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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佳人走进后院,发现老板娘正站在后院的一棵大枣树底下。
在她身边站着两个小男孩,一个七八岁,一个五六岁,两个孩子都在哭。
老板娘看着小儿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很心疼,蹲在他面前,伸手抱了抱他,安慰道,“二宝,别哭了,娘让人去请大夫了,你再忍一忍,大夫很快就到!”
不过叫二宝的小男孩压根就听不进去她的话,两只眼睛闭得紧紧的,哭得一声比一声响亮,也一声比一声凄惨。
老板娘见状,转脸看向另一个男孩子,脸上表情立刻严厉了许多,语气也沉了不少,“大宝,我让你照顾弟弟,你怎么让弟弟从树上摔下来了?你说你这个哥哥该不打?”
说着,她扬起右手就准备打大儿子的屁股。
大宝说到底也只是个孩子,见她要动手打自己,立刻吓得叽哇直叫,眼泪也流得更凶了,“娘,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宋佳人看着这副场景,三两步走向上前,“老板娘,我是大夫,我帮你家二宝瞧瞧摔到哪里了。”
老板娘听到声音,连忙扭头看向宋佳人,当视线落在她过分年轻的脸蛋上,眼底不禁浮起一抹狐疑,“你是大夫?你不是在骗我吧?”
她丈夫死得早,只有一个人守着这间馄饨铺和两个儿子。
尽管老板娘没读过书,却也知道要学成医术给人看病,少说也要好几年的功夫。
眼前这位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在她眼里就是个半大孩子。
宋佳人之前在京城给人看病的时候,也经常遇到这种情况。
她看出老板娘眼底的怀疑,微微扯起嘴角,“我骗你又没有糖吃,为什么要骗你?”
说到这里,她又上前一步,停在二宝面前,弯腰柔声问道,“二宝,你告诉姐姐,你哪里疼?”
二宝还在哭,嘴里不停嘟囔着,“疼……娘亲……我好疼……”
听到宋佳人问话,他并没有回答她,反而扯开嗓子哭得更大声了。
宋佳人倒是很有耐心,继续轻声哄他,“二宝,男子汉大丈夫要勇敢哦,你告诉姐,你哪里疼,姐姐是大夫,给你抹点药,也许就没那么疼了哦。”
“真、真的吗?”二宝听到最后半句话,睁大一双含着眼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佳人。
宋佳人看着他满是泪痕的小脸蛋,抬手在他的鼻尖轻轻刮了一下,“当然是真的,我从来不骗小孩子。”
她说着,弯了弯眼睛,冲二宝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宋佳人五官长得人畜无害,笑容也特别有感染力,二宝看着她,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
他吸着鼻子抽泣两声,然后拿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胳膊,抽抽答答地对她道,“姐姐……我这个胳膊……很疼很疼……”
“不要怕,姐姐帮你瞧一瞧。”宋佳人说着,弯腰凑过去,伸手顺着他的肩膀慢慢往下摸。
“啊……疼……”
宋佳人的手只是轻轻碰了下他肩膀下的位置,二宝就疼得直叫唤。
老板娘见小儿子疼得脸色煞白,紧张地开口道,“你轻点儿,二宝他还小,忍不了疼!”
宋佳人看了她一眼,把自己的手收回来,“老板娘,你儿子只是肩膀这边的骨头脱臼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是不是要接骨?你会接吗?”老板娘只有这么两个宝贝儿子,自然是不忍心看到小儿子遭罪。
宋佳人对上她询问的眼神,回道,“放心,接骨没那么复杂。”
说完,她低头看向二宝,指了指头顶上方枣树茂密的枝叶,“二宝,告诉姐姐,枣树上有没有枣子?你刚才跟哥哥爬树,是不是想摘枣子吃?”
二宝听了这话,抽泣着仰起小脑袋,“树上有好多……大枣……二宝想吃……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宋佳人已经趁着他走神的功夫,直接把他脱臼的骨头接了回去。
老板娘听到小儿子骨头发出的轻微声响,吓得脸色都变了,“你对二宝做了什么?小孩子的骨头很脆,你不会把我家二宝的胳膊掰断了吧?”
宋佳人面对她的质问,双手一摊,直接举到脑袋两边,“我只是替你家二宝接了骨头而已,现在得帮他固定一下,否则很容易长歪。”
老板娘听她这么说,眉心拧了拧,依然是一脸将信将疑的表情,“这么快就……接好了?”
“接骨本来就很简单。”宋佳人说到这里,视线往二宝胳膊上一扫,抬手对老板娘比划道,“老板娘,你家有没有这么长这么宽的木板?我得帮二宝把胳膊固定住,以防留下什么后遗症,小孩子的骨头长得很快,恢复起来也快。”
老板娘听完她的话,再低头看向已经停止哭泣的小儿子,轻声问道,“二宝,你的胳膊还疼吗?”
二宝愣了片刻,大眼睛眨巴了几下,摇头道,“没有那么疼了。”
老板娘听完这话,不由长长松了一口气,再转头看宋佳人的时候,态度明显变了,“谢谢大夫!我这就去给你找木板!”
说着,她转头往屋里跑去。
宋佳人盯着二宝的胳膊看了看,又想到什么,冲着老板娘的背影喊道,“再拿点布条过来绑木板用!”
老板娘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把木板和布条都拿过来了,“给你。”
宋佳人接过木板和布条,哄好二宝,手脚麻利地拿两块木板把他的胳膊夹住,“老板娘,你帮我把木板扶一下。”
“好!”
老板娘抬手扶住木板,宋佳人用布条将木板绑好,然后交待她,“这几天你要注意,不能让二宝的手用力,胳膊也不要乱动,在家里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好的。”
老板娘听完她的话,对着她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感激地说道,“真是太感谢你了!请问诊金要多少钱?”
“不用钱,我也没做什么……”
“老板娘,孩子怎么样了?”
宋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外头的人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