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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琰瞳孔微微震颤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般地盯着她，“你、说什么？”
宋佳人对上他震惊的表情，嘴角一扬，冲他眨了眨眼睛，“你没听到就算了，我要去沐浴了。”
说完，她没等男人回话，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地铺上，楚琰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动也不动，呆愣愣地侧卧在那里。
他的耳畔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只有自己急促又失控的心跳声。
噗通！
噗通噗通！
夜风进来的时候，楚琰依然一动不动地盯着宋佳人离开的方向，简直都快成望妻石了。
“王爷？王爷？”夜风连续叫了他好几声，见他一直不回应，伸手在他眼前用力晃了几下，“王爷！”
楚琰眼珠动了动，眼皮一抬，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你来得正好，本王那位朋友刚才飞鸽传书来了。”
夜风顿时来了兴致，干脆习地而坐，就坐在地铺旁边，“这么快就有新时展了？”
烛光下，楚琰的俊脸笼了一层暖橘色的光晕，轮廓都变得柔和了许多，“本王朋友说，那位爱慕者刚才向他表白了。”
“那真是可喜可贺！”夜风话刚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眉头一拧，对地铺上暗自窃喜的男人道，“不对啊王爷，爱慕者不是才拒绝您朋友的表白吗？怎么转脸又向您朋友表白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属下得她的有问题！”
“你才有问题。”楚琰敛去眸底的桃花色，丢给他一记白眼，“本王没有表白，哪有被拒绝？”
夜风一愣，疑惑地反问，“王爷，咱们不是在讨论您朋友的事吗？”
“咳！”楚琰抬手抵在唇边，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心虚，“对，本王是说，本王的朋友没有表白，只是觉得那个女人还凑合，所以决定尝跟她相处。”
夜风望着男人俊脸上还没完全消去的红晕，心下隐约猜到了什么。
他眼珠溜溜一转，试探性地开口道，“王爷您要是觉得人不错，那就处处呗。”
楚琰眉头一皱，否认道，“不是本王，是……”
“明白明白，是王爷的朋友。”夜风通过他的语调和神态，已经猜到他是在无中生友，不过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俗话说得好，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再说了，属下认为，您的朋友对那位爱慕者未必就没有兴趣，没准是两情相悦呢？”
“不可能，本王那位朋友眼光高着呢。”
“王爷，话本上很多感情都是从相看两厌开始的，没准你这位朋友早就喜欢上爱慕者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这话一说完，楚琰的眉头不由蹙了起来。
他喉结滚了滚，努力撑坐起上半身，“你觉得要如何确定他的心意？”
夜风摸了摸下巴，尽力配合他的表演，“要不您告诉我，您朋友到底有什么症状。大夫看病，还需要对症下药呢，您说是不是？”
楚琰拧着眉心，思考了好半晌，“他最近脑子里时不时就会想到那个女人，看不到就觉得难受，可是看到了更难受。”
尤其是宋佳人一张嘴，能把他气得半死，他若是经常跟她待在一起，恐怕得折寿好几年。
夜风听完他的症状，总觉得有些似曾相似，好像在哪个话本子里瞧见过。
“那会不会反感跟她亲密接触？”
宋佳人不知道占过他多少次便宜了，要不是他大度，她屁股都不知道挨过多少板子了。
楚琰想着，摇头道，“不会。”
“只是不排斥她，还是对所有女人都不排斥？”夜风问完，见男人没有立刻答话，赶紧出声强调，“王爷，这一点非常重要！”
楚琰狭长的眸子眯了眯，眼底划过一抹迷茫，“本王也不清楚。”
除了宋佳人胆大包天，别的女人哪敢像她那样，对他又是摸又是抱？
夜风咂了咂嘴巴，“王爷，这一点必须要弄清楚，只有知道他对别的女人反不反感，才能确定他对爱慕者的真实心意。”
“如果他对别的女人都反感呢？”
“那毫无疑问，他就是喜欢爱慕者！”他记得很清楚，之前有在话本里看过类似的桥段。
就连症状都跟王爷一样一样的。
楚琰听着他的话，眸底神色瞬息万变，静默了好片刻，才淡淡出声，“本王会把你的话告诉朋友，时间不早了，你退下吧。”
夜风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视线瞥过地铺上的男人，忍不住问了句，“王爷，要不要属下扶您回床上休息？”
楚琰毫不迟疑地拒绝，“不用。”
是宋佳人把他推倒的，就该由她来扶他。
“那属下就先告退了。”夜风出了寝室，正要关门，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王爷，确定一个人是否喜欢另一个人，还有个更简单直接的办法。”
楚琰心湖微动，“什么办法？”
“看到一个人，如果你心跳加速，呼吸急促，面红耳赤，那就说明你心悦于她。”夜风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眼珠转了转，干脆换了个更贴切的形容，“就像您犯心疾那样。”
说完，他便把门关上，悄然离开。
过了没多久，宋佳人沐完浴回来了。
她推开门，视线落在地铺上，见男人还坐在那里，连忙大步走过去，“王爷，地上凉，要不我扶您到床上休息？”
“好。”楚琰俊脸看似面无表情，实际上唇角微不可察地向上翘了起来。
宋佳人立刻拿来旁边的拐杖，给他当支撑，同时架起他另一边的胳膊，“王爷，来，您慢点。”
楚琰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条胳膊绕过她的脖子，架在她肩膀上。
这样的姿势让他们二人离得特别近，他不禁想起夜风刚才说的话。
跟宋佳人亲密接触，他不仅不排斥，甚至还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王爷，您把重量都往我身上靠，腰千万不要使力。”
耳畔，宋佳人还在碎碎念。
楚琰微微侧目，视线落在她圆润粉嘟的脸蛋上，心脏一颤，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