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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凤老夫人的质问,贺静婉努力把红肿的眼睛撑大,香肠嘴一张一合地说道,“老夫人,我是婉芝,贺婉芝,这是小倩,您也认不出我们了吗?”
凤老夫人目光落在贺婉芝脸上,盯着她的五官瞧了又瞧,实在没有找到她跟贺婉芝的共同点。
于是,凤老夫人把拐杖往地上一杵,语气严厉地质问,“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冒充我凤府的人?”
凤老夫人很了解贺婉芝,她很清楚贺婉芝是个极爱面子又极爱干净的女人,不可能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凤倩见凤老夫人老眼昏花,连贺婉芝都认不出来,急了,“祖母,您是不是老糊涂了?你连我跟我娘都不认识了吗?你再睁大双眼看仔细了!”
“混账!谁给你的胆子敢跟我这么说话?”凤老夫人也不傻,听着她们说话的声音,已经能确认她们的身份了。见凤倩如此没大没小,她也怒了,拿起拐杖狠狠朝凤倩的小腿敲过去。
拐杖结实地打在凤倩小腿上,痛得凤倩当场叫出声,“啊!好疼啊!祖母,我错了!我看你认不出我跟娘,我太着急了!”
贺婉芝见状,赶紧上前替凤倩求情,“老夫人,小倩在外头遭了一夜的罪,一时口不择言,请你原谅她!”
凤老夫人听完她们母女的话,眯起一双老花眼,瞧着她们这副奇丑无比的猪头模样,眉头不由拧紧了,“你们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一夜未归?”
“是她!都是宋佳人干的好事!”凤倩眼皮一抬,注意到站在凤老夫人身边的宋佳人,当场怒了,咬牙切齿地瞪着宋佳人,恨不得在她身上射出两个血窟窿,“她昨天陷害我们,害我们被蜜蜂追赶,要不是我们及时跳进河里躲避了蜂群,只怕今天您就要给我们母女俩收尸了!”
尽管昨夜找人的时候,凤老夫人就听到一些谣言,不过她并不相信凤倩说的话,转而把目光投向贺婉芝,“婉芝你说,小倩说的可是真的?你们若是敢说谎骗我,回去之后我便家法处置!”
贺婉芝心里虽然恨透了宋佳人,但是她很清楚宋佳人背后有楚琰撑腰,她跟凤倩无权无势,根本斗不过她。
如果这个时候,跟宋佳人叫板,别说凤老夫人不会站在她们母女这边,没准楚琰还会找她们麻烦。
思及此,贺婉芝瞟了宋佳人一眼,回道,“这事也不能怪瑞王妃,是我们昨日操作失误,不小心引来了蜂群。”
凤老夫人听了这话,侧目朝宋佳人看过去,“佳人,是这样吗?”
“确实是凤夫人缺乏常识,招来了蜜蜂和马蜂。昨天被蜂群蜇伤的人可不止她们,还有很多无辜的百姓。”
凤倩听到这话,噘着又红又肿的香肠嘴,气愤道,“宋佳人,你不要血口喷人!蜜蜂会蜇我们,你也脱不了干系!要不是你先在刺绣上做手脚,我们怎么可能会动那种心思?”
凤倩觉得宋佳人昨天就是故意用香炉点香,引诱她们母女上当。
宋佳人见她这个时候还想倒打一耙,眼神不由冷了,“凤倩,你跟你娘纯属自作自受,你怎么好意思诬赖我?”
“我没有诬赖你,原本就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我跟我娘怎么会遭这种罪?”天知道她们昨夜过得有多凄惨,直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一口东西,都快饿死了!
“那是你咎由自取。”宋佳人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唇角一扯,嗤道,“要不是你们自己蠢,怎么会把蜜蜂引过去?”
凤倩原本心底对她就有怨气,见她还敢骂她们蠢,肺都快气炸了,“你个贱人!我跟你拼了!”
啪!
她正想往宋佳人跟前冲,可是脚步还没有迈出去,就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
巴掌声极响,听得在场所有人都懵圈了。
凤倩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凤老夫人会出手扇自己耳光,当场怔住了,过了好片刻才回神。
她抬手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眼眶都气红了,“祖母,你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打过我,如今居然为了这个女人出手打我?”
“混账!瑞王妃面前,岂容你这般放肆?”凤老夫人看着凤倩这般没大没小,沉声呵斥道,“你赶紧向瑞王妃道歉!别因为你的愚蠢,连累整个凤府!”
凤倩被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教训,越想越不甘心。“凭什么?我凭什么要道歉?宋佳人把我跟我娘害得还不够惨吗?就算要道歉,那也应该是她跟我道歉!不过,就算她向我下跪,我也不会原谅她……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凤老夫人突然抬起拐杖重重抽在她的小腿肚子上,“你放肆!瑞王妃身份何等尊贵?你居然如此没大没小,还不跪下?”
“我不跪!”凤倩气不过,恨恨地瞪着宋佳人,“这种女人压根没有资格做瑞王妃?凭什么要我跪她?”
“她若不配,谁配?”
凤倩的话音刚落,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缓缓从客栈门口传过来。
凤倩一怔,当看清楚朝这边走过来的高大男人,心脏不由狠狠一揪,“王、王爷?”
楚琰缓缓在宋佳人身边停下脚步。
他双手往身后一背,冷淡的眸子朝凤倩身上一睇,幽幽淡淡道,“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
楚琰的话说得风淡云轻,漆黑的眸子泛着寒光,让人后背无法控制地发寒。
凤倩看着男人眉梢溢出的冷冽,吓得两腿一软,当场跪倒在地,“王爷恕罪!民女不是那个意思!”
楚琰微微往前一步,暗沉的眸子里蓄着毫无温度的冷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哪个意思?”
凤倩虽然低着头,却能感觉到男人周身慑人心魂的压迫感。
她把头埋得更低了,“王爷,民女无意冒犯,还请王爷念在民女是初犯的份上,饶了民女这一回!求王爷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