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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琰站在王府门口，目送着宋佳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长廊的拐角处，这才微微侧目，对站在身后的沧晋吩咐道，“走吧，去燕王府。”
“是！”
他们主仆二人调转马头，顺着宽敞的青石板路往燕王府的方向而去。
由于天色已晚，街道上没什么人，他们骑马的速度很快，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抵达燕王府。
燕王府，楚玧被下人推进寝室，已经准备睡觉了。
门口的守卫匆匆忙忙跑到寝室门口，向他禀告，“王爷，瑞王殿下来了！”
楚玧听到这话，俊脸上的神色明显一滞。
他沉默了两秒钟，然后抬眼看向站在门外的侍卫，“你带瑞王爷到书房。”
“是！”
侍卫得了命令，转身大步离开。
这时，楚玧微微侧目，对身后的下人吩咐道，“推我去书房。”
下人把楚玧推进书房后，楚玧就对他道，“你下去吧。”
“是！”
下人退出书房后，偌大的空间就只剩楚玧一个人。
他清俊的眸子眯了眯，眼底浮起一抹若有所思。
“五弟。”
就在楚玧走神的时候，耳畔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楚玧眼皮一抬，立刻看到迈进书房来的高大男人。
楚玧嘴角一扬，对楚琰露出灿烂的笑颜，“四哥，这么晚你怎么来了？难道是想我了，特意来看望我的？”
楚琰睨着他脸上的笑容，右胳膊往后一甩，衣袖拂动间，一股劲风直接把书房的门带上了。
楚玧看着他冷淡的眼神，嘴角扬起的弧度一点点收敛下去，“四哥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楚琰也没有跟他兜圈子，开门见山地问，“今晚宫里那位想刺杀赫连勃的舞娘，你可知道是谁放进宫里的？”
尽管楚玧受了伤，但是这次宫中安排接待南昭王和南昭使者的任务是由他和另一位文官一起接下的。
那位文官在朝中并没有任何党派，没有理由对赫连勃下手。
由此可以推断，能避开那位文官的耳目，将杀手伪装成舞娘，神不知鬼不觉放进宫的人就只有楚玧了。
楚玧对上楚琰别有深意的目光，心一沉，面上表情却没有太大变化，故意跟他装傻，“四哥，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不，你明白。”楚琰目光笔直地望进他的眸底，像是要将他看穿一般，“五弟，你心思缜密，如果杀手是旁人安排的，根本不可能逃得过你的眼睛。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个伪装成舞娘的杀手就是你安排的。”
“四哥！”楚玧脸色一变，顿时急了，“我跟南昭王无冤无仇，况且南昭王还是四嫂的亲生父亲，我怎么可能会对他下杀手？”
“是啊，本王也很不解，甚至在边城的时候，南昭王协助你四嫂，用玉魄针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其实，楚琰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逼他说真话。
楚玧放在轮椅扶手上的两只手不由收紧了，用力摇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安排杀手刺杀南昭王？”
楚琰不为所动，“本王也不愿意相信是你，但是本王设想了无数种可能，除了你，没有人能把杀手悄无声息地放进宫。”
“我真的没有安排杀手！”楚玧见他一口咬定是自己，急得眼眶都红了，话还没有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我只不过是在发现那个舞娘有问题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他今日发现舞娘身上藏了凶器，非但没有当场把她揪出来，还转移了那位文官的注意力，替她打了个掩护。
楚琰眉峰一拧，语气微沉，“就算杀手不是你安排的，你这种行为也算得上是帮凶了！”
说完这话，他抿了下薄唇，又道，“只是本王想了一路，依然没想明白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楚玧对上男人费解的目光，眼底闪过一抹挣扎。
他纠结了好半晌，肩膀往下一塌，终于松口了，“四哥，我这么做是想绊倒太子哥哥。”
楚琰闻言，眼底不禁浮过一抹震惊，“五弟，难道你也想争皇位？”
在楚琰心里，就算楚玧曾经被赫连翊利用，坑过他这个四哥，但是楚琰还是原谅他了，并且觉得他本性不坏，只是被坏人利用了。
然而，如果楚玧的目标是皇位的话，那么楚琰会觉得他这个五弟隐藏得实在太深了，有那么大的野心，却让所有皇子都对他没有丝毫的戒备之心。
楚玧听到他的问话，当场否认，连半秒钟都没有迟疑，“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想当皇帝呢？我压根就不是当皇帝的料！”
楚琰被他搞糊涂了，“如果你不想当皇帝，你做这么多事做什么？”
况且，这些事都很危险，一旦被楚渊查到，那就是要杀头的大罪。
楚玧面对楚琰不依不饶的追问，缓缓低下头，小声道，“我是为了你啊。”
他说话的声音实在太小，楚琰压根就没有听清楚，看着他耷拉着脑袋的模样，眉梢一扬，“你说什么？”
楚玧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自己的脸，看向他的眼神中透着几分视死如归，“我说，我是为了你。”
“为了本王？”楚琰眉峰拧得更紧了，还是无法理解他这个骚操作，“何意？”
“我看得出来，父皇很希望你当太子，云苍的百姓们也希望你能成为下一任储君。太子哥哥近日滥杀无辜，做事残暴，已经被很多百姓唾骂了，像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得起一国之君？所以，在我发现宋月瑶安排了杀手进宫时，我就暗中帮了她一把。反正有你在，还有那么多御前侍卫在，南昭王肯定不会有事。”
楚琰真是快要被他气死了，长臂一伸，食指直接戳上他的脑门，“你是不是脑子里进水了，居然干这种事？你难道就不怕被杀头？”
楚玧鼓了鼓腮帮子，委屈巴巴地望着他，“其实，我都想好了，就算父皇查到我头上，只要我打死都不承认，他肯定拿我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