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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美！本公主干净着呢，才不要搓背！”
夜轻寒笑着点头，“对，公主是天上的小仙女，不用搓背也白白软软，香喷喷。”
白白软软香喷喷？
她难道是包子吗？
楚珊珊给他逗笑了，“去你的！”
夜轻寒知道她爱干净，也没有再贫嘴，“我送你回去沐浴，你好好洗洗，洗完我带你去吃汤包。京城确实有家老字号的汤包店，味道很好。”
“行，你等我！我很快的！”
“不急，你慢慢来。”
半个时辰好，楚珊珊沐浴完毕，哪怕只是穿了件低调的白色襦裙，依然水灵漂亮。
她的长发只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头上没有戴任何珠宝首饰，只在发间插了夜轻寒昨晚送她的那支玉簪子。
“我好了，咱们走吧。”
夜轻寒看着她简单的打扮，眼底不禁划过一抹惊艳，“公主殿下今日真漂亮。”
不过，他这句夸奖在楚珊珊这里，算是踢上铁板了。
“怎么？本公主国色天香，难道只有今日漂亮？”
“公主每日都漂亮，只是每日的漂亮都各不相同。”
楚珊珊听着他很有求生欲的回话，轻哼一声，“走吧，咱们去吃早点。”
汤包铺离他们的住处不近，二人便直接坐马车过去。
等到了才发现，汤包铺子前已经坐满了吃早点的客人。
由于这里离万花楼不远，铺子前除了附近的百姓，慕名而来的外地人，还有不少万花楼里的姑娘。
由于夜轻寒和楚珊珊长相都很出众，惹得吃早点的客人频频侧目。
夜轻寒和楚珊珊经常被人围观，早就习惯了。
而坐在角落的一桌姑娘看清楚夜轻寒的长相后，一个两个都忍不住发出惊叹。
“看到没有，那边的男人好俊俏！”
“是啊，若是这样的公子来万花楼翻我的牌子，我不要钱都愿意伺候他！”
“你醒醒吧，没看到那位公子旁边坐着的姑娘吗？那位姑娘长得也国色天香，比咱们万花楼的花魁还要好看，人家公子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去！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来咱们万花楼的那些大爷，哪位家里没有美娇娘？你们也知道，那些大家闺秀长得再美，到床上都跟死鱼一样，没情趣！”
她这话一出，几位姑娘都娇笑起来，纷纷点头附和，“你这话说得太对了！论风情论妖媚，还是得看咱们万花楼里的姑娘！”
“我看那位公子很眼熟，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
“得了吧，只要是长得好看的公子，你都眼熟！”
“我想起来了，这位公子好像是夜家少主！”
“那他旁边那位岂不就是公主殿下？难怪看着一身贵气！”
“唉！同样是女人，怎么人家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而我们却是风尘女子！”
“你这话说得可不对，我们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而且还有银子赚！你若是不想当风尘女子，下辈子投胎的时候擦亮眼睛咯！”
这群姑娘笑闹着，边吃早点，边打趣来吃早点的客人。
有位姑娘悄悄抬头，又往楚珊珊和夜轻寒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夜轻寒时不时替楚珊珊夹个汤包，这位姑娘眼底不禁浮起一抹艳羡。
这个世道真是不公平，凭什么有人从小锦衣玉食，有人从小就被卖进烟花之地？
楚珊珊吃着吃着，感觉有一道强烈的视线盯着自己这个方向。
她下意识地抬头，却发现周围的客人都在埋头用餐，只偶尔有几个客人会朝他们这边看两眼。
“早知道就该穿一身男装出来，总被人盯着真不自在。”
夜轻寒赞同地点头，“不如以后在脸上蒙个面纱，每次看到有别的男人看你，我都想把你藏起来。”
楚珊珊见他占有欲这么强，笑着道，“我还想把你藏起来呢，你看那边好多姑娘都盯着你呢！”
