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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珊珊确实很喜欢这朵玉雕的并蒂莲，见柜掌的松口，开心地扬起嘴角，“谢谢掌柜的。”
说完，她又扭头看向宋佳人和楚琰，“也谢谢四哥和四嫂的割爱！”
宋佳人回道，“不用客气，我们再看看别的玉器，应该还有更合眼缘的。”
这时，掌柜的取来一个精美的檀木盒子，小心翼翼地将并蒂莲放进去，“夜公子，五千两黄金不是一笔小数目，您是现在付钱呢，还是小的打张欠条给您？”
“我给你写个字条，你把并蒂莲送去夜家钱庄，从钱庄直接取银子。”夜轻寒再有钱也不可能随身带五千两黄金出来闲逛。
他让掌柜的去拿了纸笔，写了一张字条，又在字条上印了他的专属印章，然后把纸条给掌柜的，“好了。”
掌柜的双手接过这张价值五千两黄金的字条，恭敬地问，“夜公子，您跟公主殿下还要不要再挑选别的玉器首饰？”
夜轻寒没有立刻回答他，转脸看向楚珊珊，“珊珊，要不我们再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
“不用了，刚才我已经都看过了，只看上这株玉雕并蒂莲。”楚珊珊说着，伸手扯了下他的衣袖，“逛了这么久，我都有点累了，咱们去梨园坐一坐，听说那里新出了一款糕点，味道特别好，我想去尝一尝。”
“好。”夜轻寒听着她语气里的撒娇，应了一声，问向宋佳人，“佳人，你们要不要一块儿过去？”
“不了，你们去吧，我们再逛一会儿。”宋佳人怎么可能不识趣地跑去当电灯泡呢？
于是，夜轻寒和楚珊珊便跟着门口的伙计下楼了，屋子里顿时只剩下他们和掌柜的三个人。
掌柜的看着楚琰，双手一作揖，对着他行了个礼，“王爷，咱们铺子还有一批新到的货，小的立刻去给你们拿！让您跟王妃挑选！”
说着，他转身就往内室走去。
宋佳人从刚才起就留意到了掌柜的跟楚琰一直都有眼神交流。
此时，见掌柜的离开了，她把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眯，问楚琰道，“王爷，你跟掌柜的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楚琰眉梢一扬，反问，“王妃为何这么想？”
宋佳人下巴扬得更高了，“我看你们不停地挤眉弄眼，肯定有什么猫腻。”
楚琰睨着她的小眼神，抿了抿薄唇，回道，“没什么猫腻，只是让掌柜的把并蒂莲卖给夜轻寒。”
宋佳人不太相信他的话，看他的眼神透出狐疑，“你叫价的时候，气势那么足，怎么会那么好心就把并蒂莲让给夜兄？”
楚琰摊了摊手，“说明本王大度。”
宋佳人眼睛一眯，往他跟前凑过了两步，“王爷，你老实跟我交待，你是不是掌柜的请来的托？”
她仔细想了又想，觉得只有这种解释最合理。
否则楚琰为什么要故意抬价，最后又弃权？
楚琰微怔，不解地问，“什么叫托？”
宋佳人以浅显的话解释道，“就是掌柜的请你来帮忙演戏，帮他把并蒂莲以高价卖出去。”
楚琰回道，“本王卖的不贵啊，刚才夜轻寒已经叫到九千多两了，本王让掌柜的以五千两卖，难道不是很仁义？”
宋佳人很机智，一下子就听出了他这话的玄机，“你卖的不贵？王爷，你不会是白玉堂的大老板吧？”
楚琰傲娇地抬了抬下巴，“自信点，把‘不会’两个字去掉。”
“你真的是白玉堂的老板啊？”宋佳人猜的没有错，楚琰确实是白玉堂的老板，今日过来是因为他知道铺子里新到了几批贵货，想亲自带宋佳人来挑选。
他没想到，夜家明明也有珠宝玉器店，夜轻寒居然会带楚珊珊来这里看玉器。
楚琰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勾唇，“如假包换。”
宋佳人回想起刚才楚琰跟掌柜的眼神交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王爷，那个并蒂莲是不是不值五千两？”
楚琰见她居然怀疑并蒂莲的价值，大手一抬，屈指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怎么不值？它是白玉堂手艺最好的工匠师傅雕刻出来的，无论是用料还是做工，在全云苍都是最好的。”
宋佳人嘴巴一撇，“既然你是这家铺子的老板，为什么刚才不表明身份？”
楚琰回道，“如果刚才表明身份，夜轻寒看中了并蒂莲，你说本王是送他好，还是收银子好？”
宋佳人想了想，回道，“珊珊是你妹妹，你要送给她的话，也可以吧？”
楚琰对上她的视线，唇角一翘，牵出浅笑，“她若是一个人来，本王送她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她是跟夜轻寒一起来的，你也知道夜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在成婚前，让他多花点银子，以后他才会更珍惜珊珊，这不是你告诉本王的吗？”
宋佳人伸手挠了挠额角，“我当时就随口一说，没想到王爷您这么快就学以致用了。”
之前跟楚琰闲聊的时候，宋佳人确实说过这话，她说男人在成婚前舍得给喜欢的姑娘花多少钱，就能说明姑娘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这话虽然不是绝对的，但是如果成婚前对姑娘抠抠缩缩，一毛不拔，那种男人是一定不要嫁的。
“本王也想知道夜轻寒对珊珊感情到底有多深，经过今天的测试，本王也能放心把珊珊交给他了。”楚琰对夜轻寒没有什么好感，甚至一度视他为情敌。
如今夜轻寒在楚珊珊身上花五千两黄金都不带眨眼，可见他对楚珊珊还是很上心的。
宋佳人笑着道，“那你今日卖了镇店之玉，白玉堂以后还拿什么吸引客人来光顾？”
她话音未落，掌柜的就从内室出来了，手里摞了好几个紫檀木盒子，“王爷，这些都是新货当中最贵的，做工也特别精致，您看看王妃喜欢哪个。小的等会儿从王妃挑剩下来的玉器中选一个做新的镇店之宝。”
宋佳人，“……”
她还以为套路只有前世才有。
然而，听了掌柜的话，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不管在哪个朝代，商家的套路从来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