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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熟悉的力量,仿若隔了一层迷蒙水雾,在墨如轩神识摸索进去的时候,这才从红芒之中,凸显而出!
极!
是的,就是极之境界!墨如轩惊骇莫名,这丝极淡的极之境界,若不是墨如轩的神识在多番崩解和修复中,使得神识的密度达到了稍高的程度,险些与之失之交臂。这极淡的极之境界,赫然是在金光吸收的极火里散发出的。
这一发现,顿时令墨如轩一颗心提到了嗓门眼,耳际缭绕的是自己的心脏在每一个节拍中不断加速。墨如轩至今仍还记得,七年前的镇南山上,那头仿若可以碾压凡间一切力量的炎龙,释放的极之境界是如何的恐怖!
墨如轩此番记起,不由的对炎龙多疑了起来。要知道,极之境界按古卷上所,乃是天地规则的原动力。所谓的规则,就是世间万物的规律,如日有东升西落,花有开庖凋零,体现的就是这恒古不变的规律,这就是天地的规则。极这东西,虽是规则的原动力,但琢磨起来极为抽象难懂,这种近乎虚无的存在,按理来,古卷上应该极少提及。但墨如轩却是在古卷上看到多处关于“极”的介绍。
“所谓极,那是规则之物,无形无影。极的境界划分为水之极,火之极,木之极,金之极,土之极。这依据五行而论,但世间极之境界又有很多种,极难考究。至于极之境界的层次划分,则从低到高依次是下灵极境,天地极境以及上清极境。下灵极境主要是凡间的五行极境,掌管世间万物的规则,而天地极境,则是星空皓月,宇宙洪荒的至高极境。最后的上清极境,从未有人摸索到这一层次。但这种极境,据传,是上古时代的创世仙神开天造地之规则。”
墨如轩暗付道:“若是极之境界这般罕有,为何那头炎龙居然施展出极之境界。它的极之境界应该是火之极,而我在龙潭第一关中所见的那枚水球则是水之极。同为极之境界,但炎龙的极境威力显然远胜水之极。”
墨如轩翻开了几页,竹片古卷发出咯哒咯哒的响动。他的目光很快就被一排古老篆体吸引了住。这种篆体,墨如轩竟是认得!至于他为何会认得这种篆体,就连他自己也不出所以然来,多番思虑也想不通,墨如轩只好将之归结到了前世的身上。“呵呵,我的前世,真的是孤狼么?”墨如轩时常还会这样嘲讽自己。
古老篆体是用着红字雕琢,上面到:“天地之极,恒古踏荒。若得岚水之息,极火之焰,古木之脉,陨金之核,神土之原。即可破立。凡天降神体,天绝一现。则风云起,命数变。金耀世间之时,唯有五行极境,尽数为天绝所化,方可平息世间劫难。”
天绝神体!
墨如轩心脏狠狠的抽了一下,然后无边的热血涌上了脑袋。这古篆体,显然极少人得知。因为与其他的字体相比,这些古篆体处的字迹清晰,不像其他今人能看懂的字体已被人摸得字迹模糊。这也就是,几乎没有人知道,古篆体上所的,天绝神体,能够吸收五行极境一了!
我墨如轩竟是可以吸收五行极境!
虽然古卷上天绝只能吸收下灵极境,天地极境则要到破碎虚空之后方可接触。但,极之境界的恐怖力量,墨如轩他可是亲眼所见的。这一重大发现,顿时使墨如轩的思维活络了起来。
墨如轩放下古卷,屏息闭目。一时间,体内的金光顿时溢满了整个室内。若是此刻是夜幕时分,只怕就像一颗太阳般,粗劣的厢房也抵挡不住金光的外散。
无边的金光中,墨如轩的神识极为心的将金光中的红丝抽起。抽起的瞬间,火热的气息以及滚滚红芒顿时如墨汁泼洒在金色汪洋中,不断扩散开来。不多时,随着金光和红芒交织,木窗的纸片渐渐成了金黄色。
“古卷上,我的天绝神体可以吸纳下灵极境,让我试试,这金光中的火之极,是否真的能够为我所用。虽我可以模拟出极境,就像水之极那般,但是,规则就如重叠在一起的六边形,包罗万千。我也只能模拟出极境的大概,却始终不是极境,威力差了何止千百倍。”
墨如轩额上沁沁冒汗,神识却是极为迅捷的伸缩,将金光中的红芒极为心的运起。猛然间,金光中的红芒已经密稠到了一个极高的程度。他旋即低声喝起,神识如同闪电一般的射出,如同大手的神识顿时将那些红芒下压,对着室内的桌椅处轰去!
砰——
木椅被轰击的巨大声音响彻了整间厢房,却不见木屑纷飞的声音。墨如轩收回红芒,红芒再次化作了一道道曲折的红丝隐匿在金光中,金光瞬间收到了墨如轩的体内,墨如轩旋即睁开了眼。
眼前,那一幕场景着实吓了墨如轩一跳。只见室内的木椅圆台早已经化成了灰烬。这不是惊吓的根本,根本在于,那木椅圆台,凭空消失了!地面没有一木屑粉尘!
