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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秘闻(下)
看到这里,需木森恍然大悟,他虽然名牌大学毕业,读过不少杂书,写过不少小说,是江都有点名气的作家,但对自己家族的一个怪异现象却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需家寨,现在差不多有1000来口人,所有男丁,没有一个外姓。长辈们都说,从有寨子,这里就没有一个外姓男丁。更奇特的是,需家寨辈分序派,只有五个字,分别是:金、水、木、火、土。当子孙敷衍,序派行到土时,下一代又从金派开始,如此周而复始。所以,在需家寨,无论何人,都没有出五服,都是一家人。
这五个字,正是五行相生的顺序,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今天,这个答案终于找到了。需木森在心里不得不佩服,老祖宗当初这样设计,展现了高超的智慧和深远的眼光。不出五服,一家人为了一件事,特别是共同面对灾难祸害时,更容易团结在一起,共渡难关。
当然,他还是没想到,关于需家姓氏的秘密,他当时只知道了一小半。
在黄绸左下角,还写着两行黑色小字:
长房传长子,代代传一人。
传男不传女,祖训不可更。
黑色字迹和红色字迹明显不同,显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从意思推断,黑色字体应当是后来补上的,是哪位需家先祖加上的。
需木森轻轻地把黑字念完后,老人最后打开了最里面的那卷东西。
那是一块经过鞣制加工的皮革,长宽30厘米见方,虽然年代已久远,但边缘规整,只是颜色泛黑了。在皮革右上首,有朱笔写着两个字:
悬诀
在那皮革中央,同样是朱笔写就的一些似字似符号样的东西。需木森埋下头,仔细辨认,但这些红色的笔迹有的像汉字象形字,有的像符号。需木森反复细看,找不到头绪,更没有认出任何一个字。
他抬头对看着他的父兄说:“这个东西很怪,像字又不像字,反正绝对不是汉字。”
除写作之外,需木森还有一个特长就是书法。当初认识殷若离,正是书法结的缘。从古到今的书法样式,除了金文,其余篆隶楷草,他都习练过。所以他敢肯定地判断,那些笔迹不是汉字。
需水保老人眼里期待的目光黯淡了下去,良久,他悠悠地叹了口气:“李闯王打到北京城,开朝当过皇帝,他手下能人异人只怕多得很。这东西,怕是哪个高人制的秘符,说不到还是外国文字。”
需木森听完父亲的话,心里灵光一闪,这个不像满文、藏文、维文这些少数民族的文字,也不是韩文、日文,莫不是自己不知道的哪个少数民族的文字?
于是他回道:“爸,您家说得对,这个东西肯定是高人写的。上面有两个汉字‘悬诀’。这些东西应该就是‘悬诀’的内容。是不是你们练武的人的一个武功秘笈?”
需木森这么一说,他哥哥来了兴趣,说:“爸,我看森弟说得对。八成这个东西是一个绝世武功的传法心得。”
老人沉思半响,像是自言自语道:“按说不会呀。要说武功,每代传人都会上白云寺去学。听你爷爷讲,一辈辈这么传说,山上的白云寺,当初有三位兄弟出家,都是闯王的部下,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因为担心我们需家老祖开寨立村时势单力薄,他们暗中保护我们需家,一起保护这个秘密。几百年来,一代一代,白云寺暗中传授我们需家传人武功。我们的功夫不说打几十个人,但□□个要近身,却也一点不寒惮。所以,花这么大的巧再藏一个武功口诀,我觉得不应该。”老人继续说道。
这一夜,听父亲说出一个又一个秘密,需木森不由得一次次目瞪口呆。小时候,哥哥每天一清早上白云寺去砍柴,没想到,哥哥的功夫在那里学的。现在听父亲一番话,他由衷地敬佩80多岁的老人思维清晰,反应敏捷。他赞道:“爸,您家说得太对了,我也觉得这个不像是武功秘笈。只怕是闯王在我们这里藏了一批财宝!当年他兵败如山倒,部队又在北京城搞了几千万两军饷银子,无论怎么花,都不可能在短短大半年内花光。”
听儿子这么一说,老人眼里露出一丝笑意,说:“木森和我想到一块了。其实这么多年,我也琢磨着,八成这上面写的是藏宝地点哩。要不我们需家改名换姓,花这大的周折!”
