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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回:一对玉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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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沈碧沉的表情并不意外,将茶递给朝华的时候,他还毫不吝啬地赞许道:“妙妙人美心善。”

    “这还用说?”朝华脸上的笑更明艳了,她抿了一口茶,这才又稍稍谦虚了一下:“也不全是我的主意,家里人也给了很多帮衬……”

    沈碧沉听了便道:“妙妙一家,全都人美心善。”

    “呃……”朝华不禁挠了挠近日靠生姜何首乌养的确实茂盛了不少的头发,沈碧沉话是没错,但听着怎么像是在骂人?

    沈碧沉倒像是会读心术一般,看着朝华一脸诚恳的说道:“这是发自内心的赞美。”

    朝华:“……”

    权当是吧。

    吃饭的时候,沈碧沉与朝华说了沈碧怜的近况,告诉她:“小怜回去不久,吴虞一家便一道去了洛阳,来相谈两家的亲事。”

    沈碧怜回去的时候带着沈碧沉的亲笔手书,信中沈碧沉如实向伯父谈及了吴家家风,以及吴虞此人,沈碧怜回去为的就是这门亲事。

    这个朝代,女子的名节依然重要的很,她既与小郡王看对了眼,两家也是门当户对,沈碧沉便差人先将她送回去,先在洛阳与吴虞顶了亲,之后再相见,便不会招人议论。

    以沈碧沉对伯父的了解,他定是满意吴虞这个女婿的,当然,最重要的是沈碧怜自己满意。

    “一切顺利的话,来年春夏,她就可以嫁过来了吧?”朝华想着:“等会正好要去金银铺子,顺带让老板多打几套头面,给她做添妆。”

    沈碧沉好似不懂这其中的规矩,只听朝华这样说了,便点头说好。

    难得沈碧沉得了空,朝华便带他去裁新衣裳。细数起来,这段时日他忙起来,二人已有许多天没像现在这样,同之前一般在街市上闲闲散散的晃荡。

    去到玉器店的时候,沈碧沉让朝华帮着挑了一柄玉骨扇,打算送做甄老四做新婚贺礼。

    玉器店还有不少首饰,沈碧沉见朝华挑了买两块上好的玉石,说是准备给到金银铺子的老板打到头面上,都是想着送人的贺礼,并未给自己添置什么东西,便走过去问她:“可有妙妙看上的首饰或是物什?”

    孟婆上次来的时候,说她整个人看上去漂亮不少,朝华觉得这变化主要源自于状态,她成日好吃好喝好玩的养着,确实将气色养好了不少。孟婆却说,这皮囊看上去,也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后来孟婆说,大概是夫妻相。也就是说朝华与沈碧沉朝夕相处起来,不知不觉的眉眼间便与他有些相似。

    孟婆说:“说到底,还是沈将军好看!”

    朝华:“……”

    不过经孟婆这么一提醒,朝华每回照镜子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看,这看着看着,还真看出些许相似之处。而这眉眼间的相似之处只是其一,同沈碧沉在一起这么久,朝华发现他二人竟是生出一些默契的。

    譬如现下他问她的这句话。

    “有啊!”朝华璀然一笑,让掌柜的将这两块玉石先包好,便拉着沈碧沉去到旁边的挂饰区,指了指黑檀木盒里的一枚玉坠:“我看上这枚坠子。”

    这坠子可贵,光看成色就是极好的,掌柜的嘱咐好伙计连忙迎了上来,笑眯眯的说道:“夫人真是好眼光,这玉坠用的可是昆仑山上最为珍稀的阗羊脂玉!且又是白玉,而这白玉在各地软玉中都是极为罕见的!”

    朝华并不懂珠宝玉石,只听掌柜的说起这玉坠那叫一个滔滔不绝,眉飞色舞。掌柜的将这玉坠吹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又轻手轻脚的从另外一间展柜中取出一个相同的黑檀木盒,打开一看,里头躺着的是一块与这玉成色相同,大小一样,就连雕琢的花纹都大同小异的玉坠。

    朝华问:“你不是说着这玉坠绝无仅有吗?怎么这还有一个?”

    “确实是绝无仅有,世上绝无仅有的一对儿!”掌柜的轻手轻脚的将那两枚玉坠并排放好,同二人解释道:“这两枚玉坠本就是一对,是同一块玉石开凿出来的对玉,贵人您们仔细瞧瞧,这一枚玉坠上雕的是栩栩如生的三爪苍龙,另一枚上雕刻的则是百鸟之王的三爪凤凰,龙凤呈祥,寓意可是极好的!”

    在人间,帝后才能用五爪的金龙和凤凰,王爷或是皇子,只能用四爪的纹样,而民间的纹样只能用三爪。

    这掌柜的也正是好口才,继续在一旁滔滔不绝地讲着,甚至还讲了一段不知道是谁杜撰出来的传说故事。

    沈碧沉拉了拉朝华的手,只问她:“喜欢吗?”

    朝华点点头:“只是这凤凰,远没有我绣的鸳鸯好看。”

    “……”沈碧沉低低笑出声来:“自然是没有妙妙绣的鸳鸯有那般的灵气。”

    朝华很是受用,连带着笑容都变得慈眉善目起来。

    最后是沈碧沉掏钱买下了那一对玉坠。朝华喜欢那枚玉坠也是喜欢的紧,也没让人包起来,当下便要系在自己的腰间。可她袖子太长了,动起手来的时候总是垂下来碍事,要说这些广袖衫裙,穿着好看是好看,就是形容起来忒不方便了些。

    “我来。”沈碧沉略拂了拂袖,从朝华水葱般的指尖里结果那玉坠的红绳,三两下便帮她将玉坠系好了。

    翠浓这时候机灵,见朝华还做着挽袖子的动作,便上前来替她捉住了广袖的袖摆,露出小半截藕臂,和手腕上那一对翠得能滴出水来的翡翠镯子,这下便方便许多了。

    朝华转过身,又取出另一枚玉坠,叫沈碧沉靠近一些:“过来,我给你也系上。”

    沈碧沉便靠近了来,含着笑,让朝华也帮他系好了玉坠。那时沈碧沉忽然在想,他亦有不少玄色的衣裳,都能与今日这条玄色的腰带搭配,这玉坠如没必要,便不要取下来了罢。

    “将军与夫人当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掌柜见钱眼开,眉开眼笑的在一旁说着吉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