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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丁有才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继续往郑侠的身边凑,而是立即召集跟他一起来的老乡,把自己的打算一说,现在立即扔下行装,肯定能够追上那些山贼,倒时看是不是能够用他们带来的财货将恩公赎回来。
他的这个主意刚一说出口,其他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这个时候,他的那些同乡们可全都怕了,让他们聚财来这里看望恩公,谁都没有什么话可说,自然都是心甘情愿的。让他们拿着自己的财物去换恩公,那也无妨。可是,要让他们去追赶那群凶神恶煞般的山贼,这却是不可能的,人都是惜命的。
蔡道即便是帮助过他们,可那也已经是过去式了。要他们拼上性命去救蔡道,可不是谁都有这勇气的。
丁有才看出了众人的犹豫,不过,他也没有继续勉强大家,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心中的顾虑,不如这样如何,我立刻亲自追上那些山贼,去和他的首领谈判。一旦对方答应了我的要求,同样用财货赎回恩公的话,希望大家到时不要再吝惜这点财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既然有人肯出这个头,众人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异议,全都点头答应了下来。
因此,丁有才也就不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他叮嘱好自己的官家,就立刻牵着自己的马,快步下了山。
与此同时,折家的管事正和刚才突然跳出来的那位高人纠缠。
“说说吧!你究竟是何人?看样子,刚才你也是想要救下那个娃娃的,可是,怎么就突然听了手,还把贫道拉到了一边。”很显然,如果折家的管事不给出一个合理解释的话,这位道人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的。
折家的管事也并不认得这位道人,他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口气不小,况且,这件事情全都透着诡异的色彩,到现在,他都没有整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过,刚才的确是他把对方拉开的,也正是这个动作,最终导致蔡道最终被太行寨的山贼掳走的。
想了想,折家的管事冲着面前的道人拱了拱手,说道:“这位道友,请了。还未请教道号,您一样在哪里修行。”
“别在这里套近乎,赶紧回答贫道的问题。”对方显然是不愿意表露自己的身份。
“洒家是扇家的管事,受家主之托,也是前来观礼的。”折家的管事只好解释道:“至于刚才的是,的确是在下的不是。据在下所知,刚才的那两个人的确是太行寨的人,还是太行寨的二当家和三当家,而且,据传闻,这两人武功高强,心黑手狠,他们手上的人命不计其数。这个太行寨,连大宋的官军都那他们没辙。您……”
“这并不是你拉住贫道的理由。再说点贫道不知道的吧!”这位道人打断了对方的接下来的话,很显然,他并不满意折家管事的回答。
特别是在听到这位管事自曝门户的时候,他的表情也同蔡道当初听到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些武人做事真不讲究,你就大大方方说是折家的人,别人也不会说什么。既然想隐姓埋名的跟人别人交往,你也取一个比较常用的姓氏,别人也不会说什么,可偏偏就要用这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姓氏,你们折家这不是在图惹麻烦嘛!可蔡道和这位道人明知道这一点,偏偏谁也没有指出折家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
“呃!”折家的管事显然被这位道人的话,挤兑地一时无话可说,他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低声地向对方接着解释道:“这位道友,那位郑侠,你知道是何人吧?他突然出现在白云观,洒家就不便再在这里动手了。你一个人,即便功夫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即便你就是再有自信,也难保对方不会用蔡道长做挡箭牌,那个时候,您真得能够下得去手吗?”
“哼!算你有理!不过,如果之后贫道要是知道你此次出手,是在故意阻拦的话,贫道一定要到你们折家去讨个公道。”听这个道士的话,表面上,算是把两人之间的纠葛暂时压制了下来。
可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道士在说出刚才这番话的时候,突然故意提高他自己说话的声音,居然还点出了这位折家管事的身份。
这下子就尴尬了,一座小小的白云观,如今聚集了河东路最有权势的两个势力集团,一个是新任河东路转运使兼太原府知府,一个是整个太原府军事实力最强的府州折家的人,可是,偏偏就在这两方人的面前,太行寨的山贼劫走了运财童子蔡道,这群亡命之徒可是狠狠地落了整个河东路文武官员的面子。
还有一个关键,虽然郑侠还没有去太原府接任新的官职,可是,偏偏就在此前,原先的河东路转运使李观察李宪都已经被紧急诏回了汴梁城。这个巨大的黑锅,就是太皇太后高滔滔以及保守派当朝执政们想把它扔到这个太监的身上,也不会让天下人信服的。
郑侠是用袖子掩着面离开白云观的,这里面有两个原因,
第一、当然是怕羞。
第二、他的脸已经让花兰溪带着那两个被杜猛虎吓哭的童子给抓花了,花兰溪这出戏演的好啊!一边哭得是惊天动地,一边还下狠手抓花了郑侠的脸,连这个反骨仔半边的胡子都给揪了下来。
这出大戏没有花三天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河东路和河中府。
这一次,郑侠是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黄泥巴掉进了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啦!整个人还都还没有上任,彻底就从头臭到脚了。
这件事,也因为那个突然出现的道士,反而也把折家也给牵连了进来。这倒是蔡道没有预想到的结局。
折家的管事当时想要发火,可是,一思忖,万一他真得在白云观动起手来,可就完全说不清了。
回到折家,他把整个过程详详细细地向家主禀报了一番,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折家的现任家主折克行听完之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
“主公,您因何而笑啊?是不是属下做错了什么,请主公示下!”折家的管事有些蒙圈,惊疑不定地问道。
“嗯!流沙,你就放心吧,这次的差事,你办得非常好。”折克行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拍了拍这个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仆人宽厚的肩膀,说道。
“啊!可是,主公,这是为什么呢?”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折流沙,之前那个扇流沙只是冒了这位管事的大名而已。很显然,在私下里,折流沙跟折克行的关系也非同寻常。不然的话,刚才这句话,他根本就不可能问得出口。
折克行站起身来,扭项望着汴梁城的方向,幽幽地说道:“流沙啊,你说说看,如今,河东路出了这么档子大事,最为难的又是谁呢?郑侠、我们折家,还是当朝的那些执政们呢?”
“呃!”折流沙使劲用脑子想了想,这才迟疑地回答道:“大概,应该是那个郑侠吧!”(未完待续)