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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她才是心里有苦说不出,打落牙齿和血吞!朝华悲痛,朝华愤怒,朝华很是抓狂!若不是她现在法术全失,管他什么紫薇大帝,长生大帝的,肯定是兄弟两个一起绑了,交给孟仲姿去熬孟婆汤!
沈碧沉看着朝华终于艰难的将那口酸梅汤咽了下去,抿着的唇角斜了斜,眼底的那一抹春色,被风吹皱,荡起依依涟漪。那笑容,慕容轻卿看着失神,朝华看着,只想撕烂他的嘴。
紫鹃很是机灵的趁机收回了朝华手里的酸梅汤,找借口说道:“天气热,再冰冰,冰冰凉凉好入口。”
“你坏坏!”朝华忍住怒气,张嘴娇嗔:“大白天的这么多人看着呢,人家会害羞的!”
不知这慕容轻卿是婵清跳轮回井的时候嗑着了脑袋,还是出生的时候夹了脑子。那沈碧沉显然是闻着味了,故意整朝华的,那笑也分明是不怀好意的笑,在慕容轻卿眼中却成了宠溺的笑。甚至将沈碧沉“毒害”朝华的这一系列动作,看成了是未婚夫妻之间的情趣,更显感情基础稳固,甜蜜浪漫。
“沈将军……”慕容轻卿终于开了口,脸色比“喂了毒”的朝华还要难看,她望着沈碧沉,神色戚戚:“你……你与甄小姐的好日子,应是快要定下来了吧?”
这显然就是在黄河里扑腾,垂死挣扎的典范。朝华想,无论是婵清对紫拂,还是慕容轻卿对沈碧沉,也都算是一见钟情,用情至深,若不是司命星君抱着大腿求她,这残忍扼杀少女爱与希望的刽子手,朝华担着还真觉得有些不忍心。
“就快了。”朝华脸上堆满了笑,伸手捞过沈碧沉的臂弯,故作亲昵的倚靠着他结实的臂膀:“成亲那日,还望慕容小姐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
朝华可不想嫁给沈碧沉,所以只知道甄府上下风风火火,忙忙碌碌的操办着这场婚事,却并不知道筹办的进度,甚至连婚期定在何时,定没定下来,都未曾关心。她说这些话,纯粹是为了让慕容轻卿难受,想着顶多让她抓心挠肝的疼一阵,等时间或是司命星君的笔杆子让她遇见了第二春,这孽缘也就暂且了了。
“定在七月初二。”朝华万万没想到,沈碧沉这厮开了口。朝华算是明白了,沈碧沉不是少言寡语,而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她充其量只是个递刀子的人,真正往慕容轻卿怀春的那颗少女心上捅一刀的,却是沈碧沉。
慕容轻卿眼里的光,仿佛她心怀的最后一丝希望,“噗!”的一声,就给沈碧沉吹熄了。一双美目,两颗晶莹的泪珠摇摇欲坠,凝着沈碧沉俊逸的容颜瞬也不瞬。朝华挽着沈碧沉的手腕,不免觉得有些心虚,想要抽回手,却被沈碧沉牵住了手,十指交缠的扣住了手。
“松爪!”朝华拗不过他,假笑着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信不信本座把你胳膊拧折了?”
显然是威胁,可在慕容轻卿眼中,便只瞧见了打情骂俏。
“轻卿在这里先祝沈将军和甄小姐……白头到老……琴瑟和鸣……轻卿约了郡主晚些时候去莲华寺祈福,先……先告辞了……”慕容轻卿的声音强忍着,却已经带了哭腔。朝华转头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在落泪之前转身,脚步虚浮又急促的走了。环儿喊了一声“小姐!”也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眼见着我慕容轻卿跑远了,朝华懒得再与沈碧沉做戏:“撒开!”
沈碧沉还真就撒开了,只是他一松手,爪子又搭在了朝华的腰上。朝华叉起腰,张口还没骂出来,只觉得腰间微一受力,沈碧沉单手就将她从凳子上抱了下来,不待她骂,又已然松开了手。
“张牙舞爪的也不怕摔下来?”沈碧沉笑了一下,示意朝华跟上来:“外面热,屋里坐坐吧。”
“坐你个清炖肘子啊坐……”朝华冲天翻了个白眼,是觉得这阳光有些刺眼。回头对上司命星君指着哮天犬对她挤眉弄眼,深吸了一口气,不情不愿的跟上,改口说道:“哎,你那里有清炖肘子吗,有的话我坐坐也成!还有,那酸梅汤你还喝不喝了!”
翠浓与紫鹃意味深长地相视一笑,迈着欢快的小碎步紧跟了上去。司命星君扯回要去跟校场看门的大黄狗玩的哮天犬,从袖中掏出来一只木匣子,那木匣子里装的正是甄高兴常戴的那只镯子。司命星君一脸严肃的说道:“哮天,你再仔细闻闻这味道,在这附近好好找找。”
哮天犬将脸埋在木匣子里一阵狂吸,算是记住了味道。因为是跟着朝华一起来的,自然也被默认成了板上钉钉的的将军家属,可以在不垂涎兵哥哥美色,打扰训练进度的前提之下,在校场随意走动。
眼看着沈甄两家好事将近,司命星君也是巴不得赶快找到甄高兴的魂魄。这样一来,既断了慕容轻卿的心思,又成全了甄高兴的心思。司命星君心里盘算着,等到朝华回归仙身,一切循规蹈矩,可谓是皆大欢喜十分的圆满。
那边司命星君与哮天犬顶着大日头,在外面寻觅着甄高兴的气息,这边朝华领着俩丫鬟跟着沈碧沉进了屋。应该就是个待客的茶室,简洁素雅的很。沈碧沉沏了一杯茶,递到朝华面前,朝华看着那茶,就想起方才那一汤之仇。便又将酸梅汤端了出来,将酸梅汤推到沈碧沉面前。
“喝!”朝华开口,言简意赅。
“小姐,酸梅汤里您都放了啥?不会毒死人吧?”翠浓凑近朝华耳边,一脸担忧:“沈将军喝下万一有个好歹,您不是未出阁就成了寡妇?”
“寡什么寡!能有什么事?那酸梅汤我又不是没喝过,我不还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吗?”朝华觉得自己非但受到了质疑,还受到了极为不公正的对待。
这酸梅汤是朝华亲手熬的,她想着沈碧沉是愿意喝也得喝,不愿意喝还是得喝。他若不愿意,她掀桌子绑了他,灌也得给他将这酸梅汤灌进去。朝华甚至开始脑补,沈碧沉被她五花大绑,衣衫凌乱,摇着头可怜又无助的呼喊:“不要!不要!”的模样。
还有沈碧沉不是喜欢笑吗,那干脆把他的鞋袜脱了,在他的脚底板抹上蜂蜜,牵两只羊来舔他的脚底心,让他一次笑个够。
“可校场没有羊啊……哦,哮天加上看门的大黄,勉强能牵两条狗来!”朝华拍手叫好,却又想到:“可狗又不喜欢吃蜂蜜,狗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