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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馨儿两边肩胛骨被铁钉扎进去的地方，鲜血直往外涌。
很快就把她衣服染出两片暗红的颜色。
她身体无法自控地颤抖着，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王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楚琰没心情听她废话，直接将手里的第三根透骨钉扎进她的手心。
柳馨儿在剧痛的刺激下，两眼一黑，当场晕死过去。
而楚琰看着这一幕，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
他手往身后一伸，沧晋立刻从脚边的水桶里拿出水瓢，对着柳馨儿的脸就把一瓢冷水泼了过去。
在冷水的刺激下，柳馨儿当场被泼醒了，“咳……咳咳……”
楚琰冷眸微眯，眼神透出凌厉的幽光，“本王耐心有限，没时间跟你兜圈子。你若再不说，那就带着你的秘密一起去阎王殿吧。”
其实，如果昨夜按计划行事的话，楚琰早就顺利揪出柳馨儿背后的主谋了。
结果刺客突然出现，不仅打乱了他的计划，还打草惊蛇。
他索性直接捉了柳馨儿，打算用刑撬开她的嘴。
只是他没料到，柳馨儿的嘴巴比他以为的要硬许多。
柳馨儿没料到这个男人一言不合就要杀她，终于撕去脸上的假面具，冲他的方向吐出一口血沫，“呸！”
楚琰望着她脸上视死如归的表情，不紧不慢地唤了沧晋一声，“沧晋。”
“是。”沧晋也很震惊，原本以为拿三根透骨钉就足够柳馨儿受的了。
他迅速转身，又从刑具墙上拿了十根比透骨钉细长的铁钉。
这十根铁钉跟发簪细粗差不多，但是每一根都足足有手指那么长。
沧晋拿了这些长钉，径自走到十字架前。
他二话不说，扬手就用其中一根长钉扎穿了柳馨儿右手的大拇指。
“啊！！！”
都说十指连心，柳馨儿这一次的惨叫声几乎能震破耳膜。
楚琰干净冷贵的俊脸上没什么表情，眉眼波澜不惊，“现在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等了片刻，见她没有说话，沧晋再次举起手里的铁钉。
空气中的血腥气越来越浓，柳馨儿咬牙切齿地瞪着男人，眼底折射出无尽的恨意，“楚琰！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楚琰看着她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眼神，冷冽地扯起薄唇，“本王有千百种方法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为何要杀你？”
柳馨儿自以为她在王府里干的那些勾当天衣无缝，无人知晓，其实一桩桩一件件，楚琰都替她记在心里。
现如今，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作为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可能轻饶她？
“是男人你就给我个痛快！何必用这般下作的手段逼我？”
“本王是不是男人没必要让你知道，有人知道就好。”楚琰眸光冰冷，扫过她绑在木架上的手。
只见她的手掌心里，有着不属于后院女人的茧子。
楚琰是习武之人，一眼便能认出，她心上是磨出来的剑茧。
“若是本王没有猜错，你应该也不是邺城太守之女吧？”
尽管是疑问句，但是楚琰的语气很肯定。
柳馨儿见他已经识穿了自己的身份，终于不再隐瞒，忍着身上撕裂般的痛处，冷声道，“没错，我不是什么太守之女！更不是你们云苍国的子民！”
楚琰眸底冷芒顿时凝成利剑，“你是……北凉国的人？”
“没错！”事到如今，柳馨儿也豁出去了，一字一顿地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我就是北凉镇国将军之女拓跋馨儿！五年前，我父亲就是死在了你的剑下！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替我父亲报仇雪恨！可惜老天无眼，没能让我手刃仇人……咳咳……”
原本楚琰也只是猜测，万万没想到柳馨儿居然真的不是云苍子民。
若是她并非云苍之人，那么与她联系的那个人便有通敌卖国的嫌疑。
他更要把此人揪出来！
楚琰眸色一沉，眼角挑出丝丝入扣的冷意，“死在本王剑下的北凉人岂止成百上千？本王没空跟你算旧账，本王只有两个问题，你的答案若是能让本王满意，本王就饶你不死。”
柳馨儿冷冷瞪着他，“什么……问题？”
“第一，帮你隐瞒身份，一直藏在你身后的那个人是谁？第二，你假扮太守之女嫁进瑞王府除了想杀本王以外，还有什么目的？”
柳馨儿根本不相信他的话，喘了几口气，苍白着脸色冷嗤，“我如果答了你的问题，你就会放我走？我可不信杀人不眨眼的瑞王爷会如此好心！况且，就算我真的给你答案，你敢信吗？”
楚琰斜了她一眼，语气幽沉寡淡，“你只需要回答本王的问题，至于答案真假，本王自有判断。”
“好，告诉你也无妨。”柳馨儿一改刚才宁死不屈的态度，轻咳一声，“我借太守之女的身份嫁进瑞王府，除了想找机会杀你，更重要的是想拿到边关的兵力布防图。至于我背后的人嘛，就是当今五皇子楚玧。”
此话一出，沧晋脸色一沉，厉声怒喝，“放肆！燕王殿下岂容你这般污蔑？”
柳馨儿望着他气愤的表情，顿时仰头大笑起来，随着她的动作，身上被透骨钉刺穿的地方鲜血涌的更多了。
“哈哈哈……咳咳……”她边笑边咳，很快就笑出了眼泪，“看吧，我就说你们不会相信！”
沧晋盯着她笑得近乎扭曲的脸，刷地一下抽出腰间长剑，横在她喉间，“柳馨儿，你休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放眼云苍，谁不知道燕王殿下与他家王爷关系是最要好的？
这个女人用心险恶，其心可诛！
柳馨儿望着他手中寒光凛凛的长剑，眼底丝毫没有惧怕之意，“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们……”
沧晋眼神冷冽，手腕翻转间，柳馨儿只觉得喉咙处一痛，立刻便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剑峰流下来。
沧晋抵着她的剑又往前送了送，“你到底说不说实话？”
柳馨儿脖子上的皮肉瞬间被剑峰割开，看着鲜血淋漓，其实沧晋避开了她的要害。
然而此时此刻，柳馨儿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嘴角一扯，居然又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她眼神一凝，趁沧晋不备，猛地将脖子送上前，对着剑峰狠狠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