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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么说，宋佳人以为自己三两句话已经打消了贺婉芝对楚琰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觉得贺婉芝这么盯着楚琰，很可能就是老阿姨对小鲜肉犯花痴的心态，便也没有再往深处想。
几人很快就来到凤老夫人的住处。
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刚服侍老夫人从后院的佛堂回来。
老夫人看到这么多人堵在自己厢房的门口，花白的眉头不由拧了起来，“婉芝，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带这么多人来后院？”
贺婉芝看着老夫人眉间的不耐，知道老夫人是不喜欢有太多人打扰她，立刻上前把凤歌请了大夫给她看病的事说了一遍。
凤老夫人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凤歌回来了？”
尽管凤歌决定去绝色坊的时候，凤老夫人极力反对，但是这些年，老人家心里头一直惦记着这个孙女。
而绝色坊从来不限制坊里姑娘的人身自由，只要提前说明情况，她们每个月都有四天的探亲假。
这几年，凤歌一有空也会回来看望凤老夫人。
听到凤老夫人叫自己，凤歌立刻上前，向老夫人行礼，“祖母，我回来了！”
凤老夫人眯起一双眼睛，仔细把凤歌端详了几遍，两只手握住她的手，“歌儿，你好像比上次回来清瘦了不少。是不是绝色坊里的伙食不好？若是在那里头住不惯，还是早些回来吧。你如今也到了适婚的年纪，祖母可以帮你寻一门好亲事。”
凤歌握着凤老夫人的手紧了紧，微笑着回道，“祖母，我今日回来确实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第一个好消息是，我打算离开绝色坊，搬回来住。”
贺婉芝脸色不由一变，当年她好不容易才把凤歌从凤府里挤走，如果凤歌重新回来凤府，仗着老夫人对凤歌的喜爱，她的女儿岂不是又要处处被凤歌压一头？
想到这里，贺婉芝立刻露出惊讶的表情，“之前听说绝色坊会帮坊里的姑娘挑选如意郎君，歌儿回来，是不是绝色坊已经帮你选到夫君了？”
凤歌对上她假情假意的脸，冷淡地扯起唇角，“没有，我暂时不想成婚。”
“那怎么成？你都十六岁了，也是时候替自己的未来好好打算了！”凤老夫人到底还是心疼这个孙女的，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缓声道，“你放心，你的婚事祖母会替你操办，到时候定让你找个如意郎君，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凤歌想到昨日在花魁选夫的过程中，自己突然哮喘发作的事，眸光微闪，立刻转移话题道，“我成婚的事不急，我今天这么急着回来，还为祖母带来了第二个好消息。”
凤老夫人好奇地看着她，追问，“什么好消息？”
凤歌转身，指了指被贺婉芝挡在身后的宋佳人对凤老夫人道，“祖母，我今日带了医术高明的医生来替你治病。”
凤老夫人还没看到宋佳人，在听了她的话后，眼底当即浮起浓浓的怀疑，“这位姑娘竟然会医术？可靠吗？”
凤歌点头，“非常可靠，我昨日发病就是她救了我，否则我恐怕已经到阎王殿报到去了。”
凤老夫人不由紧张地看向凤歌，“你昨日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
“祖母，我已经没事了。正是因为大夫减轻了我的痛苦，我这才带她回来见您。”凤歌说着，伸手把宋佳人从贺婉芝背后拉出来。
“歌儿，如今有很多大夫没什么医术，就只会骗钱，你别上当受……”凤老夫人的哮喘症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不知道看过多少大夫，喝过多少汤药，却没有半点好转。
她如今彻底厌倦了那些只会骗诊金的大夫，伸手拍了拍凤歌的手，连眼角余光都没有往宋佳人身上瞟。
凤歌见她对大夫如此排斥，回握住老人家的手，柔声安抚道，“祖母，你就让宋大夫帮你看看病吧，她真的很厉害！”
“之前被请来府上的大夫，哪一位不厉害？可是结果呢？还不是一样都没治好我！”凤老夫人扯了下唇角，对凤歌摆手道，“我乏了，先去休息，你把大夫送出去，我不想见她。”
凤老夫人早就被那些所谓的名医伤透了心，知道自己的哮喘治不好，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和精力。
生死有命，若是阎王爷真想收了她，她就算请个神医也没有用。
况且，凤家曾经出过一位神医……
“祖母，您就见一见她吧！我好不容易才把人请过来，您至少让人家给你把个脉，看看你身体是什么情况。大夫都亲自登门了，哪有拒大夫于千里之外的道理？”
凤老夫人一想，觉得她这话说得很对。
“行吧，你请的大夫在哪儿？让她进屋。”
凤歌见凤老夫人松口，眼底顿时露出欣喜的表情，“奶奶，她就在这里！”
凤老夫人缓缓抬起眼皮，顺着凤歌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当视线落在宋佳人脸上的时候，凤老夫人的眼神狠狠一僵，瞳孔剧烈地收缩着。
她视线紧紧盯着宋佳人，两条腿踉跄着往后连退好几步。
“祖母！”
还好凤歌眼疾手快，及时拉住了凤老夫人，否则凤老夫人肯定会摔倒。
凤歌将凤老夫人扶稳后，满脸担心地问道，“祖母，您怎么了？”
凤老夫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宋佳人，嘴唇不停地抖动着，过了好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你是……倾城？”
凤歌不由愣了下，见老人家看到宋佳人后反应如此过激，心下疑惑不已，“祖母，你在说什么？你认识宋大夫吗？”
凤老夫人牢牢揪着凤歌的袖子，两条腿颤巍巍地往宋佳人走过去。
她停在宋佳人面前，视线把宋佳人的五官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沙哑着嗓音再次问道，“你是……倾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