“如果是宝藏,难道是藏在我们需家寨?或者后面的大山里?”需木森思考着说。
父子三人一下子陷入沉默。半响,需水保说道:“几十年来,我也在老屋这里找了又找,试了又试,没有发现什么?后面的大山,我不知爬了多少岩,走了多少沟,没找到头绪。话说回来,这岳古大山太大了,俗话说龙头山,九十九峰。要是真埋在那里,也不容易找得到!”
需木森知道,需家寨背后的大山,叫岳古山脉,不过,因为这附近的高峰是龙头峰,所以方圆几十里的人都叫它龙头山。他听完父亲的话,想道父亲也许早意识到,他作为第十七代传人,奉命保护的,是一个藏宝秘笈。”
想到这里,他身上冷不丁地一紧,像是陡然有一股寒意袭来。他看了下表,已是晚上11点了,他忙说:“爸,大哥,这个事很不简单,绝对不能透露出去。我看先这样,我拍个照片,回江都,我有大学教授朋友,看看有没有人认得这上面的东西。等有信息,再看怎么处理。”
需水保颔首点头道:“森儿这个话是正理,人活在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东西,我们祖祖辈辈守了几百年没出事,现在虽然不是乱世,也要防着点。木林和我在家里,有个照应。倒是木森你,一个喝墨水的书生,又一个人在外,你要多长心眼,多加小心!”
需木森连连应诺,拍了照,父子几人一起把东西收拾好还原才散开,各自回房安歇。
需木森回到自己房间,殷若离早洗漱了,正在无聊地看着电视。
一见需木森进来,她把摇控器一按关了电视,啪的一声丢在木几上,红着脸说:“这么不欢迎我来,早点说呀!”
需木森一迭声道歉:“宝贝,真的对不起,不是故意冷落你不陪你。是家里有事,老头子跟我和我哥说事情。”
“什么事情这么紧急,把我一个人凉在这里?”
“呀,是……是老头子交待一些……”说到这里,需木森一下子愣住不知怎么往下说。因为称父亲交待后事不妥,直接说出秘密当然更不妥。饶是他反应不慢,连忙转移话题道,“不是叫珍珍陪你吗?这丫头,太不懂事了!我明天说她!”
“别假模假样了。还怪珍珍,她一直陪着我才走不久呢。我是说你,不见个人影。”
需木森知道,因为受了父亲冷落,殷若离这是在借机发脾气。他走过去抱着她的双肩说:“你去过不少风景区,国外也去过好多趟,明天带你到山上转转,我们这里也不差哩。”
殷若离一甩手,把需木森推开,赌气道:“没那个福分,明天一早我就回江都!”说着自顾自爬上床,拿薄被子把头一蒙,睡了。
需木森正要过去安慰殷若离,忽见窗外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随即消失了。
要是平常时候,乡村民居密集,有人夜半路过,一点也不奇怪,但今天,需木森却觉得这身影异常诡谲,他肩头陡然升起一股寒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需木森不敢开窗去看个究竟,也不敢大声嚷嚷,一则怕吓着殷若离,同时也怕是自己紧张过度小题大作。
这一夜,需木森心里翻江倒海,一会儿想是不是有神秘的财宝埋在需家寨,一会儿又想自己的老祖,不姓需,姓李,是不是跟李自成有什么关系?心里七上八下,安慰殷若离时也是一次次走神。
殷若离认识需木森多年,今天见他确实有些不对头,心里明白他家里肯定有什么事,只是不好对她说,当下自己放下架子说:“你这坏家伙,今天心不在焉,是不是在老家还有什么老同学老情人呀?”
需木森搂着她说:“看你说到哪去了?我的花花历史,你早全部掌握了。不骗你,若离,是家里有点事,你别想多了误会。”
殷若离露出笑容说:“我有那么小心眼,小家子气吗?”
“我知道你明大理,最懂得轻重哦宝贝!”这句话,倒是需木森出自内心对殷若离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