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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老头猛地就严肃了。
那铁青的脸，将夏思南给吓了一跳。
“每个人都有秘密。”
瞎老头沉声道：“凌无涯是怎么落得这个田地的？”
“他将最大的秘密告诉了自己觉得可以信任的人，然而他被出卖了，他的秘密被公之于众，利益太大，一些半死的都将棺材板给掀开了。”
“这是凌无涯一生悲剧的原因所在。”
“苏飞是凌无涯的弟子，你要问人家的秘密？”
瞎老头声如闷雷，震得夏思南耳膜生疼。
“我错了。”
夏思南明白了轻重。
“当然，他这个本事还不足以让半死的人从棺材里跳出来，可，道理是这个道理。”
瞎老头缓和了语气，说道：“多跟苏飞接触接触吧，他……看起来话不多，但他真是很好相处的人。”
听了这话，夏思南就不能理解了。
苏飞好相处？
她第一次见苏飞，不是在少阳殿里，她带着妹妹回来，远远地看到天地台上的苏飞。
马振起认输了，苏飞没有放过的想法，举起了刀。
若不是白眉长老，马振起早就身首两处了。
苏飞给她的第一印象是凶残。
第二印象……
少阳殿的对话，让她觉得苏飞是个自主思想极强的人，这样的人往往很不好相处。
正在她想着细节的时候，瞎老头又道：“咱们都姓夏，我算是你爷爷辈的，不是直系，但一脉相承。”
“很久之前，我跟夏家脱离关系，对你父亲的所作所为，我是打心底厌恶……”
被提到了父亲。
夏思南脑海里浮现出夏南天的模样。
自己的父亲被人说厌恶，夏思南没有丝毫要反驳的意思。
她心中何尝不是厌恶啊。
甚至还有怨恨。
“很久了，我记得上次你来找我是你母亲去世，这么些年你也没找我，当然，我之后去了家乡，你今天能过来，说明你已经绝望。”
瞎老头说道：“你妹妹完全是你的拖累，你可能不怕拖累，但她时间不多了。”
“既是绝望，眼下有了希望，去把握住吧。”
“对你来说，眼前是一道大坎，迈过去了，何尝不会是海阔天空呢？”
“你妹妹的问题若是能彻底解决，你心头之患也就不见，我相信，你很容易进入天地榜单前十，其实，你早该进入天地榜前三的。”
“以我来看，你血脉的纯度比你父亲要高，所以，你是有机会超越了他。”
“等你比他实力强了，你就可以站到他面前，去为你母亲讨一个公道！”
夏思南浑身震颤。
瞎老头说到她心底了。
“去吧。”
瞎老头挥着手，道：“你的心太重了，尝试去打开一下，说不定就是另一种人生另一片世界。”
夏思南点点头，她以小辈的姿态行礼。
走出了几步，她突然回头，说：“少阳殿的香，燃了。”
闻言，瞎老头猛地起身。
他呼哧呼哧地喘气，跟老风箱似的。
过了半晌，他扶着椅把手坐下。
“我知道了。”
瞎老头的语气保持得平静，而那涨红的脸说明心绪依然没有宁静。
“他不姓夏。”
夏思南这样说：“少阳殿一直都姓夏。”
“谁规定少阳殿非得姓夏？”
瞎老头说道：“少阳殿的掌握者从来都是少阳殿的认可，跟姓氏没有任何关系。”
“以前是姓夏的人掌管少阳殿，那是因为祖师姓夏，姓夏地将其当成私有，也算气运昌盛，一直都有姓夏的人获得少阳殿的认可，但，你要知道获得认可的是姓夏的，但少阳殿不姓夏！”
“我可以理解为……同样是他的秘密吗？”夏思南紧抿着嘴唇。
“你就当成是秘密吧。”
瞎老头又道：“记住，无论是谁，不要尝试去探听别人的秘密，这是大忌！”
“哪怕，你和他关系很好了，甚至你们走到了男女关系那个份上，也不要去试图挖人秘密。”
夏思南听得脸微微发红，她低声一句好，便转身匆匆离去。
“这丫头，居然害羞，哈哈哈。”
瞎老头无比舒畅。
他手一伸，出现了两瓶酒，大华最为有名气的酱香白酒。
身形闪烁，瞎老头出现在了圣楼下。
“提着酒来的？”
院长的声音响起：“你这抠搜的东西，居然还带着酒来见我？”
“喜事当头，自然需要礼来贺。”
瞎老头踏入了圣楼：“上回凌无涯不知羞的东西向我索要，我说没有，今天带给你，就这最后两瓶，所以，你得给办点事。”
院长拿着一本书，笑迎瞎老头的到来。
“最后两瓶？”院长眉毛一抬。
“真最后两瓶，再也没了。”
瞎老头从手指上拔下了储物戒指：“不信，你自己查看。”
“没这必要。”
院长没接储物戒指，直接将两瓶酒给夺了过去。
“我给你说啊，这东西在家乡也难买，限量款的，我费了很大劲才弄到。”
瞎老头说道：“苏飞给了凌无涯很多酒，但都没这个好。”
“不信的话，你去文丘，找凌无涯印证一下。”
“眼瞎了，嘴巴倒是活泼了。”院长没好气地说道，“说吧，什么事？”
“为了苏飞来的吧？”
院长落座，随意地翻着大华的理志。
“为凌无涯。”瞎老头道。
闻言，院长动作一停。
“他元婴了，那东西没出来，但不代表化神了还不会出来。”
瞎老头道：“我琢磨了很久，凌无涯化神，它必出。”
“凌无涯什么时候化神？他压不住的，十年内，甚至三年内，或许会更快。”
“他好歹曾经是天圣学院的一员，你作为院长……帮帮他。”
院长一阵沉默，许久才道：“帮不了，你知道的，牵扯太大了。”
“少阳殿的香，燃了。”瞎老头道。
嗤啦……
书的一页被撕烂了一半。
院长什么时候如此不淡定了？
“你说什么？”院长惊问。
“少阳殿，香炉里燃了香。”
瞎老头道。
“此事……不可乱言！”院长不怒自威、捏着半张纸的手微微发颤。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你以为我会来找你？”瞎老头道。
院长站起来，走到窗前，看向少阳殿方向。
少阳殿有隐藏的阵法，作为院长，他也看不透。
可，他知道，此事瞎子不会乱言。
“之前还跟莫老说少阳殿能不能焕发一点生机，这么快啊。”
缓缓地，院长转身：“知道的人有多少？”
他杀意升腾。
仿佛，要将知道的人都给灭口了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