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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玧挠了挠后脑勺，咧开嘴角笑得像个憨憨，“也对，不过让司徒将军也看到我的优点肯定不是坏事。”
他本就是知轻重的人，再把宋佳人和楚琰开导他的话仔细回想一遍，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司徒雪无论是身手还是家世都是一等一的，由她做太子妃再适合不过。
楚玧在去瑞王府蹭晚饭前，跑去夜家的珠宝铺子和布庄，买了许多姑娘家喜欢的东西。
晚上，他们几个人在瑞王府帮宋佳人打下手，做了一桌子的兔肉全席。
饭桌上，所有人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痛快！
酒足饭饱，宋佳人和楚琰派了府里的侍卫分别送楚玧和楚珊珊回去。
宋佳人和楚琰站在王府大门口目送着他们的马车走远，直到彻底消失在夜色中，二人才收回视线。
宋佳人抬头往夜空看了一眼，弯了弯嘴角，对身边的男人道，“王爷，难得今晚夜色这么好，我们去走走，散散步吧。”
自从有了两个儿子，他们夫妻俩的精力也分了一半到孩子身上。
哪怕府里请了两个奶娘，宋佳人还是更喜欢亲力亲为地带孩子，很多时候她夜里都睡不了整夜觉。
楚琰每日忙完公务，就会把时间留给孩子，帮她一块儿带孩子，希望替她减轻负担。
但是细细想来，他们之间确实有好一段时间没有独处了。
思及此，楚琰心底对宋佳人多少有些愧疚。
他伸手牵起宋佳人的手，柔声道，“好，本王陪你一起逛逛。”
“嗯！”宋佳人回握住他的手，跟他一起顺着王府前面的路往前走。
夜风徐徐，吹在脸上很凉爽。
走着走着，宋佳人突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向楚琰，“王爷，我今天仔细想了想，忽然明白你不愿意当太子的原因了。”
楚琰眉梢一扬，“哦？你觉得本王为什么不想当太子？”
宋佳人睨着男人线条分明的侧脸，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当然是因为我啊！”
今日在狩猎场上，楚渊当众宣布给楚玧赐婚，楚玧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当然，宋佳人知道司徒雪是个好姑娘，可是皇帝的后宫里有那么多女人，谁能保证每个女人都是好的？
而且，就算原本是好的，在后宫环境的熏染下，人心也很容易变质。
若是后宫不和谐，当皇帝的也会很头疼，白天要处理朝堂之事，晚上还得烦心后宫之事。
同时，还要保证对后宫的女人雨露均沾。
这样的生活，宋佳人是肯定受不了的。
楚琰垂眸，望着她脸蛋上俏皮的笑容，抬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温声道，“是，本王有你一个就够了，当了皇帝之后，后宫那么多女人，哪能个个都兼顾到？”
若是冷落了谁，难保人家不会整幺蛾子。
宋佳人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王爷的思想觉悟挺高嘛，不过女人太多也不好，我觉得以王爷您的肾肯定吃不消。”
楚琰听她吐槽自己的肾，眼尾一挑，语气意味深长，“王妃对本王的肾有所怀疑？今晚本王就让你见识一下本王的体力到底有多好。”
宋佳人看着他眼底闪过的一抹幽光，后颈一凉，立刻意识到了危险，“王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收回刚才的话！”
楚琰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晚了。”
他说着，顿了顿，话峰一转，一改之前调笑的语气，一本正经道，“佳人，有件事本王想跟你商量一下。”
宋佳人望着他脸上严肃的表情，不禁怔了下，“什么事？”
“本王打算等五弟成婚后就离开京城。”
“什么？”宋佳人惊讶地瞪圆了一双眸子，不敢置信地盯着他，“我们要离开京城吗？为什么？”
楚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五弟如今正在一点点成长，本王相信有司徒将军的辅助，他会越来越好，越来越有帝王该有的样子。”
“确实。”宋佳人点了点头，依然还是不太理解，“但是，这跟我们离开京城有什么关系？”
楚琰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京城的老百姓里还有不少人依然认为本王是太子的最佳人选，他们每日谈论这种事，迟早有一日话会传到五弟的耳中。也许那个时候，老百姓说的话就会变味，甚至有可能会成为别人铲除瑞王府的借口。”
宋佳人震惊地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五弟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五弟现在确实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五年后，十年后呢？谁能保证人心能始终如一？”楚琰微微抬眼，把目光投向皇宫的方向，“小时候，我记得父皇有很多兄弟妹姐，可是这些年，我的那些皇叔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几个都被发配去了北方最贫穷的几个地方，美名其曰是给了封地。本王不想步那几位皇叔的后尘，也不想再去边关出生入死。”
他倒不是贪生怕死，只不过如今的他有了自己牵挂的人，他的生死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事，他还要陪宋佳人一起将两个孩子抚养长大。
宋佳人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即使楚玧如今对楚琰依然很敬重，但是谁能保证他登上皇位后不会忌惮楚琰呢？
人心难测，君心更难测。
宋佳人用力点了一下头，“王爷说得很对，我也不希望你再征战沙场，出生入死。”
尽管他被云苍的百姓捧为战神，可是宋佳人知道他只是肉体凡胎，他也会流血也会受伤。
远离朝堂，远离战场也好，她也不希望他上战场后，留下她和孩子们在家里担惊受怕。
楚琰抿了下薄唇，“本王若是离开京城，也许就享受不了王爷的待遇，你不会觉得辛苦？”
宋佳人望着他眸中担心的神色，抬手轻轻捏了下他的脸，笑眯眯地对他打包票，“王爷，我好歹也是手艺人，有医术傍身，哪怕没有您的俸禄也不会饿肚子的，大不了我养你啊！”
——大不了我养你啊！
——我养你啊！
宋佳人婉转轻扬的嗓音在楚琰耳畔一遍又一遍地回响。
楚琰黑眸就这么凝着她明艳动人的小圆脸，心底说不出的动容。
这大概是他二十一年来听过最动听的情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