规则!墨如轩终于明白了规则的内涵,所谓的规则击打下,世间万物皆是虚无。规则的神异之处,在于能够重新对一件事物的规律进行改变。木椅属木,是木之极规则下的衍化物,而墨如轩火之极,则是打乱了木椅的木之极规则,是木椅凭空消失在了世间。其实倒不是墨如轩掌握了火之极,或者他的火之极威力强大。而是木椅经过人力改变,其内的木之极规则已经淡化了极大,几乎是微乎其微了。因而墨如轩极火中那丝火之极才能破入木之极,打乱其规则。
不过这样的发现,着实令墨如轩欢喜异常。
日落西山,云海又被镀上了一层晕黄的光泽。墨如轩一整天都在厢房中消化对极火的信息,以及古卷上带给他的全新知识。偶然感悟间不禁赞叹前人的高绝智慧。
这一日来,墨如轩全神贯注于修炼感化中,其间吴璨捧着餐也不知进来了多少次。但每一次,墨如轩都没抬眼注意到他。吴璨放在窗前台上的餐已经冰凉了,直到墨如轩的肚子实在忍受不住饥饿的煎熬,发出几声极响的咕噜声,墨如轩这才起身,注意到了台上的餐。
墨如轩洒然一笑,对吴璨的好感不免多了几分。要明白,出门在外,人出于各种心思,极少有人愿意出手相帮。吴璨的憨厚性格,不经意间赢得了墨如轩的欢喜。
草草吃过了晚饭,墨如轩便出门了。
后山的云海依旧是天地间最具灵秀之地的美景,霞光遮蔽了半边天,几抹霞光垂在云海之上,翻涌的云雾被霞光穿透,映出了龙形一般的轮廓。墨如轩处站在擎天峰断崖前,从遥遥天际吹来的西风将他披肩云发拂起,发丝轮廓边缘沾着的霞光一直拖到了脑后。
“男儿歌,云月随。那位前辈也是个性情中人啊。”墨如轩暗付道。他的目光穿过了云海,笔直落在了垂在天边的夕阳。
夕阳上是几抹细的黑影,那是晚归的玄雁捕猎回归的身姿,玄雁清脆的鸣声似乎遥遥可闻,清脆悦耳。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墨如轩不禁感慨,世间万物都在为了生存而拼搏,为了前途而奔波。
而反观自己,莫名出现在了世界上,至今而来的七年内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那些模糊的记忆,还都是旁人告知自己的。
我在为了自己的身世而奋斗么?还是仅仅为了体现自己的生存价值?
墨如轩嘀咕心道。
他反复思索了良久,顿时索然无味。摇了摇头,也就不再去想那些耗费心神的想法了。
前面的云海美不胜收,晕红缀着的云浪远胜绘画大师笔下的超然神韵,再加上几星光已依稀在霞光下现出。这星下云海美景,别具一番高寒之意。
墨如轩却是索然无味,正欲转身回厢房。忽然,后山外的松树林,猛然一阵清风迎面拂来。撞上墨如轩面门的一刻更是夹杂了一丝淡淡的荷花香,沁人心脾。
墨如轩猛然心底一凉,与生俱来对危机的高度敏锐,令他在香风吹来的一刻已经抽出右拳借侧身之势轰击而去。
嘶嘶——墨如轩拳头砸空,就像砸进了一团柔软的海绵中,同样地反震之力震得墨如轩连连后退。脚下几粒沙石在他后退中飞溅到了悬崖之下,而他的身子堪堪在悬崖边上停了下来。
背后是无尽的虚无感,令墨如轩惊起了一层细汗,他清楚,自己适才要是不及时反应过来,只怕就要掉入悬崖之中了。
“你是谁?”墨如轩蹙眉冷声道。在他的前方,一抹荷叶色泽的衣裙紧随着崖风极有节奏的上下舞动,她的脸蛋被厚重的面纱包在了里面,只露出一对斜长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墨如轩看。
她整个人站在那里,气势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好比在墨如轩前面,一头高达百丈的九尾玄狐,正饶有兴致的审视着自己的猎物一般。墨如轩很快注意到了这女子衣袖前的长长彩带,泛着蓝光的两条彩带紧紧环绕着她的身子,如九天玄女。
墨如轩从方才的对撞和神识扫视下,极快得出了一个评价:此女修为极高!看起来似乎是金丹后期的修士。
那女子斜长的眼线如月牙般弯,眸子的眼瞳呈琥珀色,端是好看。墨如轩极心的上前几步,离开了悬崖边。全身的金光再一次大开,如阳光照耀世间的金光顿时压过了云海内的霞光。
“你,反应很快!”那女子终于开口了。
墨如轩一愣,女子却又清了嗓音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我只是想试试你的功力。还有,今晚子时擎天峰半山腰的松树林庙,我在那等你,和我比试一场。当然,如果你不是男人,自然可以不去。你要是来了,带上其他人助阵也可以。”
来不及墨如轩话,那女子的身形极为迅疾。完这一句没来由的话后,猛然间失去了踪影。
只有一阵香风,扑进了墨如轩的鼻间。
“这人是谁?怎么莫名其妙发战贴来了?”墨如轩从她的身上,察觉不出任何杀机,但她的话,却是令他有些莫名其妙。
“松树林庙?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