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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楚渊的想法很简单,他认为两国要想长久地和平共处,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亲。
而如今宋佳人和楚琰已经是夫妻了,只要两国君主尽快见面,表一下态,就能将这种和平状态延续下去。
宋佳人听出楚渊的意思,欣喜道,“父皇,南昭那边也是这个意思,大家都不希望发生战争。我们离开边城前,我父亲南昭王也跟我说过,希望能来云苍,跟您见上一面。”
“那太好了!”楚渊从她口中得知南昭王的态度,一脸欣慰地对她道,“朕随时欢迎你父亲来云苍,这样吧,你干脆飞鸽传书给他,看他什么时候有空,朕希望尽快跟他见面!”
若是能跟南昭王达成共识,那么在未来的几十年内,云苍和南昭都将井水不犯河水,这不仅是他的期望,也是两国百姓的期望。
宋佳人毫不犹豫地点头,“好,等回府之后,我就立刻给我父亲写信,问问他何时有空来云苍,也把您的意愿和想法转告他。”
楚渊微微颔首,跟她谈完后,视线一转,把目光投向楚琰,“琰儿,这次宋宗庭的行为确实罪大恶极,朕没有想到他作为百官之首,居然包藏祸心,还好你们早有防备,否则不堪设想!”
楚琰微微侧目,瞥过宋佳人,“父皇,这次假死回京是佳人的主意,她为了揪出雇杀手的幕后之人,从南城回京的一路上受了不少苦。宋宗庭纵然罪无可恕,但是在把佳人嫁入瑞王府这件事上,儿臣对他还是很感激的。”
他说的是真心话,哪怕宋宗庭把宋佳人嫁给他的动机并不单纯,但是正因为宋宗庭的坚持,才让他有幸拥有这么优秀的王妃。
楚渊回想起在太和殿上惨死的宋宗庭,心下不由一阵唏嘘,长长叹了一口气,“当年宋宗庭对佳人的娘亲有多喜欢,朕都看在眼里,那个时候,宋宗庭对佳人也疼爱有加。在凤倾城意外去世后,宋宗庭每日借酒浇愁,意志消沉了许久,好不容易才从悲痛中走出来。谁能想到,他对佳人的好只是爱乌及屋?”
他说着,眼底不禁流露出伤恸的神色。
楚渊抿着薄唇沉默了片刻,视线在楚琰和宋佳人面上一扫,摆手道,“罢了罢了,如今宋宗庭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逝者已矣,他的事不提也罢。”
楚渊跟宋宗庭相识三十余载,今日在朝堂上眼睁睁看着宋宗庭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朝堂上文武百官分好几个派系,各自有各自的立场,他们之间有利益冲突,有权势冲突,免不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宋宗庭长年累月地浸染在这样的大染缸中,原本为国为民的心思也被侵蚀,早已忘了初心。
他作为太子党,最后死在太子的剑下,只能说是因果报应。
宋佳人能看出来楚渊对宋宗庭这个两朝元老还是有君臣情谊的。
不过,既然宋宗庭已经死了,确实没有必要再让他徒增伤感。
她想了想,转移话题道,“父皇,您近日一直操劳,应该也很累了,我跟王爷就先回去了。等南昭那边回信,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好。”楚渊点头应了一声,顿了下,又道,“佳人,你虽然不是宋宗庭亲生的,但好歹也是在宋府长大的。宋府那边的事你跟琰儿一块儿处理吧。”
如今宋宗庭已经不在了,林氏还有宋月蓉都是代罪之身,这事只能由宋佳人出面。
宋佳人立刻低头回话,“儿臣遵旨。”
楚渊又道,“你们这些日子受苦了,早些回去,把宋府的事处理完,好好休息几天。”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什么,又问,“对了,朕这几日一直忙于政事,还没有空闲去看玧儿,他的伤恢复得如何了?”
楚玧在战场上受重伤的事,楚渊也听说了,不过他在得知楚玧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后,也安心不少。
宋佳人对上他询问的目光,回话道,“五弟的伤口已经在愈合了,再有十天半个月应该就能正常走动了。”
楚玧当时在战场上差点儿丢了性命,伤势颇为严重,幸亏赫连勃利用玉魄针把他从鬼门关捞回来。
楚渊目光落在宋佳人脸上,动了动唇瓣,似乎有话要说,不过却并未出声。
宋佳人见他欲言又止,疑惑道,“父皇,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楚渊轻咳一声,回道,“朕先前曾收到边城探子的密报,说玧儿在战场上为了救琰儿,被万箭穿心,死状很惨烈。后来,只隔了一日的时间又收到探子的密报,说玧儿被你救回来了。朕想知道,佳人你的医术是不是真的能起死回生?”
要知道,历代的君王都执着于长生不老。
如今楚渊从探子传回来的消息里推测出宋佳人近乎出神入化的医术,自然也想亲自确认一下。
如果宋佳人真的能起死回生,那他离长生不老岂不是更近了一步?
宋佳人从他的眼神里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她回想起赫连勃为了救回楚玧,头发全部变白的场景,立刻正色对楚渊道,“父皇,作为大夫,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您,这世上不存在起死回生。五弟当初虽然被箭射中,但不幸中的万幸,箭并没有射中他的要害。那个时候,如果箭再射偏一丁点的位置,儿臣就算是大罗神仙转世,也救不活他。而且,能救回五弟,也不单单是儿臣医术好,更重要的是五弟当时有非常强烈的求生意志,这才是他能活下来的关键。”
楚渊对于楚玧起死回生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如今亲耳听完宋佳人的解释,失望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朕也只是随口一问,世上哪有什么起死回生?”
他自己也觉得,把死人救活这种事就是无稽之谈。
宋佳人看出他的失望,眼珠转了转,对他道,“尽管医术不能起死回生,但是父皇平日若注意养生,延年益寿倒是可以的。”
“哦?”楚渊眸色明显亮了一下,很感兴趣地追问,“佳人,你有什么延年益寿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