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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佳人看着她激动的眼神，不由愣住了，“老夫人，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会的……我不可能认错……”凤老夫人抓着她的手又收紧了几分，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就是倾城！是我的倾城！”
倾城这个名字听起来很陌生。
宋佳人在脑袋里搜索了好半晌，也没有把这个名字跟哪个具体的人物对上。
宋佳对上凤老夫人的视线，抿了抿嘴角，试探地问道，“老夫人，倾城是您的什么人？”
“倾城是我的女儿……你就是倾城啊……”凤老夫人盯着宋佳人的脸瞧了又瞧，眼眶一点点泛红，眼底也凝了一层雾气，嘴巴张合着，颤着声音问，“倾城，你怎么会不认识娘亲呢？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怨恨娘亲，可是娘亲当年也是为你好啊！如今你终于回来看娘了，是已经原谅娘了对不对？”
宋佳人听得一头雾水，但是看老人家情绪过激，她也不好直说，只能委婉地说道，“老夫人，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就算我跟您的女儿长得有点像，但是你看我今年还没满十五岁，比您孙女都小，怎么可能是您女儿呢？”
况且，宋佳人记得很清楚，原主的娘亲叫叶蓝心，根本不姓凤！
凤歌上前，伸手搂上凤老夫人的肩膀，柔声安慰，“奶奶，宋大夫跟姑姑确实长得有点像，但是她不可能是姑姑。”
“不！我不会认错人的！”凤老夫人盯着宋佳人，用目光将她的五官细细描绘了一遍，“她的长相，甚至是眉眼神态都跟你姑姑一模一样，我绝对不会认错！”
凤歌见老夫人回得如此斩钉截铁，想了想，又道，“可是，姑姑不是十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吗？宋姑娘年纪轻轻，就算眉眼跟姑姑有点像，也绝对不可能是姑姑！”
凤老夫人摇摇头，斩钉截铁道，“没有，你姑姑当年并没有死，她是跟我断绝了母女关系，那个时候，我正在气头上，便对外宣称她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她又重新把目光落回宋佳人脸上，“姑娘，你说你还满十五，那你娘呢？你娘今年多大了？你们住在哪里？能不能让她来见我一面？”
凤老夫人看到宋佳人的第一眼，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她很确定，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认错。
宋佳人听了这话，为难地摇摇头，“老夫人，让她来见你这一点，恐怕办不到了。”
“为什么？”凤老夫人听到她拒绝自己，沙哑着声音问道，“她是不是到现在还不肯原谅我？我知道，她心里在怪我这个当娘的！倾城她一直很孝顺，甚至还为了我和她几位哥哥的病苦学医术，说要治好我们的病。是我对不起她，我不该为了凤家的前程，逼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更不该跟她断绝母女关系！”
凤老夫人说着说着，情绪就更激动了，“宋大夫，你让你娘来见我一面吧！我这些年，每天都在后悔当年做的决定！我要见她，我有很多话想当面跟她说！你让我见她一面吧！就当我这个老婆子求你了！”
“凤老夫人！你快别这样！”
宋佳人看她要给自己下跪，连忙一把扶住她，“凤老夫人，不是我不想让你见我娘，而是我娘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凤老夫人脸上表情一僵，瞳孔剧烈地收缩着，一双眼睛瞪得很大，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她像是没有听清楚宋佳人的话，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你说谁去世了？”
“我娘在我五岁那年就去世了，所以她没办法来见您……老夫人！”
宋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凤老夫人忽然身体往后仰倒下去。
宋佳人和凤歌就站在凤老夫人身边，她们一人一边抓住凤老夫人的胳膊，把她扶稳。
此时，凤老夫人的手死死揪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见她脸色发青，呼吸困难，宋佳人的脸色顿时变了，急声道，“老夫人这是哮喘症发作了，快，快扶她坐下来！”
“好！”凤歌看了她一眼，跟她一起搀着老夫人到旁边的软榻前，将她放上去。
“拿个枕头过来！”宋佳人扭头冲凤歌说了一句。
凤歌立刻冲到内室，去拿老夫人平时睡觉用的枕头。
“快！赶紧去请大夫！老夫人的哮喘症又发作了！”贺婉芝看着凤老夫人发病，紧张得不得了，冲过来伸手朝宋佳人推去，想自己扶着老夫人。
宋佳人避开她伸过来的手，眉头不由拧紧了几分，“凤老夫人的情况耽搁不得，还请你不要妨碍我医治。”
贺婉芝看了宋佳人一眼，眼底满是怀疑的神色，“你能行吗？”
“请你让开。”宋佳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冷淡的语气里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强硬。
贺婉芝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可对上她冷肃的眼神，心尖没来由地一颤，居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而就在她们说话的功夫，凤歌已经把枕头拿过来，递给宋佳人。
“老夫人，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现在别慌，听我说。你抱着这个枕头，跪坐在软榻上，腰保持前倾。”宋佳人把枕头递给老夫人后，又迅速解开她的腰带，把她的领口扯松，这样更有利于她呼吸。
宋佳人帮老夫人顺了几口气，又对她道，“老夫人，您学着我的动作，用力做吞咽动作，就像这样。”
见老夫人学着她的动作做了几次吞咽，宋佳人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扭头对围观的众人道，“请各位先出去，病人现在需要新鲜的空气。你们都堵在这里，室内没办法通风，对老夫人的病情有害无益。”
凤歌听了这话，立刻对房间里的下人道，“你们都出去，不要妨碍大夫给奶奶看病。”
“是。”
下人很快便退出屋子，整个房间一下子敞亮不少。
宋佳人用手替凤老夫人按摩颈椎后面的大椎穴，帮她调整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凤老夫人总算是缓过来了。
她眼珠动了动，两只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宋佳人，嘴巴张张合合，嘶哑着声音问，“你娘亲真的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