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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掌教，这些灵液够用么？”陆舟问道。
“差不多了。”罗彩衣看到陆舟如此手笔也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讶来。
陆舟想问问罗彩衣帮他炼器是怎么收费，却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罗彩衣可从来没说过收费的事，而且刚才还打算送他一件武器，显然对方与轩岳关系很好，这就不能当做单纯的交易了。
“炼化血石需要的时间较长，你可以在外等候，当然，如果你想留下来观摩也是可以的。”罗彩衣看陆舟没走，说道。
陆舟万万没想到这罗彩衣竟然如此好说话，他心念一动，当即直接开口说道：“我有位炼器师的同学，想拜罗掌教为师，学习炼器，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荣幸？”
“你同学在炼器方面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拜师就不必了。”
“那.......我叫他过来？”陆舟试探着问道。
“嗯。”罗彩衣点头。
陆舟退出炼器室回到前院，看到林间和张昊已经乘着老螳返回了道观，他当即给老螳喂下疗伤丹收了起来，拉着林间返回炼器室。
炼器已经开始，罗彩衣闭着双眼，五心向天端坐在‘兵圣血玉’前，她的眉心有两股五彩丝线探入‘兵圣血玉’之中，发出柔和的光芒，这是典型的‘双蝶境’手段，而且不是一般的‘双蝶境’所能拥有的手段。
罗彩衣眉心的五彩丝线摆动间，道韵弥漫室内，竟发出山泉淙响，百鸟和鸣的声音，令人仿若置身灵山大川之中，洗涤心灵。
随着罗彩衣的操作，‘兵圣血玉’中的红色丝线渐渐从整块玉石上映照了出来，玉石外层的粗糙表皮开始大批量脱落，合抱大小的玉石很快就变成了如同枕头一般的长条状。
那长条玉石的表面光滑莹润，然而在其玉质的表皮下却是布满了红色丝线，如同人的血管一般，那些血管有粗有细，有疏有密，并不十分均匀，而且颜色也是一块深一块浅，‘兵圣血玉’中间的一块区域中，那些血红色丝线少的可怜。
陆舟心里咯噔一下，血红色丝线断开，不用问也知道，中间那区域无法打造武器。
“是自己对这块石头的寄望太高了吗？”他心里多少有些沮丧，原本石头就不是特别大，现在从中间切成两半的话，只能打造两柄匕首，打造剑是没戏了。
果然，就在陆舟心中的猜想还没有停止的时候，罗彩衣开口了。
“这块血石的长度不足以打造长剑，只能打成短剑或者‘衍兵之器’，你怎么选择？”
“中间纹理断开也能打出短剑来？”陆舟惊讶道。
“天地万物不会因人的需要而生长衍化，越是珍惜的东西越有缺陷，这块血石已经算不错的了。我们炼器宗师之所以称作宗师，就是处理缺陷的能力强一些罢了。”
罗彩衣依旧淡然开口，却让林间心中剧震，一直以来，他们炼器所学，都是选最优等材料打造最极品的装备，这个理念本身并没有错，可当装备等级越高，材料越来越珍贵稀的时候，上哪找那么多完美的东西给你用？
就比如陆舟这块‘兵圣血玉’，一寸难求，想等到一块纹理均匀，又足够长的血玉打造武器，估计重孙都得老死。
“72厘米的短剑，够用吗？”
“够了，足够了。”陆舟大喜，这个长度的剑正趁他手。
罗彩衣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继续炼器。
强大的‘神识’透过五彩丝线探入‘兵圣血玉’之中，玉石表皮再度开始扑簌簌掉落下来，那些掉下来的碎玉，打造玉牌，手镯也能卖不少钱。
渐渐的，那玉石的表皮从大批大批剥落变成了一点一点消磨，而‘兵圣血玉’中的两缕红色丝线与罗彩衣神识交织的五彩丝线牵到了一处。
就见那五彩丝线拉动着两条血色丝线慢慢从玉石的一端向另一端流淌而去，血色丝线来到玉石中段，流淌的速度慢了下来。
血色丝线受阻不前，被胀得越来越粗，越来越红，后方的血色仿佛在推动其前进一般，在这种强力推动下一丝极细极细血色终于开始向前渗透，慢慢穿过了玉石中段。
血色丝线就像是一条强劲有力的水流，当水流中有一小股冲破阻碍，开始继续流淌时，那一切将不再成为阻挡，在千万遍水流的冲刷之下，一切都变得水到渠成。
两股血色丝线成功地从‘兵圣血玉’的一段穿过中间阻碍，到达了另一端，与另一端的两条血线结合。
“高层次炼器原来可以这么干！”林间亲眼目睹，心中再次震撼，他们的炼器，都是将两片金属提前刻好纹理，填充耐高温材料，然后再进行炼化锻打，到最后将这些填充物从武器一头取出来，这样纹理就留在了武器之中。
这样做有好处，相对简单，也有坏处，太考究眼力，在这方面人终究不如机器，除了武器成型后缺乏灵气之外，机器制造的六阶以下装备可以完虐八成炼器师。
罗彩衣如法炮制，在玉石中间开辟了八条较粗的主脉络，之后则是更为复杂的辅脉络。
如果树的主干，枝干一般，一条条脉络从玉石之中开辟出来，到了后来，那些辅助脉络细腻到肉眼无法看到的地步，陆舟不得不开启‘无所遁影’才能细细观察。
在‘无所遁影’的眼力之下，玉石中间由血丝脉络形成的一柄短剑雏形渐渐浮现了出来。
脉络有千条，万条，十万条，甚至更多，多到数不过来。
陆舟心中震撼，且不说炼器的手段如何，这些脉络对精神力的消耗就堪称恐怖了，至少，以精神力强大著称的卫校长根本做不到这点，甚至陆舟怀疑卫校长连十分之一都无法完成。
“六阶以上装备的炼器讲究一气呵成，只要中间断开了，无论武器也好，护甲也好，在使用时真气和神识的激发会有不经意的一丝迟滞，这一丝迟滞在这种级别的交手中是极为致命的。所以，修为可以低，从事炼器的精神力一定要强大。”
罗彩衣顺口解释，林间听得认真，陆舟却见她的额头已沁出了汗珠，身上的衣服也已潮湿，显然，‘兵圣血玉’的材质让她也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