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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飞是一脸懵的。
这位老太太怎么如此大的怨气？
回想春招日那天，天璇宗宗主降临时凌师的样子，还有听闻的一些事，苏飞大概也有了猜测。
作为弟子，怨气转嫁他身了啊。
苏飞心里微微感慨。
“简直一个样子！”
楼主手一抬，苏飞就飞出了屋子。
“隔壁！”
老太太不愿意多看苏飞一眼似的。
“砰”的一声，房门重重地关上。
苏飞咧咧嘴，这怨气不是一般的重啊。
凌师啊凌师。
苏飞推开了隔壁的门。
他看到床上躺着的卓昊。
卓昊是醒着的，两眼盯着上方，他一身腐败得跟老树皮一样，状态也奇差。
苏飞走了过来。
卓昊看到是苏飞，眼神中有一丝惊讶。
“怎么是你？”
卓昊的声音很虚弱。
“来看看。”苏飞道。
“听说了。”
卓昊断断续续的道：“你，很厉害。”
“我、我不如你。”
“之后……就更加不如了。”
说完这话，卓昊眼眸里浮现了绝望。
他的伤势太重。
被天羊族给吸了血，腐烂的身体是有可能恢复的，但气海之处也腐烂了，这是根源，最大的问题。
丹楼的炼丹师来了好几个，拿不出特别有效的办法。
他隐约听到，想要恢复，大半要靠自己。
至于能不能完全恢复，那就要看天了。
换句话说，没多少希望。
“后悔吗？”
苏飞观察着卓昊的伤势。
“后悔……”
卓昊自嘲一笑：“我说不后悔那是假的，但，再来一次，我依然会出战。”
“那你比穆成佑强多了，抱歉，我不该那穆成佑比较，他不配。”
苏飞说道。
卓昊自我感觉几乎没有可能恢复，他后悔了，但是他说再来一次依然会出战。
而穆成佑当场是退缩的。
这是两类人。
苏飞很喜欢卓昊这种人。
“看到我的样子，心中解气了吗？”
卓昊道。
战斗头一晚上，卓昊几次对苏飞的言语不那么让人接受。
卓昊想的是这个。
他以为苏飞过来，是要解那晚心中的气。
听着卓昊的话，苏飞微微一笑。
他坐下来，“把你的手给我，能抬手吧？”
“要看了全部才能解气吗？”
卓昊将手臂抽出来，黑漆漆的，都有臭味了。
“这不算是手了。”
卓昊道：“你也看到了，不要让我……多少给我留点尊严吧？”
苏飞捏住了他的手。
“你……”
卓昊瞳孔猛缩。
他感觉到温和的生机进入他手中。
惊得不得了。
苏飞在给他输送生机？
“不要出声。”
苏飞道：“更不要抗拒。”
“生机是温和，可你状况太差。”
说着，苏飞闭上了眼睛。
卓昊的情况太严重了，不是输送一点生机就能解决的。
可以说《再生术》真正有了施展的对象。
卓昊两眼看着苏飞。
他内心太震。
本以为苏飞是来解气的，而苏飞却……
心里升腾了说不出来的感觉。
其实卓昊一直在承受痛苦，他的意志比较强大，足够的能忍。
可短短时间里，脸上也都是冷汗了。
但这一刻，他发现痛苦在减弱。
那生机太过温和了。
很快浑身暖洋洋，以至于他的眼皮疲惫了。
其实早都疲惫。
早也想睡那么一觉，却做不到。
眼皮合上了，元灵归于沉寂，他熟睡了。
半个时辰后，苏飞睁开眼。
他放下了卓昊的手，看了看卓昊，便起身离开。
等苏飞走了后，丹楼的二师兄何良明进来，他看到卓昊眼皮合上，还以为卓昊最终没有撑住死了。
“二师兄，其实死了也好。”
何良明身边的一名炼丹师叹息道：“都腐烂了，气海受污，根基受损，时时刻刻是无尽的痛苦。”
“死了……一了百了。”
“死了，是一种解脱。”
“唉……”何良明也是一声长叹：“是啊，死了是解脱，可惜了，他本有广阔的前景，其实每一年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二师兄，您也别多想，上层的决策，咱们也无法去影响，好在今年出了个苏飞，要不然……”
这名炼丹师都不敢去想象会有多糟。
“嗯，多亏有了苏飞。”何良明走了进去。
“通知卓家吧，人已经……”
何良明浑身一震。
他身旁的炼丹师直接发出尖叫：“睡着了？”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楼主不悦的声音响起。
放在平时，丹楼上下哪一个不怕楼主？
可现在，何良明两人根本没有害怕的意思，何良明更是喊道：“师傅，您过来看啊。”
隔壁的门开了，楼主走过来，一看。
“吃了什么丹药？”
楼主立即上前检查。
何良明道：“没吃什么啊，我和师弟还以为他死了呢，原来是睡着了。”
“睡着……”
楼主的手放在何良明的鼻子下，很平稳的呼吸。
再一检查，她查出了关键。
不用楼主去说，何良明两人已经看到了，卓昊手臂在脱皮，腐烂的皮肉干巴巴的掉落。
这怎么可能？
“谁来了？”楼主问道。
“苏飞啊。”何良明道。
“苏飞……除了苏飞还有谁？”
楼主道：“院长派人过来了？”
“没有啊，今天就苏飞上来了，而且师傅您知道的。”
“苏飞……”
楼主盯着卓昊看了一会，道：“一直派人盯着，只要有情况就喊为师。”
“是。”
何良明两人同时应声。
楼主走出了丹楼，直接去了圣楼。
“师姐来了啊，请坐。”
拿着地理志的院长热情招呼。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稳坐圣楼台。”
楼主冷笑道。
“师姐，师弟一直在观天下。”院长纠正道。
“观天下？”
楼主冷冷一哼：“早前跟异族的战斗，如果苏飞不站出来，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院长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诧异。
“就那么看着？”楼主很震惊，“都死了怎么办？”
“天阙，每一天都在死人。”院长如此道。
“你，好狠的心！”
楼主直恼火。
接着，她将一块黑色的皮肉丢在了桌子上。
“嗯？”
院长拿起来一看，两眼圆睁，瞳孔收缩个不停。
“怎么回事？”院长惊问。
“你不是观天下吗？”
楼主嘲讽道：“学院里的事情都看不到，你观的是什么天下？”
“苏飞？”院长问道。
“生命再生！”楼主道。
院长立即眯上了眼睛。
“这是再生术！”
楼主低声道：“古老的再生术！”
“我问你一句话，家乡是不是有上古遗迹？”
“苏飞的造化是不是来自上古遗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