默着靠近了那排屋子。
隐约有人声传来,二人默契地往屋子的背面钻去。
“真他娘的晦气!怎的竟惹来了官兵?!还追到了此处?”
“还是快着点吧!这里不能久留了!”
“好了好了!这不是好了吗?!这两个娘们儿也实在太沉了些!不捆扎实些,醒过来再一个闹腾,扛也扛不住啊!”
席阡陌一听,怒火简直直冲天灵盖,就要冲出去。
楚珩钰拉住她,低声问,“你要找的人?”
他总算听出一些端倪了。
席阡陌咬牙,“是我的外祖母和大舅母,应该还有我五表哥!”
还捆扎实些?一路被马折腾上来,再扛着折腾下山,外祖母受不受得住啊?!
她心急如焚就要出去,却被楚珩钰按下,“你从后面绕到前屋去找找,我先把这三人放倒。”
席阡陌一惊,有三个人?
她才听出两个人的声音啊?
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
也不再多问,猫着腰无声地绕过屋子。
她绕出去的时候,也没看见楚珩钰怎么动的手,反正听到两声人体倒地的声音。
原来屋外有两人。
屋内那人听到蹊跷,厉喝道,“什么人?!”
然后楚珩钰直接闪身而入,手起掌落,那人也直接倒地。
她这时才迅速跑了进去,一眼就看见地上倒着的子章表哥,正被塞了嘴瞪大眼睛看过来。
她惊呼一声,上前要给他松绑,楚珩钰却手往墙角一指,声音低沉三分,“那边。”
席阡陌连忙又看过去,看到两团人影躺在地上。
她两步跨过去,翻过来一看,果然是外祖母。
连忙摸着身边,“我刀呢?”
咣当一声,一把小匕首扔了过来。
她也不及多想,直接捡起来,给外祖母手腕脚腕上割了绳子,取下她口里的布条,又迅速给大舅母林氏也割了绳子,取下布条。
可是二人还是昏迷不醒。
她扭头问,“子章表哥,怎么回事?”
云子章手软脚软地站起来,“是迷药……我也是他们捆我的动静太大了才醒了……”
席阡陌看向楚珩钰。
楚珩钰从怀里摸出个瓷瓶扔给她,“醒神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