夜轻寒没有看，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楚珊珊，“可是我的眼里只有你。”
楚珊珊心里一甜，“这还差不多。”
两人甜甜蜜蜜地吃完早点，付账后，正准备离开，楚珊珊突然觉得肚子不太舒服。
“阿寒，这附近哪里有茅房？我想去如厕。”
这附近一条街上都是铺子，茅房在街道的尽头，离这里有老远一大截路。
夜轻寒想了想，问道，“你急不急？不急的话，我陪你走……”
“很急！”
楚珊珊弯着腰，憋得耳朵都微微泛红。
夜轻寒想了想，对她道，“这样吧，你不用走，我抱你去。”
“抱着也急！”
楚珊珊摇头，没有让他抱，两只手把肚子捂得更紧了。
夜轻寒见状，又道，“你等我一下，我去问问老板，最近的茅房在哪里。”
他话音刚落，旁边就有道女声传入他的耳朵，“公子，最近的茅房就在前头的万花楼里。”
夜轻寒微怔，随即毫不迟疑地拒绝，“不用，我们再找找别的茅房。”
“这条巷子尽头，确实有个茅房，但是常年无人打扫，又破又臭，只怕你们去了也会受不了。”
这位姑娘的话刚说完，旁边另一位姑娘点头附和道，“木槿说得没错，咱们万花楼里的茅房是这条街上最干净的茅房。我看二位都是讲究人，若是着急的话，可以去万花楼借用茅房。”
夜轻寒并不想带楚珊珊去万花楼，可是楚珊珊抬手紧抓着他的手臂，咬牙道，“阿寒，要不咱们就去借用下万花楼的茅房吧？”
也许旁的姑娘对万花楼这种地方会很排斥，觉得这种地方不是正经人该去的。
但是楚珊珊以前经常跟宋佳人一起玩耍，知道万花楼里的姑娘也不全是坏女人。
甚至有很多姑娘都身不由己，因为家境贫寒没办法活下去，只能被家人卖进万花楼。
一开始年纪太小，就留在后院打杂干活，等长大了，若是出落得标致，老鸨便会悉心培养，让她学会接客的流程。
这些姑娘，明明跟她年纪差不多，脸上却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成熟与沧桑，想想也挺可怜的。
夜轻寒视线落在她脸上，知道她肯定很难受，迟疑了片刻，到底还是同意了。
“行，那咱们就去借用万花楼的茅房。”
旁边的几位姑娘娇笑着道，“跟我们来吧，我们正好要回万花楼，梳妆打扮一番，再过一两个时辰该招待客人了。”
“劳烦几位姑娘告知万花楼的茅房在哪里。”
“你们跟我们走吧。”
“多谢。”
夜轻寒应了一声，牵着楚珊珊的手，跟在她们身后。
进了万花楼，随行的几位姑娘抬手往角落的方向一指，“那边就是茅房。”
夜轻寒又向她们道了一声谢，然后就带着楚珊珊去了茅房。
然而，由于这个时候，时间尚早，万花楼里打杂的还没有开始打扫茅房，所以楚珊珊蹲完坑，准备提裤子的时候，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件非常尴尬的事——
茅房里没有手纸了！
她蹲在茅坑里，站也不是，蹲也不是，急得不行。
夜轻寒在外头等了好片刻，见楚珊珊迟迟没有从茅坑里出来，忍不住唤了她一声，“珊珊，你好了吗？”
楚珊珊正蹲在茅坑上欲哭无泪。
听到外头夜轻寒的声音，她犹豫再三，心一横，冲着外头喊道，“阿寒，我好了，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忙？你说。”
“茅房里没有手纸，你能帮我买点手纸回来吗？”
夜轻寒听着她委屈巴巴的声音，不免觉得好笑。
他甚至都能想象出她此时懊恼气闷的表情。
“你等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好，快点哦！”
夜轻寒应了一声，转身就快步离开了。
然而，他刚走，有道纤挑的身影就快步朝茅房走去。
楚珊珊蹲在茅坑边，下巴磕在膝盖上，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夜轻寒能快点儿过来。
就在这时，她的耳畔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楚珊珊心下一喜，忙不迭把头抬起来，“阿寒，你来……”
话还没说完，当看清楚走进茅房的人，她后面的声音便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